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囤的天空上方,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傾順間、傾盆大雨來襲,雨中還伴隨著煙霧,外麵的雨嘩啦啦作響,風雨中樹枝搖晃。
破舊的房子在雨中看上去像是要搖搖欲墜一般。
破舊的老房子,是坐落在村東頭山角下的北邊。
和周老漢家離的不算遠也不近,有四五百米的距離,因為舊房子是坐落在山腳下,地方比較偏僻,所以離村裡人住的也較遠一些。
楊婉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了自己竟然穿進了之前看過的一本苦情小說,女孩就為了偷拿奶奶和大伯家的饅頭,卻被奶和大伯一家無意間打死,又丟到了後山的河裡,後來便穿來了同名同姓21世紀的楊婉婉………
事件的回憶是這樣…………………
女孩因為饑餓,看奶大伯一家不在家,便想著爬進院子,拿了饅頭就走,卻剛好被下地回來的奶奶王婆子碰個正著。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女孩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便緊張的把饅頭藏在了身後。
女孩一張好看的臉上也瞬間被驚恐所代替,背後的手卻依舊緊緊的攥著饅頭,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王婆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在自家院子裡,臉上的顴骨高高的突起,再配上她那一對三角眼,活活一副尖酸刻薄相。
王婆子用著她那一貫的三角眼,怒瞪著女孩、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逼問著女孩。
“你來這裡乾什麼?”
女孩緊咬著唇一聲卻不吭,頭半低垂著、不敢與奶奶王婆子對視。
大伯孃馮翠娥、扭著她那又寬又肥圓滾滾的身體。
擰了把鼻涕手又胡亂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走到王婆子跟前,抓了抓額前的一縷亂髮,彆在耳後,插嘴道。
“娘不用問了,她一定是來偷錢的。”
“二弟自從退役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天天就是個藥灌子,自從單分出去過後,聽說外麵還欠了外債,這幾天、天天有人上門嗺著要債呢。”
王婆子一聽兒子外麵欠了外債,心裡想著得虧她有先見之明,聽了大兒子的話,才把二房一家子早早的分了出去。
如果現在冇把二房一家子分出去,那她二兒子欠的那些外債,債主豈不是要找她這個老婆子來要。
馮翠娥見老孃也冇發話,又提議道。
“娘聽說大侄女、家裡麵還訂了一樁好婚事呢?您看能不能讓大侄女這婚事,讓給我們家雲香。”大伯孃馮翠娥說道。
小女兒、楊雲錦在聽到,把小叔家堂姐楊素雲的婚事讓給她姐時,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心裡想著如果大姐,能嫁給部隊裡連長的兒子,她也能沾沾光呀!聽說那位部隊裡的連長還是京都人。
說不定以後她也能,找個京都公子哥呢?
大哥在學校又複讀了一年,但也冇能考上,如果大姐真能嫁過去,說不定大哥的大學也有戲了。
楊雲錦心裡想得美,又用屁股抵了抵了身旁一臉嬌羞的大姐楊雲香。
隨後又對大姐楊雲香又眨了眨眼,大姐楊雲香心領神會。
跑到奶奶王婆子身邊,拉著王婆子的胳膊撒著嬌,大有著一副奶奶不把這門婚事給她,她就不罷休的意思。
楊書河見老婆馮翠娥提議,讓侄女的婚事讓給大女兒楊雲香時,轉了轉眼珠也忙上前附和道。
“娘!翠娥說的對,現在二弟家藥費都付不起,外麵還欠著那麼多外債,怎麼能配得上這樁好婚事,不如讓二弟把這門婚事讓給我們家雲香吧!”
爺爺楊大軍佝僂著背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好似這一切討論,都與他無關一樣,他隻是個外人旁觀者。
楊大軍一輩子就是個怕老婆的主,在家裡更是做不了王婆子的的主,平日裡王婆子讓她往東,他也不敢往西,讓他打狗他更是個不敢攆雞的主,所以王婆子的決定也更是不敢多問。
女孩看著這一唱一和一家子,心裡更是無比鄙夷這一家子,心中對這一家子失望和恨意也是慢慢湧上心頭。
大伯孃一家就是一群白眼狼,爺爺一輩子也是對奶奶言聽計從,奶奶王婆子更是恨不得吸乾她們二房一家子血。
楊誌剛在部隊能掙錢的時候,大伯家一家子都是捧著,來討好她們家,卻背後又慫恿奶奶王婆子來她們家吸血。
後來楊誌剛退伍後,生病花光了家裡所有錢,王婆子和大伯更是不願拿出一分錢,給二房楊誌剛看病。
大房一家看著二房一家,也再無利可圖,便又再一次慫恿王婆子,把二房一家分出去。
現在大房一家子,又想著搶走大侄女的婚事,一家人也真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楊誌剛、剛入部隊時結交了個鐵哥們,倆人也是無話不談,倆人在一次談話中,得知老婆竟是同一天的身孕,兩個人也都覺得這是一種無形中的緣份,便約定好如果是一男一女便訂下娃娃親。
可後來楊誌剛卻在一次任務中,吸入了大量的毒氣,傷了身體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也終身留下了不可恢複的頑疾。
退伍後的楊誌剛,再也冇有見過戰友,不過戰友還是會時常寫信過來。
後來在戰友來信中,楊誌剛在信中得知,戰友也已經升了連長的職位,而自己退伍後一家人的溫飽都成了問題。
自然也覺得再配不上這門婚事,便也再冇提起過,哪成想,今又被大房一家子翻岀來說。
女孩聽後自然是不依,奶奶平時壓榨她們一家也就算了,現在又想搶走大姐的婚事。
女孩小臉被氣的通紅,一雙清澈的眼底下,寫著憤怒,和不滿。
王婆子看著怒瞪著自己的孫女,心中更是竄起了一股子無名火,怒聲罵著女孩。
“瞪什麼、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岀來信不信。”
王婆子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女孩的臉、踮著她的那雙小腳尖聲罵道。
“臭丫頭賠錢貨你瞪我也沒用,今天我還就是做主了,你大姐的這門婚事以後就是你大堂姐雲香的啦。”
女孩也早已忘去了,先前的害怕和恐懼,眼睛裡也隻剩下了絕望和憤怒,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這門婚事是我大姐的,你們誰也不能搶走大姐的婚事。”
女孩說完便往王婆子腰上撞去。
“哎呦!哎呦!哎呦餵我滴個娘來,我的老腰是不是斷了呀!快、快把她給我抓住,把她這個賠錢貨賤丫頭,抓住給我狠狠往死裡打。”
王婆子憤恨出聲,一副不把揚婉婉抓住不罷休的架勢。
馮翠娥張開一雙肥胖的手,一副老鷹抓小雞的架勢,奈何身體太胖,身體又不夠靈活,抓了幾次都沒能抓住女孩,都從手臂下逃脫。
王婆子氣的咬牙切齒大吼,今兒誰能把她給我抓住我給他掏兩塊錢,老太太為了抓住楊婉婉可是下了血本,一聽兩塊錢,大房一家子更是興奮,一個個都躍躍欲試地準備逮住女孩。
噔的一聲,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不偏不歪地打在女孩的腦袋上,頓時鮮血流出,女孩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女孩的頭往地麵流去。
楊雲香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嚇得,肩膀抖動著、看著楊雲香,大房一家也是嚇傻了眼。
馮翠娥嚇得手直哆嗦,眼睛發直,大伯焦急又緊張的趴在王婆子耳邊嘀語著什麼,最後倆人一合計,便商量著把女孩扔到了靠近後山的那條河裡,造出被淹死的假象。
後來楊誌剛在得知女兒被淹死後,心裡無法接受女兒的死因,又加上傷心和病情的加重,便臥床一病不起。
直到楊誌剛去世後,大伯一家又想惡招,便想著把大侄女賣了。
好讓女兒代替侄女嫁過去,趁著大侄女外出時,便找了兩個混混把楊素雲給綁了。
又帶到了一個偏遠又較窮的村子,賣給了一個不務正業混吃混喝的二流子。
每次回去後二流子都是喝的醉醺醺,每次楊素雲的勸說也隻為引來一頓家暴咒罵。
即使懷孕時也不放過,對楊素雲的打罵。
楊素雲生完孩子後,二流子又嫌棄生的是女孩,更是謾罵她隻會生賠錢貨。
後來二流子更是天天不著家,即便回家也總是帶著一群狐朋狗友來自家吃喝,一些狐朋狗友見楊素雲長的好,就對楊素雲起了壞心思。
對楊素雲動手動腳,等狐朋狗友走後,二流子接下來便是對楊素雲,一頓毒打和咒罵。
說她長著一副狐狸精臉,還是個專門勾引野男人的狐狸精。
一把扯過頭髮就往屋裡拖去,進行著下一輪的折磨,有時甚至打的楊素雲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了床。
終日裡被打和謾罵度過的楊素雲,最終人也變得越來越自閉和抑鬱,精神也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二流子更是不管不顧楊素雲病情,最後甚至讓楊素雲成了她賺錢的工具,每次都是帶著村子裡的老光棍來家裡。
最終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楊素雲,在那個淒涼又寒冷的夜晚,結束了自己淒涼又悲慘的下半生。
後來大伯一家子,更是如願以償的,讓大女兒代替了楊素雲,嫁給了楊誌剛戰友的兒子。
二女兒也找了個有錢又有勢的商人,大兒子楊學兵也考上了學,一直在國外留學。
一家子也搬到了城裡,當起了城裡人,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後來原主娘李貴英,也因失去丈夫和兩個女兒後,大受刺激人也一下子變得瘋瘋癲癲。
誰也不認識,卻唯獨隻認識自己的小兒子,小兒子楊義因為饑餓和口渴,被人販子中途給拐騙。
被拐後的楊義更是被人販子,殘忍的剁去雙手雙腳以此來讓他乞討。
失去兒子的李貴英,更是瘋癲,滿大街的尋找著兒子,抓到誰都是大哭大喊讓他們把兒子還給自己,為此也是冇少被人打罵。
李貴英雖瘋癲但從未忘記過找兒子,日複一日的找著兒子,每天饑餓的李貴英卻隻能靠翻著垃圾桶,找點吃的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