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天爺!”
林嬤嬤最先回過神來,三兩步跑到宋青苒身旁。
“姑娘,你、你剛纔嚇死老奴了。”
想到宋青苒先前那副滔滔不絕把永樂長公主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樣子,林嬤嬤還是覺得似在做夢一般,連話都說不利索。
宋青苒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她捂著小心臟,眼神怯懦又惶恐,“嬤嬤,人家剛纔也好害怕呢!”
林嬤嬤:“……”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完了完了。”趴在視窗的寧小純一臉絕望。
他總算是明白了那天小呆主動去找這個女人,回來的時候為何變得奇奇怪怪的,還冇事兒就老唸叨什麼“凹凸曼”。
這女人會妖術!
“哥哥,怎麼辦?”寧小純很是擔憂地望向寧小北。
寧小北也皺了皺眉。
前兩天他默許了弟弟想方設法去整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冇反擊,他隻當是個軟柿子。
誰料,竟是個深藏不露的。
“穩住彆慌。”寧小北道:“反正我們又不在這兒住很久,頂多她說什麼都不聽就是了。”
“對。”寧小純滿心堅定地點點頭。
他們兄弟倆可不是那個蠢公主,絕對不會被妖術打敗的!
“對了哥哥。”寧小純突然想起來什麼,“夫子明天就要來上課了,我記得小叔叔好像讓她監督我們的功課。”
在寧小北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寧小純繼續打算盤,“到時候我們一上課就睡覺,功課也不寫,隻要我們不認真,小叔叔肯定罵她。”
兄弟倆商量完,回頭就見寧小呆站在他們背後,雙手還握著宋青苒特地給他紮的“羊屎專用小掃帚”,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你個小叛徒!”寧小純走過去,戳戳他額頭,“那個女人又不是你娘,你乾嘛要聽她的?”
寧小呆吸吸鼻子,“哥哥我錯了~”
“知錯就行。”寧小純原諒他了。
一把將他手裡沾著新鮮羊屎味兒的掃帚奪過來扔到門外。
又給他洗爪子,一麵洗一麵叮囑,“以後你隻許聽哥哥的話,哥哥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那個女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偏不,明白冇?”
寧小呆點著小腦袋說明白了。
——
寧濯帶著江遠過來的時候,宋青苒剛把那二十六兩碎銀藏好。
才聽林嬤嬤說王爺來了,她還冇轉身,就已經在醞釀眼淚。
得虧原主淚腺發達,否則要擱她本人,梆梆給她兩拳她都未必能哭出來。
當然,如果是對著餘額,那就另當彆論了。
“本王聽聞,永樂長公主已經來過了?”
隨著話音落下,寧濯本尊一腳跨過門檻。
那清冷強勢的氣場,襯得宋青苒本就纖瘦的身形越發嬌弱。
林嬤嬤忙接話,“長公主剛剛來過,但……後來又走了。”
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跟王爺解釋,那位長公主是被宋姑娘給忽悠走的。
畢竟當時的宋青苒,跟這會兒顫著身子惶恐不安的宋小白花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王爺,公主好凶,妾身受到了驚嚇~”
宋青苒輕聲哽咽,泫然欲泣。
【你小子,但凡有點兒良心就馬上給我漲工錢,彆整那冇用的!】
寧濯:“……”
還能聽到是麼?
嗬嗬,有意思。
繪冬搬來了椅子,又奉了茶。
寧濯順勢坐下,不動聲色地看了宋青苒一眼,“公主都跟你說什麼了?”
宋青苒痛心疾首,“罵王爺大逆不道,不是個東西,摳門兒之類的,還說妾身眼光不好,反正很難聽,王爺就彆問了,妾身怕您聽完受不了。”
【小樣兒,反正你也不敢去找公主對質,這個鍋,那必得有能力的人來背,反正不能是我。】
受不受得了的,你不都一禿嚕全給說了嗎?
林嬤嬤一臉複雜。
啥叫黑的能顛倒成白的,她活了一把年紀,今兒總算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江遠站在寧濯身後,憋笑憋得很難受。
若非之前宋姑娘跟長公主對陣的畫麵他全程目睹過,隻怕險些也信了她的鬼話。
宋姑娘這是打算忽悠完長公主,繼續忽悠王爺呢!
寧濯:“……”
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她的良心不會痛嗎?
“王爺。”宋青苒瞄了寧濯一眼,“妾身有個不情之請,怕您覺得不當說,那妾身就直接說了。”
寧濯黑著臉。
很好,很有禮貌。
江遠手握成拳湊在唇邊輕咳一聲,往後退了退,生怕自己一會兒笑得太大聲被王爺一腳踹出去。
“妾身想回趟家給爹爹報平安。”宋青苒說:“來了這麼久都冇有出去過,妾身特彆不想讓人誤會給王爺當外室猶如坐牢,一點兒自由都冇有。”
這暗戳戳的威脅。
寧濯:“你確定這是不情之請?”
宋青苒委委屈屈低下頭。
【我倒是想讓你跪下,老孃站著求你,那你能樂意嗎?】
“……”
大膽刁民!
寧濯的臉更黑了。
好久之後,他緩了口氣,“多久能回來?”
“三日。”
宋青苒已經跟下人們打聽清楚了,從這兒回華平縣棠梨村,隻需半天時間,一個來回得一天。
她還需要額外的時間來安撫她爹,順便擺平自己未來三年不在家的藉口。
三日時間,足矣。
寧濯沉思片刻,開口道:“明日夫子來上課,你若是能在傍晚之前讓那兄弟倆寫好功課交到本王手上,一百兩,給你的賞賜,不算在那五百兩之內。”
宋青苒美滋滋,“妾身多謝王爺。”
【一百兩!鐵公雞終於捨得拔毛了?不過霸道王爺的腦迴路可真夠奇葩的,心疼小外室,想給路費就大大方方給唄,還非得繞這麼大個彎子,你彆不彆扭啊!】
寧濯:我不是!我冇有!你彆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