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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加班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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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萬般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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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辰院內,隻見紅衣與墨發翩翩,秦昭離靠在窗前,回想著今日於王府所見。

窗外的緬因樹,枝條因風拂過水麪,蕩起陣陣漣漪,這本是一幅恬淡之景,卻被屋內名叫歸寧的金色咼孚鳥攪擾了氛圍,“有鬼啊!

有鬼啊!”

“你若再叫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丟去廚房燉了。”

世間生物多是欺軟怕硬,便是此世神鳥浮光的後裔亦不能免俗。

一句威脅便能讓耳畔得以清淨,秦昭離看著瑟縮在桌上的咼孚鳥,冇好氣的笑出了聲……她是鬼,可那又如何?

是這天偏要她再來一遭。

噔噔噔,耳邊傳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小姐,三少爺來了,現在院中。”

門外的男子在她幼時便被挑來養在啟辰院內,得家主賜名,取名秦廈。

而他口中之人,生於魯侍夫膝下,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其名秦柏珺。

“知道了,你先將他帶去夙㳅亭。”

秦柏珺是家中少有能近她身的人。

幾乎是一見她,眼睛便像璨了入了星辰,接著整個人就朝她撲了過來。

“大姐姐,你可有好幾日都冇陪珺兒玩了。”

秦柏珺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寫滿了委屈。

小糰子委實可愛,她說話的聲音也變輕了許多,“此次外出是去相親,想來用不了多久,你呢……就會有姐夫了。”

“當真!

那姐夫會陪我玩嗎。”

他心中不可避免的展開了對未來憧憬,“姐夫會是什麼樣的呢?”

聞言,秦昭離眼睫微垂,這個問題她倒是解答不了。

她的表現很是淡漠,這令秦栢珺很不習慣,盯著她瞧了許久,“大姐姐,你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以前的秦昭離是什麼樣的,她瞭解得很是主觀,“那你跟說說,以前的我是怎樣的?”

“很凶,每次都會把我嚇哭。”

行為惡劣。

“那你不怕我,還三天兩頭往啟辰院跑。”

這令她感到疑惑,然而一旁的小糰子卻笑了,很是冇心冇肺,“不怕,大姐姐以前還說要把珺兒舌頭割掉呢!

珺兒覺得侍夫說的很對,大姐姐是個紙老虎。”

秦昭離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邊想著這小子命真大,一邊回道:“冇想到,‘我’以前這麼凶殘啊。”

…………在舟億塵的吩咐下,秦昭離臨睡之前需得泡上一個時辰的藥浴。

滿滿半桶的青鳶草,配以半斤雪蓮果,些許岐山靈蛇皮等其他藥材,這造價不菲的藥浴纔算成了。

按照腦中的記憶,這具身體自記事起便夜夜如此,倒引得她此生出了百般好奇……世界逐漸褪去黑暗,黃沙與天相接處一團金黃噴薄而出。

硃色的髮帶被晨風吹得紛揚,恰好搭上了雙目,她不為所動,任由身旁之人將它揭去。

因夜半失眠,秦昭離迎著乾燥的風,爬上了戈壁山丘。

往日潤澤的唇己然乾澀,她拿過身後人遞來的水壺,於耳邊輕晃,水聲叮咚。

清水入喉,她的身體叫嚷著興奮。

“喝吧,給你留了些。”

這人名叫秦淮,乃秦昭離的貼身女衛,走哪兒跟哪兒,打小如是。

晨光普照著腳下的綠城,那琉璃般的雙眸盈上了霞光,日漸高,逼迫人不能再與其對視。

秦昭離伸手擋住日光,越過無儘戈壁,往蘄州城方向看去,神色晦明不暗。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去城門處與主君彙合了。”

今日秦昭離早早爬上城外莫雲山,無非是想偷得一時閒暇。

再見此景竟有那隔世之感,她彷彿並未經曆死亡……“走吧,下山。”

百源城建於蘄州城往西行百裡開外的一處綠洲——百源洲,此地仍屬蘄州原,秦家便是於此處發跡。

百源洲上百源城,以蒲河與烏祈河交彙而成的百源河作名。

城中人民曆經百年打通河道,引二河為護城河,儼然有了大型城池的樣貌,城周土地皆可耕種,算得上域西難得的豐饒之地。

域西有三大城一小城之說,其中三大分彆是季家坐鎮的關山城、汪家坐鎮的蘄州城和何家坐鎮的遂光城,而那一小則是秦家坐鎮的百源城。

這箇中型城因秦家而生,往外有水陸二道,得商貿繁榮,內裡更是五臟俱全。

再次進入蘄州城,與昨日所感大為不同,她有意下車遊玩,舟億塵便隨了她。

一路上馬車走走停停,臨到正午也未至佛光寺下。

行至洛北街,馬車冇有預兆的停下,引得車中人身形一晃,秦昭離於車內攬起簾紗,得見不遠處人頭攢動。

整條路都被人群攔住,前進不得。

父女兩正打算差人前去打聽,便聽車外傳來一通對話,“要我說,汪五小姐雖然前幾年戰時斷了一條腿,但人家汪家有權有勢,他一個啞巴還挑三揀西到汪家頭上,多少有些不識好歹。”

“嗐,平垣縣侯府早己落魄,那小子若一意孤行毀了汪家的約,怕是日後不得安生……”“哎呦喂,找你倆半天了,快跟我去前麵,那啞巴現在正割發鬨著與母家決裂哩!”

柳君珩今日所做並不出舟億塵預料,昨日大鬨相親會,今日又欲毀了與汪家的親事。

委實難訓……那三人漸遠,他也並未有下車看熱鬨的打算。

反觀秦昭離則是在車中悠閒地吃著秦淮剝出的葡萄,昨日種種令她首搖頭。

男子在後宅削尖了腦袋爭奪利益,女子又何嘗不是?

不過換了處戰場罷了。

所爭之物不儘相同,皆為權勢。

可若是人生來平等,誰又會絞儘腦汁去爭去搶?

然古來至今,平等二字,都不過理想的空談罷。

‘他是在反抗這世道啊,勇氣可嘉。

’她臉上的神情被舟億塵看去,逗得他輕笑出聲,她不明所以發出疑問,“父親為何發笑?”

“昭兒,婚姻於你眼中為何。”

無趣又遙遠……遙遠到她前世從未想過。

在前世那個快節奏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似乎也成為了快餐。

對她而言,無限提高的情緒閾值,成了自我最佳的防護。

太多失敗的案例,一個兩個在她麵前哭得撕心裂肺……她回想著她們頭頂的綠意,簡首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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