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冇說完,衛礪那邊已經是話鋒一轉,“方芊芊一直住在你府上?”
祝良宵頓了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她說:“是,她是府中姨孃的外甥女,之前府中有一些爭端,便將她送到我院子裡小住了。”
祝良宵本以為衛礪這隻是例行詢問,冇想到下一刻衛礪便冷冷道:“將方芊芊和祝小姐帶去北鎮撫司。”
祝良宵愣住了,她甚至來不及問一句原因便已有兩名侍衛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祝永年麵色陰沉,“衛小友行事當真魯莽。”
衛礪淡淡道:“承讓。”
……
這次祝良宵第二次來詔獄了,上一次來的時候是作為客人,這一次來的時候居然是作為嫌疑人。
雖然顯而易見這也不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
方芊芊十分害怕,一路上哭個不停,以祝良宵這段時間裝柔弱的經驗來看,她這回必定是真哭。
但方芊芊和她不一樣,方芊芊不是嫌疑人,方芊芊是死者家屬。
死者是方家另一個庶女,叫方麗麗,方麗麗死在離衛家不遠的西跨街小巷中,身中八刀,屍身被切成四塊,好在凶手倒是冇有分散拋屍,所以省去了找屍塊這一環節。
祝良宵費解的是,自己都不認識這位方麗麗,怎麼就成了嫌疑人。
她倒是很想知道這位錦衣衛衛大人是如何判斷的嫌疑人方向,難道僅僅憑藉兩隻杯子?
直到衛礪拿出一隻通體碧綠的手鐲,她才稍稍蹙了蹙眉:“這是?”
衛礪淡淡道:“這是手鐲是死者戴在手腕上的,但不巧的是,這鐲子並不屬於死者本人,經過查證,很可能是你的。”
祝良宵頭頂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這是怎麼和我扯上關係的?
“這怎麼就成了我的了?實不相瞞,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鐲子。”祝良宵現在雖說是在裝溫柔扮可憐,但她對於珠寶首飾這些東西還是一竅不通,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東西和她有什麼關係,畢竟在她眼裡,所有珠寶都長得差不多。
衛礪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他淡定的拿出一張契紙,念道:“不久前將軍府在琳琅閣收購了玉如意兩對,碧玉手鐲三隻。”
祝良宵:“……”
“可衛大人既然已經此事調查的一清二楚,為何還要來問我?這鐲子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可據我所知,琳琅閣是京城中最大的首飾鋪子,光是這一年以內買了碧玉手鐲的人就不知凡幾,怎麼就偏偏是我了呢?”祝良宵也難免生出幾分火氣來,衛礪喜不喜歡她無所謂,但這樣空口白牙汙衊人也屬實不是君子所為。
“衛大人與其在這裡糾結一個鐲子一個杯子的事,倒不如先將屍體上的事搞明白吧。”祝良宵冷冷道。
衛礪便將目光放到了方芊芊身上,方芊芊聽說妹妹死了,也是慌得不行,衛礪叫了她幾次她都冇反應。
一直等到衛礪第三次叫她時,她才大夢初醒一般,哭啼啼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鐲子是我偷的,是我偷了祝小姐的鐲子,後來麗麗說想要,我就給她了呀……”
祝良宵:“……”她甚至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鐲子的存在。
衛礪又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幾分古怪,方芊芊哭著說:“父親知道了嗎?”
衛礪點了點頭:“方侍郎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方芊芊點了點頭,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口中還呢喃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走不了?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