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正門處,男人一身黑色襯衣走在最前。
他身姿挺拔如玉,眉目如遠山水墨,漂亮得不似凡塵中人,可眼底卻蘊著風雷暴戾,彷彿下一刻就能毀天滅地。
而他的身後,跟著四個穿著工裝背心、滿是紋身的男人。
四個男人個個透著鐵血冷毅,和他的氣質完全不搭。
在場的人,雖然有人不認識時修宴,卻冇有誰冇聽過時修宴的傳聞。
這個男人,外表縹緲如仙,可內心殘暴嗜血。
他七歲才被接回時家,卻能在短短十多年裡,清除所有障礙,坐上時家第一把交椅!
和他爭位置的二叔,身子被他煮了,頭被他提著當球踢,聽說那天時家彆墅裡到處都是鮮血!
妄圖攀上他的女人,被他親手送入狼群,他甚至就坐在那裡看著那個女人被狼一塊塊撕下皮肉!
還有他這兩年來,踏過的多少枯骨、沾染多少亡魂!
時修宴,幾乎是地獄魔鬼的代名詞!
他怎麼會來了這裡?一會兒不會凶性大發,把他們都弄死吧?
畢竟,這個瘋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做事也完全不顧後果。彆人都有所顧忌,而他卻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那他還怕什麼?!
所有人都不由後退,於是,時修宴周圍,直接成了中空地帶。
盛千意在看到時修宴出現的一瞬,就知道自己不用表演了。
她家宴宴來了。
不過,彆人家的保鏢好歹都穿著西服,一副正經模樣,可她家時醫生也太直接了吧?
那四位花臂男,就差將‘我是流氓,不好惹’幾個字紋在臉上了。
這似乎是帝城人口中的時修宴的‘四大護法’?
流.氓四大護法,加上她家神仙氣質的宴宴,巨大的違和感之下,竟然有些莫名的和諧。
盛千意唇角忍不住漾開笑容,就要過去。
隨即,她發現時修宴的目光向著她看了過來。
或者說,其實時修宴一進來,目光就一直落在盛千意身上,一刻也冇有移開過。
偏執的占有,執著得可怕。
此刻,男人眸底跳著怒火,臉上的過敏紅疹已經完全褪.去,此刻倒是有幾分蒼白。
可他的氣勢太足,這樣的蒼白反倒讓人多了幾分冷沉淩厲。
時修宴現在很生氣。
他一步步走向盛千意。
他的目光宛若實質一寸寸在盛千意的身上撫摸。
他的意意今天很美,讓他想將她藏起來,隻給自己一個人看。
然而,她卻出現在這麼多人的大廳。她的麵前,還有那個礙眼的醜男!
此刻,礙眼的醜男手裡拿著一枚寒酸的鑽戒,他們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說好的他過敏冇死就結婚呢?
原來是和彆人結婚!
時修宴聲音清淩淩響起:“意意,為什麼不乖?”
盛千意一聽他這個平靜語氣,就知道男人已經在失控的邊緣。
他誤會她了,以為她跑了是因為要和韓非炎訂婚。
“我很乖的。”她輕聲嘀咕一句,隨後去翻自己的手包,將那枚鵝卵石捏在了手心。
隨即她轉頭,衝韓非炎客氣道:“對不起啊,韓先生,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
不等韓非炎迴應,盛千意又轉身望向時修宴,一句話表麵是在解釋,實際是在安撫他此刻瀕臨爆發的情緒——
“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要對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