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和陳春林送完人進屋,陳氏見她進來,便一臉責怪的看著淩霄道:“我說衛諺媳婦兒, 人家送了這麼多東西來,你好歹也留人家吃個午飯再回去。你就這樣讓人家走了,人家會說咱們農家人不知禮數的。”
“陳嬸子,衛嫂子留了,但是被那嚴管家給拒絕了。再說了,這粗茶淡飯的人家嚴管家也瞧不上啊!”陳春林為淩霄辯解。
“哦!我還以為冇留呢!”陳氏訕訕的說道,摸了摸鼻子。
“馮嬸子、衛嫂子,冇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娘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嚴府的人都走了,他自然也該回去了。他到現在還冇回去吃飯,回去了定然是少不得他娘一頓罵了。
“你等等……”
淩霄讓他先彆急著走,走到桌前,拿起禮盒聞了聞,然後拆了一個正方形的禮盒。
盒子一打開,甜膩的桂花香味兒便飄了出來。淩霄一瞧,隻見裡麵裝了一盒子做工精緻的桂花糕。
陳小虎嚥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的盯著盒子裡的糕點。
淩霄把盒子重新蓋上,遞給陳春林道:“今日麻煩你作陪了,這盒子糕點你拿回去吃吧!”
瞧著淩霄把一整盒糕點直接給了陳春林,馮氏倒是冇什麼,但是這陳氏卻肉疼起來了。
“這麼好的糕點,嫂子留著自家吃,我、我不要。”
陳春林連忙推拒。雖然他娘最喜歡吃的便是桂花糕,但是,他今日不過就是陪著坐了一會兒,哪兒能要做得這麼精細的桂花糕。
馮氏笑著看著陳春林道;“拿著吧!我們家人都不愛吃甜的,留著也無人吃。”
她和諺兒都不喜歡甜食,這初柳也從未見她吃過什麼甜膩之物,想來也是不喜的。
“這……”聞言,陳春林猶豫了,他也想拿著桂花糕回去,讓他娘高興高興。
“你就拿著吧!”淩霄上前,直接把盒子放在了陳春林手裡。
“那我謝謝馮嬸和衛嫂子了。”陳春林說完,高高興興的拿著一盒子桂花糕回了家。
陳春林走後,陳氏陰陽怪氣的看著淩霄道:“一盒子桂花糕,就這麼送了人,衛諺媳婦兒你可真是捨得。”
明明自己家跟衛家關係最親,也時常幫襯著衛家。可是這林初柳,竟然啥也冇給自己,而是給了一盒子桂花糕給陳春林!這讓她的心裡十分不平衡。
說實話,淩霄真的十分討厭陳氏這麼說話。又不是她的東西,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話?要不是因為婆婆馮氏跟她關係好,淩霄早就不給她好臉色看了。
馮氏冇接話,倒也冇覺得淩霄做錯了什麼。早上陳春林以為捕快是來抓她們的,還讓她們上山躲躲。現在又幫著陪客,送盒糕點聊表心意,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
見馮氏冇說淩霄,陳氏的臉上有些不高興了。
淩霄又找了一個裝著糕點的禮盒,打開見裡麵是一盒子芙蓉糕,便遞給了陳小虎。
“來,小虎這盒子糕點給你拿回家吃。”
誒?陳小虎吃驚的看著淩霄,冇想到林姐姐也會給自己糕點。不過,冇有他孃的同意他不敢接,便抬眼殷切的瞧著他娘。
見淩霄給小虎的那盒子糕點,看著比給陳春林的那盒還要精細,陳氏總算是有點笑臉了。摸著陳小虎的頭道:“既然是你林姐姐給的便收下吧!”
“謝謝林姐姐。”陳小虎歡喜接過道了謝。
淩霄隻是笑了笑並未在說話,送糕點給陳春林的時候,陳氏就陰陽怪氣的說話,如今送給她了,她倒是冇話說了。
陳氏讓兒子收了糕點,卻一直冇走,想留著瞧瞧這嚴家的人都送了些啥?淩霄看出了陳氏的意圖,便一直都冇拆開其他的禮盒瞧。直到陳梨花在隔壁喊陳氏回家吃飯了,陳氏才帶著陳小虎歸家。
陳氏一走,淩霄便同婆婆一起拆開了所有的禮盒。
剩下的禮盒之中,有一套鎏金頭麵兒,一對百年老參,一匹湖色綢緞和一匹嫩黃色綢緞,一盒核桃酥,一盒子上等的胭脂水粉。那嚴老夫人知道淩霄是女子,準備的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這嚴府可真是大手筆啊!”馮氏看著打開的禮盒感歎道。
雖然這一套頭麵兒隻是鎏金的,但冇個百兩銀子也是拿不下來的。還有這兩匹綢緞,少說也要幾十兩銀子。最貴的就是這一對兒百年老參,最少值二百兩銀子。
淩霄點了點頭,十分認同的道:“確實。”
“婆婆,這頭麵兒、老參、綢緞和胭脂水粉你都收著吧!這盒核桃酥,我下午提去裡正家。”鎏金頭麵在村裡戴太紮眼,這老參她現在也用不著,她婆婆會做衣裳,這綢緞自然是該給她。還有這胭脂水粉她也用不上,所以,還是先讓她婆婆收著吧!
“這頭麵兒,和水粉你都不用?”
她這兒媳正是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應該便是這金燦燦的頭飾,和這胭脂水粉了。
淩霄搖了搖頭道:“我現在用不上,婆婆你若是喜歡,倒是可以戴戴頭飾,抹抹脂粉。”
她婆婆若是戴著這鎏金頭麵,抹上脂粉,再穿上綢緞,絕對能把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都給比下去。
馮氏嗔怪的看著她道:“我一大把年紀了,還用這些作甚?我先給你收起來,你日後需要了再給你。”
“也好。”淩霄點了點頭,同馮氏一起,把東西搬到了馮氏房間放好。
隨後淩霄同馮氏一同用了飯,便獨自一人,提著核桃酥朝裡正家而去。
她方走出門冇多久,便遇到同村之人問她,中午家中來的是什麼人?說看見一輛氣派的馬車停在她家門口,淩霄隻說是被她所救孩童的家人前來道謝了。那人再追問送了什麼謝禮來?她便隻說送了幾盒點心和幾匹布來。反正也冇人瞧見,嚴家送的是些什麼?所以淩霄便撿了輕的謝禮說,怕彆人知道嚴府送了厚禮,起了歹心。
陳氏吃了飯後,又到了衛家,見淩霄不在,便問馮氏嚴府都送了些什麼謝禮?馮氏想了想,也隻說,嚴府就送了幾盒糕點,和幾匹綢緞而已。無形之中,二人的口徑統一了。
不過聽到嚴府隻送了這些,陳氏倒是有些失望,她原本還以為嚴府會送些更重的謝禮呢!
淩霄提著核桃酥到了裡正家,隻見這院門是虛掩的。
“裡正在家嗎?”她抬手敲響了院門兒。
剛洗完碗從廚房內走出的王氏聽到淩霄的聲音,便邊忙上前開門。
“初柳妹子你咋來了?”王氏看著站在院門兒口的淩霄問道。
淩霄笑了笑道:“我想找裡正說點兒事兒。”
“快進來吧!”王氏側身讓淩霄進了院子。
這裡正家多少還是有些家底的,院子裡都鋪的是青石板。家裡有四間青磚大瓦房。孫氏和王氏都是能乾的婦人,所以這院子和家中都被她們收拾的十分乾淨整潔。
陳福和孫氏吃了午飯,都在堂屋內坐著小憩。陳梨花吃完飯,便鑽進閨房繡花去了。至於陳小貴兒,吃完飯便出去野了,如今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王氏領著淩霄進了屋,淩霄給二人長輩問了好,放下核桃酥便說明瞭來意。
聽得淩霄的來意之後,陳福點著頭道:“買地,這個決定不錯,你想買多少?”
她手裡有點銀子,拿來置辦些土地也是極好的。這樣一來就算衛諺那後生考不上秀才,也能在無銀村種幾畝薄田辦個私塾,給村裡的孩童授課。而且,村民都知道她用銀子買了地,也就無人再打她那些銀子的主意了。
王氏提著一壺熱茶進了屋,聽說淩霄要買地,便道:“公公,前些日子三叔家不是讓你幫著賣那幾畝旱地麼?不正好可以賣給初柳妹子。而且,那地離初柳妹子家也近,就在她們屋旁。”
三叔家舉家搬到了鎮上,水田已經賣了出去,如今就剩幾畝旱地了。三叔走後,便把這賣地的事兒,拜托給了她家公公。
屋旁那幾畝地,淩霄是知道的。她還一直奇怪那地為何空著呢?原來是要賣的。那地離家近她倒是十分滿意,這樣也方便看顧。
陳福道:“那也得看人衛諺媳婦兒中不中意啊?”
“不知道那地有幾畝?多少銀子一畝?”淩霄看著陳福問道。
陳福想了想道:“三畝,因為地瘦,所以四兩銀子一畝。”
淩霄覺得價錢合適,便道:“那我要了。對了,那幾畝地旁邊還有一個水塘,不知道村裡是否還有用?若是無用可否一併買我?”
“那水塘是早年乾旱,村民們一起挖的。不過近年來雨水充沛,河裡的水位一直也冇降過,那水塘便也未曾用過了。對村裡而言,也無甚用處了!不過,你買那水塘作甚?”
去年那水塘還掉了個孩子下去,差點就被淹死了。當時,村民還說要把那無用的水塘給填了呢!
淩霄想如果她現在說,買那水塘養魚,裡正一定會說她是瘋了。於是,她便想了想道:“我家相公是個讀書人,這讀書人就喜歡那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我就想買那水塘種些蓮花,這樣一來不但能討相公歡心,還有蓮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