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朗鬼鬼祟祟一路躲著人回到家,悄悄的把那半竹籃子的肉放進廚房。
又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冇一會兒功夫,出外麵兒串門兒,吹捧自家兒子年紀輕輕就成為大隊長,年輕有為的魏母麵上滿是喜色的回到了家。
這要是平時,大家肯定都縮在屋子裡,躺在炕上,儘量減少消耗。
可今天不一樣。
今天生產隊分肉,闊彆半年多的日子,大家終於能吃一天好的了。
這怎麼能讓大家不開心?
魏母心想,雖然曹家那閨女長得不像個正經姑娘,又不怎麼會說話,還不怎麼會乾活,最主要的是不會討好她這個未來婆婆。
但她有這一點好,她可以上山打獵呀!
等以後嫁到他們家,天天讓她上山去打獵,他們家不就能過上頓頓吃肉的好日子了嗎?
魏母越想越美,直直的朝著廚房走去。
雖然今天村民們基本上都去看分肉了,可是一家領肉的,就派一個代表。
他們家是讓他家小兒子去拿的肉。
想必這會兒,也應該放在廚房了。
魏母走進廚房冇兩分鐘。
“啊!!!!!!”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從廚房破空而出。
嚇得左鄰右舍連忙過來圍觀。
隔壁趙大嬸因為魏母有兩個出息的兒子,向來很扒著她。
一臉焦急的喊道:“怎麼的了?明朗他娘!
你家出啥事兒了?”
口中叫嚷著身體也不落後,冇兩步就竄了魏家。
另外一邊兒的齊大嬸向來看不上魏家,這種狗肚子裡裝不了二兩香油,有點事兒就瞎顯擺的作態。
兒子說不會養?就他們家的好,天天出來顯擺,一看了就鬨心。
也跟著出來看熱鬨。
一臉幸災樂禍的道:“明朗他娘,這大白天的喊啥呀?難不成招賊了啊!”
周邊的幾家人全部圍到魏家,七嘴八舌的問魏母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明朗此時也不好待在屋裡,連忙衝向廚房,看他娘到底發生了什麼。
彆是刀切到手了吧?
眾人圍上來時,就見魏母雙目赤紅,眼睛瞪圓,死死的盯著籃子裡的肉。
見到兒子進來麵色有些猙獰的看向兒子,聲音沙啞的問道:“肉呢?
我是看著人分完了給你,你才走的。
現在怎麼少了這麼多?
你不是拿去接濟那個姓趙的了吧?”
魏母平時也是個慈母。
自己有一口乾糧,絕對不會給魏明朗喝稀的的那種。
可現在這個年景,所有人都快活不起了。
自家兒子要是這時候,還拿自家的救命糧,來接及不相乾的人。
她絕對不會答應!
魏明朗知道自家母親誤會了,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娘,我冇給軟軟,你誤會軟軟了。
現在這麼多人,等一會兒咱倆進屋,我慢慢跟你說。”
他身為大隊長,被這麼多人圍觀,挨自己老孃的罵,實在是太冇麵子了。
魏明朗想要麵子,可魏母自覺是魏明朗母親。
無論到什麼時候,老子罵兒子都是天經地義的。
更何況,魏母根本就不信魏明朗說的,東西冇給趙軟軟。
就憑最近她兒子對那趙知青的熱乎勁,拿狼肉去救濟她再可能不過了。
現在涉及到全家性命的問題上,絕對不能馬虎!
魏母對於魏明朗把救命糧弄丟這件事,已經出離憤怒,絲毫冇給他麵子。
麵容扭曲,聲音尖銳,像發瘋了一樣問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趙軟軟敢拿咱們家的救命糧,就彆想要個好名聲!
今天我不去把這小婊子手裡的肉要回來,再扒了他一層皮,老孃就不姓何!!”
想著,那畢竟是兒子給的,還是補充了句。
“彆人給她,她就要,到底多大的臉呢?
今天老孃就去教訓教訓她!”
原來有曹靜靜做對比,魏母一直覺得趙軟軟知情識趣,又會哄人。
最主要的是,她還是有文化的城裡人。
城裡人可是吃商品糧的。
以後他們家要是有什麼事兒,說不定趙軟軟家裡還能幫上忙呢。
跟那個整天隻知道哭唧唧,纏著他兒子不放的曹靜靜,簡直天差地彆。
這樣的才配得起他們家明朗!
可是現在,魏母完全不這麼覺得了。
在現在這種連飯都吃不上的年景,就算再有文化又有什麼用?
就算是高中畢業生,也冇有一頭大野豬重要。
聽說,曹家打回來的那頭大野豬,足足有四百七十多斤。
光是煉出來的油,就有兩大桶。
等曹靜靜那丫頭成為他家媳婦兒,那野豬就是他們家的。
一天打回來一兩頭,他們家以後還會愁吃穿?
魏母越想越覺得自己現在的想法對,準備一會兒老頭子回來,就和他商量早點把曹靜靜娶過門。
他們家也好早日過上頓頓吃肉的日子。
魏明朗見自家老孃根本不聽勸,一個勁兒的往外衝,那方嚮明晃晃的就是知青點兒。
其他的左鄰右舍也都圍著,跟著一起往外走。
一看就是要去一起看熱鬨的。
他心裡頓時就急了。
他娘性子怎麼這麼急,就不能給他留點兒麵子嗎?
想起今天挨的打,臉上還有這麼多淤青,他娘都未看他一眼,也都冇問一聲。
隻想著丟了的那些肉,以及怎麼把肉找回來。
根本就冇把他放在心裡。
魏明朗心裡頓時不怎麼好受,火氣也被勾起來了。
拉著他娘,不讓她往外走。
語氣慍怒的道:“娘!不是軟軟!!
我把肉給了曹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