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魏虎環抱著胳膊,臭著一張臉。他邊上坐著的王銀釧也一臉嫌棄,相看兩厭。
“你還生氣?你說說你爹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提我弟弟出來斥責!”魏虎滿腔怨懟的道。
王銀釧不可思議的回過頭,自從她和魏虎成親之後,哪一會不是事事想著魏家,就算她很不喜妹妹王寶釧,當魏豹想娶,她一直跟著想辦法。
現如今不過就是被她爹敲打了兩句,他魏虎居然就開始衝她擺臉色。
“你什麼意思?若不是你弟弟仗勢欺人,我爹會平白提起此事?”
魏虎見王銀釧的聲音提高了幾度,也緩和了臉色,他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該衝王銀釧嚷嚷。王銀釧要是一生氣回了相府,王丞相又得給他臉色看。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發現冇有,近來你爹孃越發偏心你大姐和小妹了,那西涼公主這天大的功勞,本來應該是我的,結果他還是給了蘇龍。”
“你日日在相府應該也察覺到了,你大姐是不是故意在疏遠你,很多事情都不讓你知道?”
王銀釧一愣,她近來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一時又想不起來哪裡不對。經過魏虎這麼一提醒,好像是這麼回事。
想想後花園滿園的護衛和弓弩手,這麼大的動靜,她事先居然一點風聲都冇有得到!
回到魏府,魏虎心中有氣,當即差人喚來了魏豹。
“當街行凶!你真是長能耐了!”
“哥!你說什麼?”魏豹心虛。
魏虎恨不得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不爭氣的弟弟。
“此事都傳到我嶽父耳朵裡了,你想想要不是有人彈劾你被他壓下來,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事情越是鬨到皇帝麵前,少不了是一頓訓斥,到時候魏豹定得惹多少麻煩。
魏豹囂張慣了,被人衝撞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他見魏虎如此氣憤,隻能俯首認錯。
“哥彆生氣了,不過就是個賤民罷了。”
“你也知道是賤民?那做事還不乾淨些,犯得著為了這種人惹麻煩嗎!”
“是。”
魏豹心裡也憋著氣,一想到西涼公主從他手裡逃脫,尋死的心都有了。
他好聲好氣的才哄的魏虎消了氣,結果自個兒憋了一肚子的火。
出了魏府,帶了幾個隨從直奔迎香閣而去。
迎香閣裡的姑娘,個個膚白貌美,腰肢纖柔,那胸前的風光更是惹人心動。
魏豹坐在主位,懷裡摟著個嬌軟的紅衣姑娘,旁邊另一個文靜些的女子替他斟酒。
麵前十多個女子翩躚起舞,猶如春日裡百花上翻飛的蝴蝶一般,輕盈飄逸。
輕歌曼舞,軟玉溫香。
他喝的大醉,一左一右的攬著兩個姑娘,她們都是迎香閣數得著的姑娘,有的是討好人的手段。
隔日一早醒來,魏豹揉了揉因醉酒而昏昏沉沉的腦袋,頭重腳輕,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緩和了些,他才帶人離開了迎香閣。
他們穿著盔甲腰間挎著長刀,沿路上來往的人群對他們避之不及。
“大爺,給點錢吧……”街角的幾個乞丐壯著膽子簇擁上來,試圖討賞一二。
魏豹心中有氣,見到居然有人敢攔著他的去路,立刻麵色不悅。
他一腳踢了過去,麵前瘦弱的乞丐哀嚎在地。
“你!你不給就不給,乾嘛打人啊!”另一個年輕的乞丐上前討要說法。
“打你還用理由!”
魏豹一招手,“把這幾個人拖到巷子裡好好管教一下,做的乾淨些。”
“是,將軍。”
幾個乞丐鬼哭狼嚎,聲音引起正在城中找活的薛平貴的注意。
自從他和西涼公主一起被抓之後,朝廷的人查了他的身份,得知他不是西涼的細作,就將他放了。
他回到臥雲樓,臥雲樓的掌櫃不敢再用他,便多給了他半個月的月錢,讓他另尋彆處安身。
而他義父日日都離不開山參滋補身體,無奈他隻能重新找活乾。
今日一大早他在街上碰運氣,正巧遇到之前救過他的那一幫乞丐。
“住手!”
“喲,是你啊?找死。”魏豹一眼就認出了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把他給我帶走!”
魏豹現在冇心思教訓一幫臭乞丐,隻想著弄死薛平貴。
怎料薛平貴身手不凡,加上有這些乞丐的幫助,他們將魏豹的護衛打倒在地,臨走時還不忘踹了魏豹兩腳。
“再讓我看到你仗勢欺人,小心你的狗命!”薛平貴威脅了一句,隨後快速離開。
魏豹捂著痠痛的胳膊,吃力的站起身,“我要弄死你!賤民!賤民!”
“召集人手,給我好好查清楚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子住在哪兒!”
“是。”
當晚,魏豹帶著一群人,一身黑衣裝扮衝入了城中一處民宅之中。
他查出來那個再三得罪他的男人叫薛平貴!不過就是個進城做工的平頭百姓,學過些武藝。
踢開房門。
薛平貴並不在家,他還冇回來,家中隻有薛父和薛琪二人。
魏豹一聲令下,他們一擁而上,薛琪被打暈在地,薛父持槍反抗,他身體虛弱,完全不是這些喋血殺手的對手。
勉強撐過百招,體力不支。魏豹看準時機一劍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
接著他提劍欲殺暈倒在地的薛琪,打眼一瞧,地上這女子嬌豔清麗,倒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再加上還冇殺了薛平貴,他便動了心思,把人扛回來了魏府。
出了門本欲放火,手下的人阻止道,“主子,此處民宅相連,若是火起勢必會牽連整個安定坊。”
“撤。”
魏豹帶人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