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遠處,一道人影惶惶然騎馬奔逃,猶如喪家之犬。葉銘定睛一瞧,不是之前追擊的葉振雄是誰?
“來了還想逃?”一不作二不休,葉銘凶中惡氣未平,長嘯一聲,便向著一人一騎急追而去。
任督二脈中,元氣滾滾如潮,讓他全身充滿了力量,快若奔馬,十來個呼吸就追近了。
馬上的正是葉振雄,他本想好整以暇地教訓葉銘一頓,誰知竟看到了葉銘一拳一個,先後擊敗葉勇、葉強那幕。葉勇和葉強的實力可比他強多了,他自知非敵,頓時嚇得亡魂皆冒,立刻策馬狂奔,拚命逃回葉家。
一邊奔跑,葉振雄一邊回頭看。這一看不要緊,隻見一道人影跑得比馬都快,對方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緊緊地追在後麵,不是葉銘是誰?
“駕!快啊!”葉振雄魂飛魄散,狂抽鞭子,恨不得讓馬插上翅膀,好跑得更快一些。
“千萬不能被那小子追上。從小到大,我可冇少欺淩他。這小子現在瘋了,連葉家人都敢打,上回還打斷我的腿,他現在拚命追我,定然存了殺心。”葉振雄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副畫麵,葉銘曾經被他糾集同伴打得趴在地上,渾身是血,鼻青臉腫,而他仍要騎在對方身上哈哈狂笑,然後解開褲子在其身上撒了一泡尿,極儘羞辱之能事。
他知道,一旦被葉銘追上,對方必然狠狠,複仇起碼也要挨一頓暴打,像上回那樣斷條腿都是輕的!
“葉銘!你追我乾什麼?”他一邊跑,一邊狂叫,聲音因為恐怖而發顫。
葉銘冷著臉冇回答,一言不發地狂奔。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已經非常近了。葉振雄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頭皮發麻,脊背發冷。心想依葉銘剛纔打倒葉勇和葉強的實力,豈非一拳就能將自己打死?
“葉賢侄?你為何如此匆忙?”忽然間,街旁傳來一聲喝問,中氣十足,語氣沉穩。
葉振雄一聽聲音,連忙扭頭一瞧,便看到一名大鬍子的中年男子,正帶著四名武者站在街旁。他一眼就認出對方身份,連忙叫道:“吳世伯快救我!”說著就跳下奔馬,向大鬍子男子跑去。
“賢侄莫慌,後麵追你的那人是誰?”中年男子沉聲問道,眸中閃爍精光。
葉振雄躲在後方,恨聲道:“是葉銘那個小畜生!”
“葉銘?”大鬍子男子眸光一閃,橫身攔在前方,沉聲向葉銘喝問,“來人可是葉銘?”
葉銘老遠就看到了中年男子,這個人他太認識了。此人正是吳含玉的父親,他的好義伯吳世豪,父親當年曾與他義結金蘭,成為異姓兄弟。隻是對於這位薄情寡義的義伯,他實在冇多少親近感。
“是我。”葉銘平靜地道,依舊不失禮數,“吳伯伯,好久不見了。”
吳世豪掃了葉銘一眼,眼中閃過驚奇之色。他看得出,葉銘周身有元氣波動,應該打通小週天,起碼是武徒四重。平日裡他雖未在意過葉銘,可也差人打聽過。據他得到的訊息,這位義弟的兒子根本不受葉家重視,甚至有時候飯都吃不上。
他還知道,葉銘之前的修為確實不錯,十二歲就是武徒三重了。可惜後來被葉振英毀了經脈,修為一下子跌落下來,無法再修煉了。可眼前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這個葉銘不僅恢複了傷勢,目前更達到了至少武徒第四重的層次!
眼珠子一轉,吳世豪“嗬嗬”一笑:“葉銘侄兒,你這是乾什麼?振雄是你的族兄,你為何要追打他?”
“這是我的事,不勞吳伯伯操心。”葉銘冷淡迴應。
“放肆!竟敢這樣對我們老爺講話,你活膩歪了?”吳世豪身後的四名仆從裡,走出一個體格高大的漢子,惡狠狠喝斥葉銘,他甚至擼起袖管,一副馬上動手的架式。
葉銘打量了對方幾人一眼,吳世豪的修為很高,他根本看不透,而且據他所知,早在五年前,這位義伯就已經武徒九重了。現在,隻怕已然步入武徒第十重重,達到了凝勁層次。
凝勁一關是所有武者的瓶頸,一旦突破就能形成元勁,殺傷力成倍地增長。以他現在的實力,未必就是吳世豪的對手。再者對方身後的四人也非等閒之輩,起碼是小週天之上的修為。
他很快就判斷出,今天是不可能對付葉振雄了,於是緩緩地退開一步,道:“既然吳世伯說了,那我今天就放這小狗一馬。”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小畜生,你等著!我會打斷你手腳,讓你做一輩子街頭乞丐!”葉振雄在後麵惡狠狠地叫罵,卻不敢追上去。
葉銘微微頓足,頭也不回地冷冷道:“葉振雄,用不了多久,你們這些卑鄙小人都會仰視於我!”
看著葉銘遠去,吳世豪若有所思,對葉振雄道:“葉賢侄,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他這次來葉家,是參加葉家大比的賓客,人在前幾天就到了。他的女兒吳含玉,也一同前來,眼下就在葉府。
葉銘很快找了家客棧住下,進入客房後,他忽然想起了葉振雄的話語:“葉振雄說要打斷我的手腳,這話隻怕不是說一說。”他心道,“我打傷了葉勇和葉強,葉家更不會放過我了。也好,如今已經撕破臉,我就冇什麼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