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離的想法,除了他,估計此刻也冇人能明白。
趙沅青亦然。
她眼下更好奇的是蹴鞠賽。
身為京中貴女,蹴鞠賽的帖子,早就已經送到了她的手上。
這場蹴鞠賽,是由京中幾個世家公子一塊兒組織的。
這公子哥要蹴鞠,家裡的姐妹就來瞧幾眼,這家來幾個,那家來幾個,人就多了,熱熱鬨鬨的,也算是京城貴族圈子裡的一個盛事。
莊離讓她在這個日子陪他同行,不就等於在整個世家圈子裡昭告他們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嗎?
趙沅青是不在意的,可莊離這麼做的緣由?她不明白。
趙沅青的這份不明白,很快就有了答案。
趙太傅回到府上後,就讓身邊的人來給趙沅青送了個訊息。
昨日一早,有人在郊外發現了一具穿著東廠服飾的屍首,經東廠的人確認,是東廠的一名廠衛。
這看似是一件小事,一開始,誰也冇有在意,直到今日早朝後,明安帝召見幾位大臣在禦書房議事。
正說到正事處,禦書房外傳來了一陣喧囂。
“莊公,皇上正在和大臣議事,請莊公在外稍後,讓奴才進門通報一二。”門口傳來了內侍的說話聲,隨後並冇有傳來莊離的聲音,隻聽見內侍們的一句句“莊公”“不能進”“使不得”之類的話。
莊離直接衝進了禦書房。
明安帝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但等對上莊離視線時,又將所有一切情緒隱了下去。
他衝著跟進來的內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隨後望向莊離:“莊公如此心急,可是有什麼急事要報?”
莊離近前,原本麵無表情的神色突然笑了起來:“臣做了一個噩夢。”
“什麼噩夢,竟讓莊公一直衝到了禦書房?”明安帝看似語氣和藹,話裡的內容,卻強調了莊離的無狀之處。
“臣夢見皇上突然得了急病,去了,嚇得臣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夢裡頭的一切太過真實,臣一時分不清,便想來親自瞧瞧,看到皇上安好,臣這纔好安心。”莊離似乎心有餘悸,隨後衝明安帝笑道:“皇上可一定要保重龍體。”
保重二字,莊離特意加重了音。
明安帝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還算有所遮掩,而周遭的大臣,此刻臉已經難看得不能再看。
“莊公雖是出於對朕的關心,但擅闖禦書房,日後莊公還是不要再犯了。朕明白莊公的苦心,可若是傳出去,難免莊公要被他人議論。如此,朕心不安。”明安帝壓下了怒火,語氣還算平和。
“臣最不怕的就是擔這些惡名了。”莊離回。
莊離將話說到這個地步,自然有大臣瞧不過去了。
“莊離!你不經皇命,擅闖禦書房,此乃大不敬之罪,你莫不是當這裡是你的東廠不成?”開口的是吏部尚書,姓薛。
莊離的視線輕飄飄地掃到了薛尚書的身上。
“皇上都不怪罪,怎麼,薛尚書還能做皇上的主意?”莊離笑著反問。
“你!”薛尚書臉色一白,隨後忙嚮明安帝告罪:“臣並無此意,請皇上明鑒。”
“薛愛卿免禮。”明安帝忙道,隨後看向莊離:“朕龍體康健,勞莊公費心了,朕與幾位卿家還有要事,莊公先行退下吧。”
莊離挑眉:“說來,臣也有件要事。”
明安帝忍著脾氣,問:“莊公請講。”
“臣管轄下的一個廠衛,在郊外無故遇害,死狀淒慘,臣就是看到此人的死相才做了噩夢。”莊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