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家莊園裡,傅渡江安頓好蘇憐後,就獨身一人在書房中思索。
今天的股東大會也提供給了他不少的有效資訊。
司徒雄的振寧國際集團,這些年在國際市場上也逐漸發展壯大起來,仰興雖然一直在國際上占據著絕對主導位置,但是近些年也逐漸有被其他新興的國際集團分一杯羹的趨勢。
今天下午,秘書跟他提到的財經訊息還在他耳邊迴響。
“傅總,現如今的股票,鎮寧集團的漲勢已經超過了我們仰興集團的,而且目前證券市場上,對於鎮寧集團的認可度也非常樂觀。
反而是咱們這邊,由於之前安排的江南地區的區域經理決策失誤,導致證券市場上對咱們這邊的銷售額認可度下降了不少,您看現在......”
傅渡江聽了這些話皺皺眉合上了手裡的檔案夾,雙手交叉抵住下巴,抬頭看向正在做彙報的秘書,眼神犀利。
“江南的責任後續去追究那個執行項目經理,江北的那個大項目我說過一定要先振寧一步拿下,底下的執行經理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下去了,但是執行經理剛剛給了回覆,說是江北那邊......對振寧的好感度高於咱們仰興,因為振寧是在江北起家,總部也定在江北。
”
傅渡江聽到一個又一個不利於仰興集團發展的訊息,不禁握緊了拳頭。
他垂眸琢磨了許久,想到之前自己剛剛上任時就提前觀察了周圍幾個有可能崛起的公司,並且先人一步在幾家公司的總部中的重要部門都安插了眼線。
“我很早之前安插在振寧的人力資源部門經理和財務總監那邊有傳來訊息嗎?”
“傅總,這也是我正要和您說的,振寧那邊現在正處在騰飛的關鍵階段,總裁司徒雄從各個分公司調回了一批心腹回總部,現在所有的決策執行和後期財務報表分析,新人招募,都全權托付給這些忠心於振寧的親信,或者是司徒雄一手提拔上來的很信任的精英了,咱們安排的人現在很難接近鎮寧集團的權力中心。
”
傅渡江聽了這話嘴角一挑:“這個司徒雄的確出乎我意料,竟然還有幾分真本事。
”他搓了搓手指,轉了轉腕錶,繼續問麵前正在翻看手中檔案的秘書
“那國際上的貿易項目呢?仰興這幾年進軍國際市場後,銷售重心一直集中在國際市場,江北的項目可以暫時擱置,國際市場的貿易份額一定不可以放過,在前兩天的公司內部會議上我已經明確提過接下來一個季度在國際市場上的執行步驟,也定下了明確的計劃來搶占對我們集團有利的國際市場項目。
”
“是是是,傅總,您的計劃已經在會議上按照您的指派,下放給地方執行經理了,目前還冇收到回覆,您稍安勿躁。
”
傅渡江閉了閉眼,向後仰靠倚在老闆椅背上對秘書擺擺手:“知道了,儘快,你出去吧。
”
傅渡江想到下午秘書告訴他的當前不樂觀的形勢,就一陣頭疼,抬手扶額,揉了揉眉心。
之前幾天一直沉浸在蘇憐的軟玉溫香中,都冇好好思索這件商業戰場上的大事,他在這個總裁的位置兢兢業業了快十幾年,現如今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亂了步伐,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即便傅渡江現在一心思考仰興的未來,腦子裡卻總還是控製不住的想到正在床上酣睡的蘇憐。
正當他沉溺在回憶與現實的交錯中,窗外的一聲驚雷徹底切斷了他的思緒。
哢嚓一聲,閃電劃破天際。
由於莊園坐落在城郊,周圍冇有其他的建築物,十分空曠,雷聲也更加明顯震人。
傅渡江本來打算關上書房的窗戶阻擋住窗外一聲又一聲讓人心煩的電閃雷鳴,卻在關窗戶時猛然想起,蘇憐是最害怕這種雷電交加的天氣的,在她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每次遇到這種暴風雨的天氣都會踩著拖鞋噠噠噠的跑下樓來書房,找自己陪她一起睡。
這些過往如今想來倒是無比甜蜜,至少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她一直很依賴自己。
自從她開始有了逃跑的念頭後,傅渡江就一直希望她還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聽話小女孩兒,會在害怕時依賴他,在開心時和他分享。
樓上的臥室裡,第一聲驚雷過後蘇憐就已經被嚇醒,她手往身旁一摸,隻摸到了冰冷的床單,她徹底清醒。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空無一人,她心裡湧起了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是失落又好像是孤獨。
蘇憐被自己的這種感覺嚇了一跳,難道說,她竟然是期待傅渡江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的嗎?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可能,她那麼想要擺脫他對自己的控製,怎麼會反而還想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呢?
大概是這幾天和他相處的時間變多了,再加上一直以來自己身邊被強迫著隻有他一個人,所以潛意識裡對他有所依賴吧。
想到這裡,蘇憐心裡才踏實了一些。
她無法接受自己心底竟然會對一個剝奪她自由和幸福的男人不捨。
蘇憐聽著窗外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的雨點拍擊窗戶的聲音,和電閃雷鳴的駭人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雙手環抱在胸前慢慢躺下,努力的再次嘗試入睡。
一聲聲的悶雷不斷敲打著她的耳膜,她隻能努力用被子捂住耳朵,但在心底又祈禱傅渡江趕快忙完公務上樓來陪她。
哢嚓——又是一聲響雷。
蘇憐剛平靜下去的心再次提起,她捂住耳朵坐起來急促的喘氣著。
她做不到,她從小就害怕雷雨交加的天氣,尤其是在黑夜,每次在這個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她的腦海裡,那場空難一定是發生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裡。
那是她心底最痛的地方,她從不想對他人提起,除了傅渡江,隻有他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