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料到浴池內會有人,再加上薄靳夜坐在水中,還被旁邊的椅子、桌子擋住身形,以至於冇有細瞧,便直接下了水。
‘嘩啦’輕微的水聲,驚動了閉目養神的薄靳夜。
他幾乎警惕性的睜開眼睛……
結果,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皙的長腿,目光往上移,是女人嬌俏玲瓏的身姿。
白色浴巾,堪堪抵達大腿位置,細白的脖頸和鎖骨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遺。
再往上,是一張過分紮眼的絕色臉蛋。
此時,對方後知後覺也發現了他,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眸裡,滿是錯愕之色。
“你是誰?”
薄靳夜眸光一凜,厲聲質問。
這地方,隻有他有權限進入。
依照以往的經驗,要麼是這女人慾圖不軌,要麼就是彆人派來的!
當下,周身瀰漫起危險的氣息,“來這乾什麼?”
顧寧願聞言,一臉莫名其妙,“來這自然是泡澡的……倒是你,你又是誰?為什麼在這?”
剛纔那工作人員,明明說這裡隱秘性很好,不會有人來打擾。
可這男人是怎麼回事?
薄靳夜見她不答反問,嗓音更冷了,“這是我的地盤,你說我為什麼在這?誰放你進來的?”
說著,他一把扣住顧寧願的手腕,語氣宛若冰封:“說!你到底想乾什麼?”
顧寧願冇料到他會動手,不禁嚇了一跳。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她有些冇好氣道:“你這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就是來泡個澡,能乾什麼?你放開我!”
她試圖掙開他的手。
可男人力氣很大,她根本就掙脫不掉。
薄靳夜壓根不信,“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招!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說到後麵,他語調拖長,滿是危險,手裡力道也加了幾分。
顧寧願覺得,自己手都快要被捏斷了!
這混蛋男人,知不知道她這手多金貴!!!
顧寧願也被惹惱了,不打算任由他欺負,突然抬腿,朝男人的下盤攻去。
薄靳夜迅速後退躲開。
趁著這個機會,顧寧願起身後退,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薄靳夜眸色微沉,再度逼近……
顧寧願被驚得腳下打滑,一時冇站穩,身體失衡,向後跌去。
“呀——”
她短促地驚呼一聲,雙手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什麼。
薄靳夜怔了怔,條件反射,要去拽她,卻隻來得及拉住浴巾的一角,隱約間他看到刺目的白……
顧寧願身上的浴巾被拽掉了,而後重重跌入水中。
“嘩啦”,水花四濺。
顧寧願還倒黴地嗆了口水。
好不容易掙紮起來,卻隻能縮在水裡,不敢起身。
她身上,連一片著遮擋的布料都冇有!
惱羞成怒之餘,隻能咬牙瞪著眼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
“你有完冇完?!”
她儘可能用雙手,遮住身上走光的部位,斥道:“我說過了,我是來泡澡的!用的是酒店的頂級VIP卡,光明正大進來的!就算你長得好看,但也不是哪個女人見了,都會往上撲好嗎!做人不要太自戀!”
顧寧願實在氣急,說話也相當不客氣。
薄靳夜聞言,隻以為這女人是欲擒故縱,正想嘲諷兩句,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像是想起了什麼……
下午,他似乎送了那三個可愛的小傢夥,一張頂級VIP卡!
眼前這女人,剛纔冇來得及細看。
這會兒,仔細一打量,和那女寶寶,足足像了五六分。
薄靳夜拎著浴巾的手,陡然有些僵硬起來,遲疑了下,問道:“你……哪來的頂級VIP卡?”
“當然是我寶貝兒子給的!難不成是從你那兒偷的?”
顧寧願毫不留情地嘲諷,說完,後知後覺,也意識到了什麼,“你……你就是下午,被我家寧寶紮了針的‘叔叔’?”
薄靳夜,“……”
“是我。”
他好一會兒才應聲,素來麵色不改色的俊臉,極其罕見地浮現出一絲尷尬。
顧寧願頓時也明白了這起烏龍,當下有些冇好氣,道:“合著,我家寧寶幫了你!你卻恩將仇報!”
薄靳夜聽了,神情略微不自在。
他的確是冇問清楚狀況,就和她起了衝突。
可他也冇料到,那三個小傢夥,會把卡給他們的媽媽。
想起剛纔動手的畫麵,以及這女人未著寸縷的模樣,薄靳夜不免頭疼。
恰好,慕言這時過來敲門。
他剛纔回房去幫自家爺拿換洗的衣物,冇想到過來,會聽到巨大的動靜。
擔心他出什麼事,立刻嚴肅詢問道:“爺,您冇事吧?發生了什麼?需不需要我帶人進來?”
薄靳夜還冇來得及迴應,顧寧願已經一驚。
剛纔被這男人看了就算了,又要來一群!
她清白還要不要了?
她幾乎條件反射往後一縮,順便瞪著美眸,警告性地看著的男人。
要是讓人進來,她就不當醫生了,她要當場下毒!
薄靳夜順利接收到她的目光,極好看的薄唇,不由抿了抿。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他神情掠過一抹玩味,須臾,才淡聲下令,“不用,在門外候著。冇我允許,不許進來。”
門外的慕言聞言,不敢妄動。
顧寧願鬆了口氣之餘,氣還冇消,“把浴巾還我!”
薄靳夜倒是冇遲疑,反手就丟過去了,順便移開視線。
雖然冇刻意去看,但餘光難免還是瞥見了一些光景。
女人一頭長髮漂浮在水麵,猶抱琵琶半遮麵地擋著身形,效果卻不怎麼顯著,依稀可以看見,大片雪白的皮膚和些許春色風光。
薄靳夜無意占便宜,總算開口解釋,“剛纔的事,算我多有得罪。不過,你進來時冇敲門,冇提前確認有冇有人,也有過失。所以這事兒,兩清了。”
說話時,他抬腿上了岸,健碩的身軀一覽無餘。
撈過椅子上的浴袍,利落穿上。
顧寧願好不容易裹回浴巾,聽到這話,簡直不敢置信。
什麼叫兩清了?她被扯掉浴巾,甚至還被看了的事兒,怎麼算?
顧寧願惱怒地抬眸,正要討個理兒,卻一時間怔住了。
她剛剛瞥到了男人的後背,遒勁有力的肌理上,黑色的紋身一閃而過。
而紋身的一角,赫然是一對雄鷹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