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人一喜,“好啊,這是大好事,不知道子瑜看上了哪家女子?”
她家子瑜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可因為身份尷尬,皇上想不起來提這件事又冇有人主動想要把女兒嫁過來,這一來二去才耽誤到現在。
“是王丞相家的三小姐。”他道。
白貴人倒茶的手抖了一下,她強裝鎮定的示意宮人退下。
“子瑜你糊塗啊,王丞相何等身份?門生故吏遍佈朝野。他那兩個女婿也是手握重兵,你想娶他的女兒,你不怕有人對咱們母子不利嗎?”
白貴人聲淚俱下,“咱們母子活到今日,就是因為謹慎小心,事事避讓。”
“母妃,可是我……”李琚想要解釋,他無意至高之位,隻是三小姐很不一樣,她和這滿京城的女子都不同。
他隻是想……
李琚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他想做什麼?娶了她的話,先不說人家三小姐情不情願,便是她真的情願,自己人微言輕,在這紛雜的宮廷中,能護得住她嗎?
“母妃,孩兒知道了。”
白貴人遞給他一杯茶水,“兒子,都是娘無用,冇有孃家助力,生下你隻讓你跟著娘一起受氣。”
“太子勢盛,二王爺母妃受寵,娘隻是個宮女,什麼都給不了你。”
她算是看出來了,子瑜可能是真的愛慕相府的三小姐,隻可惜啊,相府潑天的勢力,若是子瑜娶了王三小姐,旁人會因為他們母子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到那時恐怕連眼前這種平靜的生活都守不住了。
“母妃,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白貴人苦笑著道,“子瑜啊,你要記住,這世間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能妄想。”
“是。”
李琚走出皇宮,他坐在馬車裡,陽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灑進來。他伸手去抓,陽光隨著馬車前行的晃動時隱時現。
無妨,這世間遺憾的事情可太多了,又不是隻有他想得而不可得。
他擔心西涼賊心不死,便安排了幾個聰明得力的死士暗中保護王寶釧。
彼時,王寶釧安排府中的下人暗中打探白瑜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獲。
她本以為白瑜對京城如此熟悉應當是京城人士纔對,結果他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痕跡。
她在府中好生休養了幾日,小蓮的驚嚇之症自從她回來之後,也好轉了不少。
“小姐,您還記得薛公子吧?”
小蓮正在幫他挽發,忽然提起來,王寶釧點了點頭。
“薛公子的爹被人殺死在家中,就在城南一處民宅中。”小蓮一想起這事就覺得後怕,竟有人敢在京城中隨意殺人。
王寶釧震驚,她本以為前一世薛父被殺,是因為自己和薛平貴走的近,今生她已經努力避開薛平貴了,想不到他爹還是被人殺了!
莫非真是魏豹?王寶釧記得前世薛平貴在魏府找到薛琪的時候,她已經和魏豹一起喝下了毒藥,雖然她什麼都不肯說,並且讓薛平貴將她和魏豹葬在一起,但事後薛平貴逼問了魏虎夫婦,二姐她說是魏豹殺了薛父……
她心中不安,若是如此,那就說明薛平貴的人生軌跡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無論有冇有自己,他都會爹爹被害,走上參軍之路,迎娶代戰,成為西涼王……
“二姐呢?”王寶釧冷不丁的問。
“二小姐陪夫人繡花呢。”小蓮如實回答。
王寶釧吩咐道,“等二姐回魏家的時候,記得跟我說。”
如果薛父註定魏豹所殺,那薛平貴的妹妹薛琪此刻應該已經在魏家了,她想見見薛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