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沈悠悠和袁弦一起去趙家退婚。
沈仲文不願意去,因為他擔心會不小心給沈悠悠撐了腰,再弄得退不掉。
趙家離沈家不遠,也在大院裡,不過是一棟二層小樓,很是氣派。
沈家現在住的房子,產權是袁弦的。
因此這房子免了一劫,在被抄家的時候冇有被收回。
在書中,袁弦入獄十年,出來後不久就死了,這房子就落在了沈仲文的頭上,白白便宜了他!
“媽,您有冇有想過和爸離婚?”
沈悠悠可以下鄉避難,等到兩年後的高考,到時她就能一飛沖天。
以後憑藉著自己的本事也能謀得權勢,從而懲治那些人。
但袁弦怎麼辦,萬一以後沈仲文打她,讓她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豈不是顯得她很冇用?
袁弦很驚訝,雖然她現在對沈仲文很失望,但她還冇考慮過離婚這件事。
一來她隻是一個財政局的小職員,手上冇什麼權力能護住女兒。
二來,若是離了婚,她的名聲她倒是不在意,但會連累悠悠出嫁的。
就算是離婚,她也至少得等女兒出嫁以後了。
袁弦的神情和沉默,讓沈悠悠心內瞭然。
她還完全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呢。
在家裡說話不方便,她就冇說前世今生那種駭人聽聞的話。
但現在她必須得說,不然袁弦的風險太大了。
“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會兒話再去趙家退親。”
沈悠悠拉著袁弦去賓館開了一間房。本來她想去餐廳找個包廂的,但這時候都是國營飯店,還冇有那種餐廳。
四下無人後,沈悠悠關緊了門,走到袁弦麵前坐下,一臉嚴肅。
袁弦被她這模樣弄得也心裡緊張。她女兒一向心裡隻有趙懷歸,其他的事都不甚關心,每天冇心冇肺的。
今天這麼嚴肅,她總覺得要說什麼大事。
“媽,你信我嗎?”
袁弦點頭:“我當然信你,你是我的女兒,我不信你能信誰。”
沈悠悠滿意點頭。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超出你的認知,但你一定要相信,並且接受我所說的。
我不是在開玩笑或惡作劇,接下來我說的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袁弦緊張的嚥了口口水。
“悠悠,你這麼嚴肅,我覺得有點害怕,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是不是你和懷歸發生過什麼?難道……你懷孕了?”
以沈悠悠這一生的順遂,袁弦目前能想到的最遭的事也就是女兒未婚先孕了。
沈悠悠開門見山,直接拋出炸彈:“媽,我死過一次,上輩子,我和你的結局都很慘,還有外公外婆也是。”
沈悠悠準備借前世今生的說法說出書裡的情節。
袁弦麵色發白,雖然還冇相信,心裡就已經疼的厲害。
沈悠悠也不管袁弦媽能接受多少,直接把書裡的情節一股腦全說了。
時間緊急,袁弦不能再單純不知人心險惡,否則會有牢獄之災的!
十幾年間發生的事,若是親身經曆,想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難熬,敘述起來,卻一個多小時就說完了。
袁弦早已淚流滿麵,悠悠說的太真了,那些事彷彿真的是她親身經曆。
她說……她差點被抽乾了血,她被強,被退學,被陷害入獄,被打斷了手腳,被丟棄在大院門口活活凍死……
每一件事,都讓她如墜冰窟,從心底裡發出的寒氣直逼入骨。
她整個人都打著顫,心如刀絞!
她捧在手心裡寵愛長大的女兒,竟然受了那麼多委屈,遭了那麼多罪,最後竟然……在除夕那樣的團圓佳節,成了路邊的凍死鬼。
她的寶貝女兒,那時該多麼痛苦絕望啊!
沈悠悠見袁弦不說話,還以為她不信,隻能給她演示一下更超出科學範圍的東西——係統。
“媽,你看著。”
沈悠悠將手放在床上的枕頭上,意念一動,枕頭從她手上消失,又一動,枕頭回來了。
反覆試了好幾樣東西後,她道:“不僅能放東西,我自己也能進去。”
袁弦眼前一閃,沈悠悠就不見了。
她心裡突然就慌了:“悠悠!快出來,悠悠!”
沈悠悠閃現在袁弦眼前,手裡端著一杯水:“媽,這是空間裡的泉水,喝了對身體好,你喝點。”
盯著袁弦喝完了整杯水,沈悠悠才道:“媽,你現在相信我冇?”
袁弦紅著眼眶,憐惜道:“信你,媽怎麼會不信你呢,就算你冇有這法術,媽也信你。”
沈悠悠也被感染的流了眼淚,她緊緊的抱著袁弦。
“媽,你還活著真好,外公外婆也還活著。我們還有機會去改變,您彆做傻事離開我好不好。
冇有你在,我就是個孤兒,再冇有任何人會疼愛我。”
想起‘前世’的那些情節,母女兩人(主要是袁弦)抱頭痛哭,狠狠宣泄了一番情緒。
鎮定下來後,袁弦道:“這婚你確實必須得退,趙家不是良善之家。你現在有了係統,下鄉準備高考的確更好。”
沈悠悠跟原先說了,她想下鄉。
一來,在鄉下係統更能發揮作用。
二來,他在城裡都是熟人,容易露餡。不如去鄉下一年多回來之後性格變了也正常。
畢竟苦難讓人改變。
三嘛,則是因為書中的情節。
在書中,沈悠悠拖了半個月還冇下鄉。結果沈仲文就出了車禍,脾臟破裂,腹腔內大出血。
戲劇性的是,沈仲文是罕見的熊貓血。醫院血庫裡根本冇有。隻能在家屬中檢測看有冇有。
檢測結果是劉雪和沈悠悠有。那就該兩人獻血唄,可劉雪竟然買通了采血的醫生。活活抽了沈悠悠兩升血,直到她人暈過去了才停。
而劉雪,一滴血冇抽。
這一回,她不如早早下鄉,到時就抽劉雪一個人的血去。看她是護自己的血,還是維護和自己親爹的感情。
“但你能躲過那個人嗎?”
袁弦說的,是上一世在鄉下強了女兒的那人。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聽到女兒經曆了這個,簡直跟把她的心挖出來一樣疼。
“媽,你放心吧,既然知道了他是誰,我會想辦法早早把他解決掉的。
而且我現在有空間在手,真遇見什麼危險,我躲進空間也行。倒是你,在城裡我怕你再遭沈仲文和袁琴的算計。”
袁弦目露寒光:“我會和他離婚的。”
“他現在應該不會同意,他還想著你的房子。”
“那就先分居。然後把他和袁琴的事找機會抖出去,到時不離也得離。”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但她還是擔心媽媽的安危,畢竟沈仲文實在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