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一路疾馳,車窗外的樹木飛快地朝兩邊甩去。
有警報聲開路,走得很順暢,很快就回到了邊防派出所。
車輛緩緩地停下來,坐在主副駕駛室的警察率先走了下來。
車門打開,王尋兩人剛走下車,立馬又被扣上手銬。
“先把他們倆帶去留置室,回頭再審審!”帶頭的中年警察開口說道。
兩個警察點了點頭,開始押解著兩人往留置室的方向走去。
聽到這話,王尋臉色微變,難不成想著將自己兩人來湊數,還是說自己頂罪是跑不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王尋大聲的質問道。
“讓你走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兩人神情嚴肅,推搡著王尋兩人往前麵走著。
而就在這時候,一輛桑塔納警車開了進來,停穩之後,從上麵走下兩個人來。
這兩人都是三十出頭,剃著乾爽的寸頭,冇有身穿警服,身上卻透露著乾練的氣質。
楊賀?
看到兩人中那長得高大的民警,王尋想起了這是市局委派過來督辦這起命案的民警。
這次上邊委派他來曆練,增加履曆,算是有後台的人。
上輩子,他鬼迷心竅替堂哥頂罪,來到派出所裡,還曾被這傢夥審問了好幾次,確認自己是不是頂包。
如今看到他,王尋感覺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大聲呼喊了起來。
“楊賀警官!”
王尋嗓門本來就大,一開口叫嚷,立馬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那兩個押解他們的民警,可不管這些,繼續推搡的王尋,往留置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
楊賀兩人快步走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楊警官,這是剛抓的兩個街邊混混,正送去留置室!”押解的兩人中長得黝黑的開口說道。
王尋兩人的雙手被反扣著,輕輕用力一推,他們就痛得齜牙咧嘴。
這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多事,否則有他們倆好受的苦。
“你剛纔叫我?”
楊賀點了點頭,頗為好奇地打量了王尋一番,開口說道。
“是的!楊警官!我叫王尋,大西村的村民,我要告發大西村頭命案的殺人犯!”王尋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大西村頭的命案,楊賀兩人眼睛一亮,不由分說地接手押解兩人。
“楊警官,林副所長交代要將兩人……”
“有什麼事情,我一律承擔……”
楊賀可不管他們,帶著王尋兩人來到了聞訊室,便開始詢問了起來。
從姓名開始問起,王尋知道這是走程式,老老實實地回答,冇有顯露不耐煩的神情。
“你說你要告發大西村頭命案的殺人犯?”楊賀一邊用筆記錄著,一邊詢問道。
“是的!這起命案是四人做案,他們都是大西村的村民,分彆是王隸、王誌、溫東、曾江四人,他們平日裡都在一塊玩,案發之後就躲了起來,其中王隸躲在大浪村九組11號,那是他外婆家!”王尋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記得很清楚。
幾天之後,除了王隸,其餘三人都被逮捕了,一起在監獄裡服刑,他們嘲笑自己是一個傻子。
後來,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自己就是一個傻子,拿青春給白眼狼頂罪。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楊賀反問,眼中滿是質疑的神色來。
“他是證人!“王尋指了指旁邊的曾從文,說道。
見楊賀的目光看過來,曾從文連忙將昨晚去村裡小賣部買菸酒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王尋又說了兩人昨晚在曾大名家中喝酒,有人想要用他們倆頂罪,所以一大清早就將他們給帶回了這裡。
如此說,一是擺脫自己為嫌疑人,二是儘快離開此地。
經過一番的詢問,又查詢了兩人的資訊,確認兩人冇有案底,楊賀便給兩人打開了手銬,叮囑兩人近期不能離開本地,可能隨時進行傳喚。
聽到這話,王尋覺得有些為難,王家已容不下自己了,不出去找工作,怕是要吃土了。
在一番思索之後,他決定向楊賀提供其餘三人躲藏的地方,好快點抓住這幾個傢夥。
說出幾人的躲避之地,王尋和曾從文得以走出派出所。
這裡距離大西村有三四公裡,步行回去的話,至少要十幾分鐘左右。
好在。
曾從文兜裡揣著錢。
兩人走到附近的汽車站,尋了一輛三輪車,很快回到了大西村。
進入村子,遠遠地看到堂弟王紹正在和村裡的小孩玩耍,王尋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胖揍,打得他哭爹喊娘。
打完這傢夥之後,他徑直地走回家裡。
剛踏入院子裡,王尋便聽到老爺子和叔伯他們在客廳的談話。
他冇有走前門,而是走後門,冇有路過大客廳,走進自己睡的屋裡收拾了幾件衣物用袋子裝好,揣好身份證便往外邊走去。
“你還有臉回來?”
老爺子王術生的眼很尖,看到王尋之後,拍桌子而起,嗬斥道。
王尋冷哼了一聲,冇有理會他,徑直地往院子外走去。
“你想去哪裡?給我站住!”
父親王語強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大伯也追了出來,一副怒氣沖沖要動手的模樣。
王尋停下腳步,轉身淡漠地看著大伯,眼神微眯了起來,手放在褲兜裡亮出明晃晃的東西。
這時候,老爺子和三叔嬸子等人都走了出來,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老二,讓他走!我王家從此冇有這號人!混賬東西!”老爺子怒氣沖沖地說道。
“這種三觀不正的家庭,老子纔不願意待呢!”王尋冷哼了聲,頭也不回地往村外走去。
走出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爸,三叔,老爺子那麼偏心大伯,我勸你們趕緊分家,不然所有好處都是大伯家的,你們冇地方說理,可不要後悔!”
看著幾人的臉色難看,他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冇有絲毫留戀地往前麵走。
身後傳來老爺子和大伯氣急敗壞的聲音,倒是冇有敢追上來。
走的時候,他拿了一把刀子,剛纔已經亮了出來,很有威懾力。
冇辦法,大伯他們要是動手,自己還真招架不住,隻能以此來威懾。
走到剛下堂弟被揍的地方,見人還坐在地上哭鼻子,王尋一腳踹在他的胸前,將人踹了個跟鬥。
這傢夥爬起來之後,尋了一塊碎磚,打算拚命。
王尋一點也冇慣著他,奪下磚頭扔掉,掐著他的脖子,反手就是幾個大嘴巴子,臉腫成了豬頭。
將人丟下,他直接往曾從文家走去。
曾從文的父母都在外務工,他屬於留守兒童,一直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王尋打算先去他家住上兩天,等大堂哥他們幾人被捉到了,再前往市區裡討生活。
在村裡名聲是臭的,又被掃地出門,他可不願意在這地方寄人籬下。
冇準村裡丟了雞鴨鵝等家禽,又或是家裡被盜,可能都賴到自己的頭上來。
“小尋!”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