路過的人看著她的模樣,以為是乞討的人,朝著她丟了兩張十塊錢的紙幣,“這麼年輕便出來要飯了,真是世風日下。”
薑簡希卻是摸索著地麵,然後摸到了那張紙幣,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拿著僅剩的20塊錢,找了個小賣部打了電話回薑家。
她不知道外界過了多久,她害怕父親擔心她。
可是電話剛接通,那頭傳來薑明月的聲音:“你是?”
“是我,姐姐,我是簡希……”薑簡希聲音依舊帶著惶恐不安,目光驚懼的看著四周,生怕自己再遇到什麼危險。
“薑簡希?”電話那頭,薑明月聲音有微微的錯愕:“你現在在哪裡?”
薑簡希問了小賣部的老闆地址,然後告訴了薑明月。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聯絡誰。
可是等啊等,薑簡希冇有等來薑明月。
卻等來了警笛的聲音……
無數的警車把她包圍住
“請問,你是薑簡希小姐麼?”
帶頭的年輕警察拿起自己的警察證對準薑簡希:“簡小姐,你涉嫌挪用公款,證據確鑿,又畏罪潛逃兩個月,現在請跟我們回去。”
“挪用公款?”薑簡希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她以為,他們是來救自己的。
“薑小姐,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還請你不要再繼續逃跑了。”警察把她圍住,冰冷的手銬鎖在了她的手腕。
薑簡希坐在警車上,大腦一片空白。
審訊室內
“你是說,這兩個月你被綁架了?”
一男一女的警察正對著薑簡希問道。
審訊室裡刺目的光照著她,讓她的眼睛微微刺痛,視線也越發的模糊,薑簡希莫名反感,抬起手來:“可以把燈挪開嗎……”
“啪!”
女警狠狠一拍桌子,“還請薑小姐不要轉移話題,說說你挪用公款的目的。”
“我冇有,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薑簡希的雙手緊緊的拉住自己的外套,那是防禦性的本能,她對外界彷彿十分不安。
陳司看著薑簡希,壓低了一些聲音:“還請薑小姐配合,這樣或許還能從輕量刑。還有……這份合同,是薑小姐親自簽的名吧!上麵可還有你的指印,你以虛假合同的名義從財務調動了五百萬的公款,如今這筆錢去哪兒了?”
薑簡希看著合同上自己的簽名,腦海當中彷彿有什麼畫麵閃過……
這簽名…
妹妹,姐姐可以借五十萬給你,鶴先生最喜歡的那塊手錶就可以拿下了。
父親也不過是生氣臨時停了你卡,等你有錢了再還給姐姐,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寫個欠條?
在這裡寫上你的名字就好了……
是薑明月。
她說從於風那裡得知最近封竹鶴喜歡上了一款手錶,那款手錶的工藝複雜需要訂做數月,比較麻煩需要飛去瑞士親自與設計師見麵,可是封竹鶴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
可是薑明月說,她的朋友正好在德國,認識設計師。
隻要她願意先付定金,便能預約拿下。
那時候封竹鶴快要生日,她剛好與父親因為提到母親的事情大吵了一架被停了卡。
薑明月說可以借錢給她。
為什麼……
薑簡希奔潰大哭,這個世界上,她隻有兩個親人。
一個是父親,一個便是薑明月。
她一直把薑明月當做自己的親姐姐對待,事無钜細的告訴她,包括對封竹鶴的感情。
“薑小姐,請你冷靜一下!”陳司看著麵前的女子,突然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薑簡希目光呆滯,空洞,突然冷靜下來道:“我冇有挪用公款,這個合同上的字原本是欠條,我是為了買一樣東西所以跟我姐姐借的錢。若是你們不信,可以去查薑明月的賬戶,有冇有那五百萬的流水。”
“薑小姐,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可惜……整個薑家所有人的銀行卡流水我們都查了,錢就是流入的你的名下。可是就在半個月前,錢不翼而飛了,你也消失了兩個月。若非做賊心虛,你為什麼不回薑家?”陳司雙手交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薑簡希。
薑簡希不得不重複:“我被綁架了……”
“正常來說,被綁架的話綁匪需要贖金,可是據我們這段時間檢查,冇有人撥打過需要贖金的電話。”女警拆穿薑簡希的謊言道。
薑簡希搖頭:“不,封竹鶴,他有接到電話,當時很多人都在場。”
“我們問過,封先生說是你的惡作劇……”
薑簡希的麵色毫無血色,可是警察的話卻還在繼續。
“而且,索要贖金失敗,薑小姐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你的話中,太多漏洞!”陳司目光淩厲的掃視著薑簡希,然後合上自己的檔案:“既然薑小姐執意不肯配合,那麼……法院見吧!五百萬的公款,按照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刑,你即將坐五年以上的牢。”
五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薑簡希拚命搖頭:“不,我是冤枉的……”
“薑小姐,你說你是冤枉的,除非你有自己被綁架了的證據,你有嗎?”女警看著她突然道。
薑簡希整個人愣住,證據。
她彷彿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開始變得恐懼:“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陳司看著薑簡希的模樣,微微凝眉。
很符合嚴重創傷受激的後遺症,難不成……
陳司和王豔試了試眼神。
王豔也是領悟過來,然後慢慢朝著薑簡希靠近:“薑小姐,你有什麼證明嗎?”
她抬起手,想去觸碰薑簡希。
可是薑簡希卻是奔潰大哭:“冇有,不要碰我……”
她狠狠拍開王豔的手,整個人因為重力摔倒在地,她呆滯,開始胡言亂語:“冇有,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那些證據是失去孩子的證明,是向世人宣告她的傷疤。
她不想公之於眾,她不想………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不知道如何宣之於口。
“求求你們,我要見封竹鶴!”薑簡希抱住自己的腦袋,縮在一團,情緒激動。
於風和王豔兩人麵麵相覷。
看來,審訊是無法繼續下去了。
封竹鶴得知警察局的訊息後,聲音冰冷:“不見!一個挪用公款,畏罪潛逃女人的話你們也信?她貫用的就是演戲那一套計量,你們警察不是一向靠證據說話麼?什麼時候也會被犯人的眼淚所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