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有些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走過來給二人引路。
“小姐,張媽晚上做了好些你愛吃的菜,您可得多吃一些,把中午冇吃的都補回來。”
江槐隻是笑了笑。
其實對於她來說,一頓飯不吃真的不會怎麼樣,可一看齊叔那緊張地樣子,就是為了讓齊叔放心,她也隻好跟著去了餐廳。
吃晚飯的時候,周時晏全程一言不發的,好像上午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似的。
江槐好歹算是吃了個舒心的晚餐。
晚飯過後,她準備迴天湖一號。
她在門口換鞋的時候,周時晏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去哪兒?”
江槐頭也不抬一下,“迴天湖一號。”
周時晏臉色冷了冷,“我好像冇說過你可以出門了。”
江槐一聽,猛地抬頭看他。
都什麼年代了,怎麼會還有人玩禁足這一套啊?
“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怒氣沖沖地盯著他。
周時晏沉著臉,“江槐,你彆得寸進尺。
孩子的事情你不解釋清楚,休想離開公館。”
一到這種時候,江槐渾身的叛逆細胞就好像被瞬間激發似的。
周時晏越是不讓她離開,她越是要想方設法地離開公館。
反正她鞋也換好了,她轉身打開公館大門就走了出去。
隻是纔剛往外走了兩步,就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走到她麵前攔住了她。
“江槐小姐,不好意思,冇有周總的命令,我們暫時不能讓您離開公館。”
江槐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你們這是人、身、監、禁!”
安保人員眉頭微微蹙了蹙,“江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
江槐這下子算是知道,周時晏剛剛看起來的胸有成竹是什麼意思了。
難怪剛剛他攔都不攔一下,原來是早就安排好了。
就像周時晏之前說的那樣,誰會把回家當做是人、身、監、禁呢?
江槐還是不死心,硬著頭皮試圖繞開他們走,或者直接撞開他們離開,可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
最後,兩個安保人員實在冇辦法,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把江槐拉進了公館裡。
而公館大門裡,周時晏就站在不遠處看著。
兩個安保人員把江槐拉進公館後,周時晏還很滿意地衝他們點了點頭,“辛苦。”
江槐這下是被徹底激怒了。
她怒氣沖沖地走到周時晏麵前,抬起頭盯著他:“周時晏,既然你要這樣管著我,那最好祈禱這次我是真的出不去,否則,你以後都彆想再找到我。”
說完,她撞開周時晏的肩膀,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江槐上樓之後,周時晏在原地愣了好久。
一開始他也很生氣,覺得江槐居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連一句交代都冇有,就消失了五年。
可冷靜下來之後,他又開始想,江槐是不是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在加上剛剛她那一番狠話,周時晏也是真的怕,江槐真的下一次離開之後,就真的不會再出現了。
這天晚上,周時晏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想了很久,後來回到房裡,又輾轉反側地一直冇睡著。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齊叔一看他的臉色,就猜到他昨晚肯定又冇休息。
周時晏原以為江槐肯定不願意再和他出現在一個地方了,可冇想到江槐這時候卻從樓上下來,直直往大門外走。
“去哪兒。”
周時晏的目光一直跟著她,她一點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去學校,我還有工作。”
周時晏走到她麵前:“已經幫你和學校請過假了,這段時間,給我老實在家待著。”
第148章迫 江槐一聽,猛地轉過頭來。
那副生氣又受傷的神情,周時晏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最後,他收回目光,當先一步往書房走去:“你過來,我們聊聊。”
江槐站在原地不動,“我和你冇什麼好聊的。”
“真的不想出去了?”
周時晏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話裡的意思,聽起來居然像是準備放她出門似的。
江槐大概也是一時間信了他的鬼話,跟著他去了書房。
江槐走進書房的時候,周時晏正坐在書桌前。
他閉著雙眼揉著眉心,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江槐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烏青,心裡冇來由地升上一絲心疼。
她很快把這點情緒壓了下去,站在書桌的另一側,看著他問:“要聊什麼?”
周時晏這時才把揉著眉心的手放下來,抬頭看向她。
他直截了當地問:“照片上那個小男孩兒,真的是你的孩子?”
江槐就看著周時晏的手放下來之後,眼底的烏青更明顯了。
她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話裡帶刺地說:“你要真想知道,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想聽你自己說。”
江槐一聽,微微怔愣了一瞬。
她有些意外地又把視線重新挪到周時晏身上,就聽見他說:“江槐,你的事情,你覺得如果我真的狠下心去調查,我還需要這樣逼著你問嗎?
我是你哥哥,我尊重你的意願,我隻是希望,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親自告訴我。”
親自告訴他?
可他還不是用跟蹤這種卑鄙的手段去探知她的生活?
江槐不服氣地又轉開了視線,“尊重我的意願還找人跟蹤我?
你彆太可笑。”
周時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我冇有找人跟蹤你。”
“那照片是哪兒來的?
總不能是我自己找人拍下來給你的吧。”
知道她這時候還在氣頭上,周時晏也不在意她語氣裡的針鋒相對。
他歎了口氣,解釋道:“照片,是任夢迪找人拍的。
她最近發生了一些事,用你的照片來和我做交易。”
一句話,話裡的資訊量有點大。
任夢迪為什麼要找人拍她?
周時晏又和任夢迪做了什麼交易?
江槐一時間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亂了,看著周時晏微張著嘴不知道話從哪裡說起好。
周時晏說:“所以,你現在打算和哥哥好好說說這件事了嗎?”
江槐聽著他平靜的話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tຊ麼,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周時晏也不著急,耐著性子等她主動開口。
過了好久,周時晏就聽見她突然輕笑了一聲。
正當他不知道江槐在笑什麼的時候,江槐卻突然往他身邊走了過來。
周時晏微微蹙起眉頭,不知道她想乾什麼。
他就看著江槐走到他身邊來,突然衝著他俯下身來。
周時晏這時候側過身看她,冇想到她湊得近了,直接伸手撐在了他身體兩邊的扶手上。
他被迫待在江槐手臂圈出來的小小一方位置裡,神色侷促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江槐抬頭,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這會兒端出好哥哥的架子了?
你確定自己能承受得住我說的話?”
周時晏微微一愣,冇想到江槐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和話語,和平時的她完全不一樣。
他此時被迫看向江槐的眼睛裡,隱隱閃過一絲意外和慌亂。
誰會想到平時最多隻是會撓人的小白兔,會突然變得這麼有……侵略性呢?
而且是一種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侵略性。
周時晏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時間連說話都不那麼利落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眉頭一皺,隻覺得當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離得太近了。
他微微往後靠了靠,後背就抵在了另一側的扶手上,根本拉不開距離。
江槐這時候卻勾起嘴角笑了笑,“想知道?”
她頓了頓,身體往前湊了幾分,“我說了你就信?”
江槐這時候目光無意識地往下一挪,就看見了周時晏此時抿成了一條線的嘴唇。
她又看向周時晏的眼睛:“我的好哥哥,那不如在我老實交代之前,你先表現一下誠意,把那些盯著我的保鏢撤瞭如何?”
周時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因為意外還是彆的什麼,他隻是皺著眉頭盯著江槐看。
江槐等了一會兒冇等來他的回答,就平靜地退開幾步,隨即轉身走了。
直到江槐從書房走出去過了好一會兒,周時晏纔回過神來似的,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轉過頭看向書房大門的方向,彷彿江槐離開的身影還在眼前似的。
他的心跳還是有點快,但這會兒腦子已經清醒了過來。
他忍不住開始想江槐剛剛說過的話。
她說,他確定自己能承受住她的話嗎。
這麼看起來,江槐五年前離開江南公館的事,還真和他有關係。
甚至說不定…… 再往下,他就不敢細想了。
隻是,他原本打算找江槐好好聊聊,順利的話,最好能把她過去幾年的事都問清楚,可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談話被打斷了。
說到底還是他冇有一點定力,在江槐麵前輕易就冇了反抗能力。
周時晏正暗自想著,突然接到了林陽打來的電話。
他把電話接起來,林陽就問他:“周總,您今天還來公司嗎?”
“有事?”
林陽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為難,“剛剛在整理任小姐移交的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照片,我覺得可能是您想看的。”
周時晏抿了抿嘴唇,“先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