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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我靠睡覺增加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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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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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另一邊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一個大漢,仰天大笑,聲音嘹亮,“我,符南天,以一身修為,換皇帝老兒壽八百!”

說著,他一掌震開敵手,燃燒修為,不顧一切的,朝身穿袞服,龍氣浩蕩的李山河衝去。

隨後…

自爆!

“轟隆隆…”

滾滾灰塵漫天。

李山河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還冇完。

一個女子,也隨之朝天大吼,“我,符月,換皇帝老兒壽七百!”

說著,她亦是點燃修為與生命,飛蛾撲火一般,朝那真龍天子飛去。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再度響起。

“我,符烈,換壽一千!”

“我,符酒,換壽五千!”

……

一道道身影,燃燒生命,朝當朝皇帝飛去。

這慘烈的一幕,再結合那首經久不散的《曲水蘭亭》,顯得尤為悲壯。

朧月,不,或許叫她符桃更為合適,她站江中心,雙眸浸濕。

李山河懸浮空中,完好無損,但每一次爆炸,又都消耗他體內大量的靈氣。

“好一個百幽皇朝!好一個符家人,果然有血性!”

李山河突然大笑,“來吧!有多少來多少,朕全部承下!”

“好!不愧為一洲之帝!”之前一直牽製李山河的男子,雙眸儘是金光,“我,符穰,今日,換壽四萬!”

話音落下。

他全身金光纏繞,朝李山河衝去,爆發出驚天動靜。

山河都跟著震了一震。

李山河吐出一口鮮血。

體表的龍氣,也渙散了些許。

李長笑坐在一座塔頂,靜靜看著這一幕。

能做的,隻有飲酒。

也隻想飲酒。

伴隨著那一曲《曲水蘭亭》落幕。

天地間,最後一個符家人的聲音響起。

“我,符桃,今日換壽三千!”

隨後,那名動淩天城的花魁,一雙美腿勾走千萬兒郎魂的朧月,毅然而然衝向了李山河。

李山河麵色難看,兩鬢髮白,眼角皺紋已經十分明顯。

隨著一聲巨響,絢爛火花響徹天空。

香消玉殞。

李長笑默默飲酒,心底輕歎,這淩天城唯一記得自己的人,也逝去了。

不由得,他輕輕哼唱起了那首《曲水蘭亭》。

這場突如其來,卻謀劃數百年之久的襲擊,到此落幕。

不過是一首《曲江蘭亭》時間。正如昨夜的煙火。

絢爛而短暫。

李山河落在江岸,一下子無數大臣、將領、後宮圍了上來。

“微臣救駕不力,請陛下責罰!”

一身穿鐵甲的男人,單膝下跪。

“問題不在你們。”李山河無奈搖頭,“是我冇意識到,時代已經變了。”

“他們以生命、修為為代價,發起的衝鋒,在這靈氣枯竭,無法動用法寶的時代,你們攔不下。”

“而我想躲,就必須動用身法,依舊會大量消耗靈氣,結果依舊。”

如果在那靈氣鼎盛的時代,這場刺殺,無疑是絕對的失敗。

但,放在如今。

卻是一步,無法化解的悲棋。

根本目的,是為了消耗李山河的靈氣。

“我乏了。”李山河身心俱疲,體內剩餘的靈氣,已然不多,而冇了靈氣的溫養,他的壽元將會快速衰敗…

所以符家人纔會說是“換壽”。

這個時代,螻蟻咬人,也會很疼!

……

下雪了。

又是一年雪。

歲歲有雪,年年有血。

李長笑坐在塔頂,獨自飲著悶酒,看著那漸漸歸於平靜的江麵,久久不願離去。

雪越下越大,漸漸裹上一層銀衣。

昨天,李長笑又問符桃一個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會記得自己,這一次,他想聽真話。

符桃告訴他,她是覺得那時的李長笑可憐,冇有修為,卻在大冬之日,被流放三萬裡。

路上幾乎必死,而這樣一個皇子,在流放途中死去,八成是無人知曉,無人悼念,無人記得。

當時符桃就心想,不如自己記住他好了。

於是,就記住了。

僅此而已。

李長笑當時失笑不已。

她還告訴李長笑,百幽花是她家鄉的奇花,隻在冬天開花,能集百花之香氣,在彆地養不活。

她又特意告訴李長笑自己的真名。說作為回報,讓李長笑也得記得自己的真名。

那晚符桃像是打開了話架子,與李長笑說了很多很多。

李長笑幾乎插不上嘴。

“符桃,我記住了。”李長笑輕輕一笑,將殘留的酒水,潑灑向空中。

靈氣枯竭,有人歡喜,有人愁,對天下修士而言,長生路已斷,但對潛伏淩天城的符家人而言,卻是報仇好時機。

說起來,自己與符家人,倒是有些像。

如果自己冇有那長生體,說不得也會如此做。

李長笑不是灑脫之人,很多時候,他不過是故作灑脫罷了。

不然,前七百年的修仙曆程,他不會有那麼多東西放不下。

酒入愁腸。

李長笑遲遲不醉。

他身影一閃,出現在淩天江上。

青萍劍出鞘。

大雪紛飛,他手握劍柄,發出江蟒的嘶吼之聲。

一頭巨蟒,在他身後化形。

他輕輕一揮。

江水倒灌,似猛蟒過江,排山倒海…

隨後,激起千層浪花。

而那浪花之中,一抹綠意閃過。

他伸手一抓,握在手中,是一隻翠綠竹笛,朧月吹奏用的竹笛。

他身影如夢似幻,一步千裡。

等官兵趕來時,隻能看到洶湧的江水,以及瀟瀟白雪。

李長笑已經出現在了街道上,腰間多了一根翠綠竹笛。

竹笛在手,溫潤如玉,李長笑笑了笑。

其實符桃有一點,冇有說錯。

在流放三萬裡途中,李長笑真的在想,自己如果死在路上,會有人記得自己嗎?自己雖然有長生體,但隻是長生,不是不死。

三萬裡太遠,意外太多。

當年的惶恐、憋屈,如今還曆曆在目,如果當時知道,有個匆匆一瞥的女子,記自己近千載……

似乎也不錯。

所以啊。

這記名之情,李長笑想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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