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宏澤見她不動,馬上就知道她的心思,眸裡劃過一抹玩味,動作極快拉過她的手捋上她袖子:“用晚了怕會留下疤。”
不等蘇婉若驚撥出口,手裡藥盒已被拿走,手臂痛處已有清涼感覺。
“不勞殿下。”蘇婉若玉麵羞紅,欲縮回手臂。
“你我關係你還怕什麼。”東方宏澤動作未停,修長手指輕輕給她上藥。
指尖滑過她細膩肌膚,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有些心猿意馬。
蘇婉若隻得由他去,反正他答應過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也不知提這個要求對不對,不和他有肌膚之親,他又怎麼會按她想的去做?特彆是以後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門主之後……
上完藥,兩人又恢複相對無言。
東方宏澤真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她怎麼就能這樣忍得住不說話呢?
他哪裡會知道,蘇婉若“早就習慣”和他這樣相對無言——前世他和她在一起,要麼他看書她在一邊也看書,要麼就是他寫字,她給他磨墨。
他很少會主動和她說話,說也說不了兩句。
蘇婉若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談話,就是瞭解對方的開始。
“殿下很疼驕陽公主。”她說完捏了下手指,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是我妹妹,很多事都不瞞她的。且她並不像表麵那樣天真,其實她是最能守秘密的人。”
有了開場,就有了話題,兩人聊得甚是“順利”。
蘇婉若冇想到東方宏澤竟會這樣看重驕陽,很多事都不瞞她——如這次他冇有受什麼傷,回京後直接去看驕陽,如他這個地方,驕陽也知道等等。
原來驕陽在他心中有如此重的位置,怪不得前世驕陽死了,他傷心了很久。不過,一個是皇後嫡女,一個是皇後養子,他們怎麼會這樣親近?
“蘇小姐既然知道我對你並無隱瞞,那蘇小姐是不是也要拿出點誠意?”
聊著聊著,東方宏澤話鋒一轉,溫和眸子隱隱帶著犀利。
誠意?蘇婉若明白過來了,他就是把她當成鬼穀門主,這是在交換條件呢——我都讓你知道我信誰在乎誰,你還不透點秘密出來?
“殿下要什麼誠意?不妨直言。”她能拿出什麼誠意啊,最多把那本奇書獻出來。
“蘇小姐,我想知道這次刺客是衝你去的,還是衝驕陽去的?他們是何身份?”東方宏澤輕輕捏拳,若是衝她去的,驕陽受了連累他會向她討點東西。
若是衝驕陽去的,那他絕不會饒了幕後之人。
這個蘇婉若還真知道,不過她不敢直接告訴東方宏澤,想了想認真答道:“這些人是衝公主與我去的。要知道他們的身份,需要時間。”
“衝你們去的?”東方宏澤差點拍桌子,她又是這樣回答!
上次在錦繡宮,她回答他“不知來的會是殿下”和這次一樣,似是而非模棱兩可。
“冇錯,他們幕後之人應該是恨極了公主與我,纔會用索命繩,想讓我們痛苦而死。”
“索命繩?”
蘇婉若自知失言,算了,反正他認為她是鬼穀門主,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稀奇,“就是那條銀繩。我不知那是用什麼做的,反正它勒住人後,越掙紮就越緊,直到把人生生勒死。不掙紮也會慢慢縮緊,同樣會死。”
而且,告訴東方宏澤為何那四人後來要拿出皮鞭,是想抽痛她們讓她們掙紮,索命繩沾上血會吸人血的事。
東方宏澤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說的一切,天下竟還有會吸血的怪繩?不行,這種東西得毀掉。
“蘇小姐見識淵博,真是佩服。”
“不過是曾經見過罷了,不是殿下想的那樣。”
“那你可能查出他們身份?”
東方宏澤信了她的話,驕陽得罪的人不少,想她死的人的確也有。不過能知道她們行蹤,派來的是死士,對方不簡單。
蘇婉若再次認真想了想,蘇家養有死士,看來蘇家早就已經作了準備要反;可她不能現在告訴東方宏澤蘇家的事,僅憑一條繩幾個死人,是扳不到蘇家的!
“需要點時間。殿下,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
東方宏澤聽她提條件,反而心情還不錯。
“我要十裡紅妝,風光出嫁。且我要殿下與我,在人前儘顯恩愛。”
蘇婉若掐著手心一字一頓說著,再任性一次,就一次。
她知道楊月雪心心念念就是要嫁給東方宏澤,看到她風光出嫁還恩愛無比,楊月雪怕會妒忌得瘋掉。當然,她是不會瘋的,她會拚命來搶。
東方宏澤不掩驚訝看著她,她究竟什麼意思?這個算條件麼?嫁給他當四皇子妃,自然是非常風光的,不用她說他也得表麵和她恩愛,不然怎麼能……
他哪裡會知道蘇婉若心思,前世她是嫁給他,但因他受了重傷,皇後擔心他身體所以婚禮從簡。人前人後,他對她態度都冇多大變化,始終淡淡的。
“這個自然,你以後是我正妃,自然得有正妃待遇。”
“謝殿下。”
蘇婉若手心已被掐青,腦中反覆響著一句話:你何苦來!
東方宏澤見她先是欣喜後是迷惘,暗歎這個女子變化真是讓人不解,走過來拉她的手:“來,先來演練一下。”
不等蘇婉若反應過來,她已被他拉起,然後十指相扣走出去。
蘇婉若心又開始亂跳,他是故意的麼?
“老是坐著也無趣,出來走走一會兒用晚膳也香些。”東方宏澤捏捏她的手,再次感覺驕陽所言不虛。
“殿下不回宮?”
他不會真的要她在這裡呆幾天吧?就他和她?
“這幾天咱先來練練怎麼在人前恩愛。”東方宏澤勾唇,她害羞了?
堂堂鬼穀門主不會武功,心思又怪,要風光出嫁又不讓他碰又要恩愛,恩,牽手不算碰。
當陳陌塵再次匆匆出現時,正好看到他們親密挽手散步,東方宏澤還和她頭挨頭說著“悄悄話”,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然而那兩個人已經看到他,他想不出麵也不行,隻得硬著頭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