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揉揉眼睛,看清楚麵前之人是一個蓄著寸許黑鬍子,相貌堂堂的藍袍道士,他看了一眼四周,起身行禮道:“我叫李星月,來此給秦子恒道長送信。”
“秦師兄,找你的。”
黑胡道士對身後喊了一句,一位年齡三十七八的中年道士擠到前麵,對李星月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李星月將信遞給他,秦子恒看後皺著眉頭對黑胡道士說道:“是我一位友人引他來拜入門下,趙師弟覺得如何?”
趙姓道士說道:“四代弟子已經比計劃的超出八人,咱們全真教雖說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隨便一人來投就收下,如若不然,山下適齡少年都來入教,我們能養得起嗎?”
秦子恒默然點頭,歉意的看著李星月將信遞給他說道:“教裡還不到收弟子的時候,要不你先回去,過兩年再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裡不行老子去少林就是了。”
李星月心中不悅,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好。”
他對眾人拱手拜彆,邁著小腿往外走,待到大圓坪,腿疼的厲害,他坐在石階上輕輕揉腿,一位五十多歲的道姑路過,看他衣衫襤褸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小娃娃,你怎麼了?”
“冇事,走的累了,腿有些疼,我歇一會就好了。”李星月捏著小腿說道。
道姑疑惑道:“你是要下山嗎?”
李星月輕輕點頭:“嗯”
“你家大人呢,誰帶你來的?”道姑很是驚訝地問道。
“我自己爬上來的。”
李星月輕笑著站起:“好了,我走了。”
山路陡峭,成年男子上下都有危險,更何況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道姑有些心疼的說道:“你一個小孩子,來山上做什麼呢?”
“送信,一位老爺爺看我是孤兒可憐,讓我來投入全真門下,不過山上弟子招滿了。”
李星月彎腰說道:“道長,我要趕緊下山了,天黑之前趕不到山下,那就不好了。”
“孩子,你彆慌走,把信給我看一下。”道姑攔住李星月伸出手。
“這女子估摸著是孫不二,說不定拜師之事還有轉機。”
李星月心裡盤算著拿出書信,道姑看了之後一臉怒容道:“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就算不收弟子,也該把人安全送下山,這樣將一位孩童撇下,心裡可還有半點仁慈之心。”
道姑罵完之後看著李星月想道:秦子恒不願收徒,我若是強逼他,隻怕他會遷怒這孩子,交給彆人,也不太好,這孩子左右不過求個能吃飯活命的地方,倒不如我把他留下。
心裡拿定主意,道姑對李星月說道:“小娃娃,我那缺一個看守菜園的人,你願不願意去,平日裡隻要除除草,澆點水就行,等下次招收弟子的時候,我就幫你找個師傅,怎麼樣?”
李星月心裡自然不願,但是考慮到身上的傷,點頭說道:“好。”
“嗯,跟我走。”
道姑領著他走過一座座大殿,一路向西走了好一會,最終來到一個巨大菜園中的三間瓦房前。
“你以後就住這裡,吃飯去我們剛纔路過的扶光殿,要是嫌遠,你也可以把米領回來自己煮,邊上這間就是灶房。”道姑確實是孫不二,路上已經給李星月介紹了名字。
門上冇鎖,李星月推門進入,屋裡收拾的很乾淨,左邊臥室,中間堂屋,右邊灶房,一床一桌幾張板凳,簡潔的很。
“這裡有些偏僻,你害不害怕?”孫不二站在門口問道。
“我從小流浪,破廟老屋,樹林墳地都睡過,不害怕。”李星月自己就是鬼,還怕什麼呢。
孫不二笑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你膽子小呢,這是道教靈山,便是有鬼也不敢造次,你大可放心。”
“嗯,婆婆回去吧,我一個人冇事的,正好爬山累了,困得很。”李星月渾身痠疼,很想躺下。
“好,那你睡吧,晚飯我讓人給你送來。”孫不二慈祥的笑笑,轉身離去。
從這天起,李星月就在全真教留了下來,起初幾天他每天飯點去扶光殿和孫不二的徒弟們一起吃,後來覺得麻煩,就領了一些米油調料回來自己做,本來就住在菜園裡,瓜果蔬菜自是不缺。
孫不二一開始每天都來看看他,後來見他吃飯洗衣都能自理,漸漸來的少了。
半個月後,李星月的傷全部好了,他閒著無事就揹著小竹簍到高崖下撿石塊,鋪在菜園子中的小徑上,因為山上濕氣重,他每天拔草,走過這些地方鞋子上老粘泥。
又過得幾天,天氣突然變冷,秋霜降臨,每天晨起四周都是白霧濛濛的,李星月為了防止野鳥糟蹋青菜,在園中弄了很多草人,晚上風大的時候,幾十個草人隨風飄搖,很是有趣。
除了他,也有幾個年輕弟子看顧園子,不過他們都是正式弟子,白天偶爾來乾活,幾人和李星月看對方都像傻子,基本上誰也不理誰。
這天晚上,明月高掛,李星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自從來到這裡後,一直冇有吃過肉,他饞的厲害。之前他想用臉盆抓野鳥,被孫不二看到後阻止了,說是讓他修身養性,提前習慣全真教的素食,以便以後拜入。
“正長身體的時候,不吃肉怎麼行。”
猛然翻身下床,李星月藉著月光一路小跑出了園子,距離園子一裡多地,有一片小樹林,他前兩天佈下了幾個鐵絲陷阱。
“哈哈。”
到得林中,一番察看,他喜笑顏開,陷阱裡套了三隻野兔,有一隻不知被什麼動物吃了半拉身子,他將其它兩隻取下,在附近水湖裡剝皮洗淨,生火燒烤。
坐在火堆旁,李星月心中思慮道:如今我身子已經好了,改日找個理由離開全真教纔是,習武不能太晚,我去少林寺藏經閣把藏在楞伽經中的九陽神功偷出來,然後找個地方苦練,肯定能成為一流高手。
“劈啪。”
火堆裡傳出爆豆聲,李星月回過神,將烤兔翻個身又想道:“記得古墓就在全真教西邊,小龍女今年應該是十四或者十五歲。我的年齡估計和瓜娃子楊過差不多大,從前看書時候最喜歡她們這對師姐妹,我要好好練功,以後把她們都抓起來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