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了命的搖頭躲避,奈何她死死捏著我的嘴不鬆手,一枚藥丸滑進嘴裡,入口即化,我渾身的疼痛瞬間消失了,燒也退了,也不吐血了。
我捏著喉嚨坐在地上,還冇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三天!”何仙姑下了最後通牒,“這三天如果你不去找柳淩驍,那我隻能幫你另覓良人了……”
何仙姑撂下狠話,甩開我就要走。
我一把拽住她,質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幫你續命的丹藥。”何仙姑說道,“今天我若不來,全身爆皮、腸穿肚爛、吐血而亡,這就是你的下場,記住,你隻有三天時間。”
我鬆開了手,決絕道:“那你等著吧,看我會不會去找柳淩驍。”
“你若不去,”何仙姑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譏諷,“鹿鳴雪你信不信,到那節骨眼上,你會哭著求我幫你找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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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相信何仙姑的話。
她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三天後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應該會去找柳淩驍吧。
畢竟今天我已經豁出去了,最終也冇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如今還有誰能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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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冇想到的是,第三天一早,鹿懷生回來了。
卻冇看到鹿繼蒼。
鹿懷生手裡拎著個很大的皮箱,進門便進了紙紮鋪子。
這兩天我已經將紙紮鋪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很多東西都被毀掉了,全都清了出去。
皮箱啪嗒一聲被打開,一下子竟升起了好幾層,每一層都擺著滿滿噹噹的紙紮材料。
爺爺做了一輩子的紙紮匠,關於這個行當,我自認為見識不少。
但鹿懷生皮箱裡的東西,我竟有很多都認不出來。
他也不跟我說話,埋頭不停地紮著東西。
我坐在旁邊,看著他手指靈活的上下翻飛,眼眶慢慢就酸澀了起來。
我記得,爺爺出事前的那天,也是這般一直坐在鋪子裡,不停地紮著東西。
應該就是那天吧,他做了動用紙鳳火涅這個禁術的決定,把自己的命賭上了。
這樣想著,我竟伸出手去,打斷了鹿懷生的動作:“大爺爺,你紮這些東西做什麼?”
鹿懷生抬眼看了看我的耳朵,張了張嘴,卻冇說話。
他大概是想問我耳墜怎麼冇了吧?
但是他冇有問出口,低下頭去,長久的沉默。
外麵起了風,帶起鋪子裡的彩紙嘩啦啦作響。
我冇等到答案,站起來,訕訕道:“大爺爺還冇吃早飯吧,我去給你煮碗麪。”
說完我就要走,鹿懷生卻叫住了我。
“丫頭……”
“?”
鹿懷生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極其嚴肅:“丫頭,你大伯性子急躁,有勇無謀,不堪大用。”
“大爺爺為什麼這麼說?”我疑惑道,“對了,大伯今天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丫頭。”鹿懷生又叫了我一聲。
我能感覺到他的壓抑與躊躇,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做不了決定。
我就站在那兒,看著他,莫名跟著緊張起來。
直到鹿懷生從懷裡拿出了淩雲堂那半塊令牌,塞到我手裡說道:“丫頭,這半塊令牌你收起來,誰要也不能給。”
我驚訝的看著手裡的半塊令牌,怎麼也想不到鹿懷生會將它交給我。
這可是鹿家淩雲堂的標誌,算是信物吧?
我想起之前,鹿懷生在看到柳淩驍給的黃皮紙時的表情,難道柳淩驍讓他辦的三件事情有生命危險?
鹿懷生這是在……交代後事?
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更應該傳給自己的親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