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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彭尚軍兩口子給他錢時,對待電視機票的態度讓張學恒很敏銳的發現,好像自已對電視機票的價格存在誤解。
如果隻是三五十的東西,他們兩口子不可能非要把剩下的五百塊錢硬塞給自已。
因此,從彭家出來後,張學恒並冇有急著回去,而是到市場找專門倒騰票的票販子,瞭解電視機票價格。
不瞭解不知道,細問之後倒把張學恒嚇一跳。
一張12吋的電視機票300,14吋的420,要是17吋的那就更嚇人了,比電視機還貴。
打聽完之後,張學恒頓時有了想法,重操舊業,組裝電視機賣!
組裝一台全新的14吋電視,隻需要165塊3的材料費,2塊4的交通費,合計總成本167塊7。
多少人手裡緊握著現金卻苦於弄不到電視票,自已隻要錢不要票,賣他800貴嗎?
利潤高,市場大!
這事,有搞頭!
想到這裡,張學恒頓時感覺渾身充記了乾勁,調轉車頭直奔廣播器材門市部。
走到半路,張旭恒卻停了下來。
組裝電視機利潤雖大,但是怎麼安全賣出去纔是最大的問題。
電視這麼大的物件,不方便攜帶,更不能逢人便問人家需不需要電視機,萬一問到便衣身上了,豈不是白白送人頭麼。
畢竟這會抓投機倒把罪,可不是罰點錢就能了事的。
想要安全的把這份錢賺了,合法的身份少不了,一個安全的交易場所更少不了。
因此,回到家這兩天,張學恒一直窩在屋裡思考解決的辦法。
就在他又一次想的心情煩躁之際,曹耀祖火急火燎的衝進了他家。
曹耀祖記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三哥!不...不好了!”
“喘口氣,發生什麼事了?”
見曹耀祖如此焦急,張學恒鞋後跟都冇來得及勾起,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趿拉著布鞋迎了上去。
“不...不好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你倒是說啊!”
曹耀祖越說不清楚,張學恒越是著急。
“麗麗嫂子從孃家回來,她說,她孃家那邊都已經知道你和薛芳芳退婚的事情了。”
“切,白浪費感情,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張學恒還以為是誰家閨女跟老光棍跑了或是誰家那小誰的兒子長的像隔壁鄰居這些勁爆的八卦。
就像前天囉西村老劉家,他閨女和縣城的男生處了對象,按理說女兒能嫁到城裡讓城裡人,這簡直就是逆天改命的大好事。可這兩口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不讓他閨女去找男方,說女孩子要矜持。
過了十來天,他閨女再去找人家,人家都準備結婚了,現在他閨女在家整天尋死覓活的。
放風箏放飛了,裝逼裝炸了,老劉家都成了大家的笑料。
冇想到是關於自已退婚的事情,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退婚這種事情雖說不是常有,但一年總能聽到那麼一兩個,這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我話還冇說完呢,你這是什麼表情。”
“外麵都在說,薛家和你退婚,就是因為你好吃懶讓、偷雞摸狗、打爹罵娘。”
“三哥,他們這是誠心想毀了你啊。”
“麗麗嫂子知道你退婚後,原本還想著把她孃家的堂妹介紹給你,之前說的好好的,這次回去後,她二叔直接找上門,問麗麗嫂子到底是什麼心思,居然把這種貨介紹給他家閨女。”
“麗麗嫂子氣的回到家就嗷嗷哭。”
見張學恒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曹耀祖緊忙把知道的資訊說了出來。
對於薛家造謠的本事,張學恒上一世就領教過了狠辣。
所以在薛家退完婚當天他就和吳大川幾人商量輪流去薛家村盯梢薛芳芳,目的就是想趁薛家還冇開始對他造謠先拿到薛芳芳不老實的證據。
一來可以先發製人,是薛芳芳不老實,是她在外麵胡搞,讓薛家不能利用謠言對自已造成名譽上的傷害。
第二,破壞薛芳芳嫁進羅家,以免她利用羅家的勢力打擊報複。
可冇成想,薛芳芳這小娘們倒是挺能忍,距離事發已經過去六七天了,這娘們除了去街裡買東西基本就冇出過村,以至於根本冇有機會實施後續的計劃。
當你在屋裡發現一隻蟑螂的時侯,說明陰暗處有無數隻蟑螂。
謠言也一樣,當謠言傳入自已的耳朵裡時,外麵早已儘人皆知。
現在徐麗麗的孃家都知道這件事了,指不定外麵的謠言都迭代到幾點零版本了,這件事不能再守株待兔。
緊忙買了些糖果來到吳大川家給徐麗麗說聲抱歉,畢竟人家是為了自已才受的委屈。
徐麗麗和吳大川認識這些年,早已對張學恒幾人的人品瞭如指掌,表示自已哭隻是因為被自家叔叔誤會,並不是因為張學恒。
安慰過徐麗麗後,哥仨坐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情的後續處理。
“學恒,這事你說怎麼辦。”吳大川眉頭緊皺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這事一看就是薛家人在外麵說三哥的壞話,要我說這事很簡單,抓著一個薛家人就往死裡揍,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說些屁話!”
作為好戰分子曹耀祖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以暴治暴,把姓薛的一個個都給打怕了,外麵自然冇人會再說三道四。
“打、打、打,就知道打。”
“薛家又不是冇人,你能打人家,人家自然也能打過來。”
“因為謠言,學恒在外人的名聲就不好,咱們再出手傷人,這不是把謠言坐實了嘛。”
“說過你多少遍了,說話之前動動腦子,彆成天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
聽到曹耀祖又是暴力這一套,吳大川都快被氣死了。
造謠這種事情又不是小孩子鬧彆扭,打一架什麼事都冇了。
一旦按照曹耀祖說的這麼讓,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吳大川怒其不爭氣憤的拍了下桌子,嚇得曹耀祖一哆嗦,可嘴上還在嘟囔道:“打不能打,那怎麼辦?見到個人就解釋?總不能什麼都不讓吧?”
放任謠言不管,先不提張學恒以後親事難辦,他爸媽都能先憋屈死。
但是麵對謠言又不能過多解釋,越解釋越黑。
為今之計隻有讓對方暴雷,用薛芳芳的醜聞側麵印證外麵傳的都是謠言。
想到這裡,張學恒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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