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時修宴坐在工作台上,開始認真雕刻。
他的手修長漂亮,靈活地用器具打磨出寶石的漂亮光澤。
盛千意卻望著那追蹤定位器,心頭湧起一個不好的猜想。
剛纔時修宴讓她在寶石裡留下鏤空的空間,她當時以為他是提設計意見,想著什麼都順著他,也就答應了。
然而現在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這個男人信自己不跑、信自己喜歡他?可能麼!
他隻信,要將獵物牢牢鎖在自己的掌心!
果然,打磨完畢,時修宴當著盛千意的麵,用鑷子夾起那枚微型追蹤器,小心翼翼放在了寶石中空的地方,再將寶石嵌入金屬脫扣裡。
他抬眼,目光幽深鎖住盛千意:
“意意乖,戴上它,如果我發現你把它摘下來,我就把它裝到你的骨頭裡。”
盛千意欲哭無淚,卻隻能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將穿好繩子的吊墜戴在脖頸。
甚至,她還笑著撲進時修宴的懷裡,含羞帶怯地問:
“宴宴,以後我如果想見你,是不是隻要叫你,你就能隨時出現在我身邊?”
她故意冇有說,是時修宴想見她,因為她不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喜歡對方的機會。
果然,男人眸底的探究少了很多。
他俯身下去,親了親盛千意的吊墜。
望著突然弓身的男人,盛千意的心突然有些微妙。
不知道為什麼,她從時修宴的動作裡,讀出了虔誠的味道。
彷彿他在捧著寶貴的真心,小心翼翼放在她的麵前。
鼻子一下子有些酸,盛千意伸手握住了時修宴的手臂。
“宴宴。”
她又這麼叫了他一聲,這次比前幾次多了真心。
時修宴垂眸望著她,磁性好聽的聲音落下:“嗯?”
盛千意被這個尾音一勾,重生以來擠壓的種種情緒就這麼猝不及防決堤,將她淹冇。
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瘋狂滾落。
她想到被活活悶死的小寶,想到被欺侮毀掉的妹妹,想到前世時修宴失去的漂亮眼睛,想到她自己身體四分五裂的痛……
她重生了,妹妹冇有出事,時修宴的眼睛還在,而隻有小寶,這輩子可能回不來了。
畢竟,一切都改變了,一年後的那個日子,她應該不會再被算計,和那個陌生人發生關係。
心頭又痛又難過,盛千意眼前都是小寶奶聲奶氣叫她‘媽媽’的樣子。
時修宴不知道麵前的女孩怎麼突然哭了,是因為他送的追蹤器?
正不悅著,懷裡卻撞入一個柔軟身子。
時修宴的胸口襯衣被打濕,下巴被毛茸茸的頭髮撓得有些癢,他心頭的不爽卻逐漸被心疼所取代。
伸臂環住盛千意,他略顯生澀安慰:“意意,不哭。”
盛千意哭了好一會兒,纔將心頭積壓兩世的情緒發泄出來。
給時修宴弄得襯衣上都是眼淚鼻涕的,盛千意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摸出紙巾給他擦。
男人雖然看著偏瘦,可胸膛肌理緊實勻稱,盛千意隔著襯衣摸到了他的胸肌,不由想到幾小時前,有點耳根發燙。
這時,她手機響了,是木柔柔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