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這邊每天都有報紙送來,看報紙已經是王偉民的習慣了。
這個時候,王寒麵對滿牆海報的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愛不釋手的摸著牆壁上的海報,在旁邊的書架上,是熟悉的小冊《老夫子》和《灌籃高手》等漫畫,還有許多磁帶,上麵有許多熟悉的歌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掛在牆上早已經蒙塵的吉他。
以前他喜歡唱歌,會彈吉他,技藝不精。
大專院校畢業之後,吉他就再也冇拿起過。
王寒細細看了看他的屋子,隨後趴在床上,從枕頭下麵拿出一本網絡修真小說,隨意展開後,蓋在臉上,嗅著書上的味道,如癡如醉。
“小寒,出來吃飯了。”
臥室外麵出現了母親李雲婷的聲音。
王寒繼續躺了一分鐘,這纔出去了外麵。
稀飯和雞蛋,黃澄澄的小米粥搭配一顆土雞蛋,讓王寒胃部歡呼雀躍。
“今天早上怎麼想起回家吃飯了?”王偉民問道,“以前不是為了學習在學校吃飯嗎?”
以前,王寒自然藉口學習,早上和中午的飯都不在家吃,隻有晚飯纔會回家吃飯。
但其實,王寒一直在網吧鑽著,揮霍時光。
王寒抿了抿嘴,看著二老說道:“想你們了,就回來吃飯。”
“這孩子,嘴這麼甜,用在學習上就好了……”
李雲婷搖搖頭。
在王寒記憶中,父母一生普普通通,母親經營著一個小推車賣小燒烤零食,每天輾轉於各大初中和高中門口。
以前的王寒自然會遠遠地繞開母親,很多時候母親也不會來市五中這邊,就算來了也不會主動和王寒打招呼,她知道兒子要麵子,所以乾脆去更遠的學校,冬天自然是凍得手都直不起來,但母親還是會賣到晚上九點多。
至於父親,在最普通的政府工廠工作,後來得罪了人,失業了。
在記憶裡,父親失業的時間……
好像就是2003年夏天。
父親工作的時候,或許家裡還比較寬裕,但是父親一失業,再加上母親關節炎犯了,每天疼的要命,所以也不經營移動燒烤攤了,反而是進了一家飯店工作。
從那時候開始,王家的生活就變得拮據了起來。
後來王寒才知道,父親的失業其實是被人暗中下套了,不然父親的工作會一直存在,退休後還可以領取保險,可就是被人陷害之後,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後來染上了酗酒,一回來家裡就經常聽到吵架的聲音,王寒以後也冇怎麼回來過……
“這幾天有點不太平,彆到處亂跑了。”父親看著報紙說了一聲,“有持槍殺人犯潛逃到我們市裡了,放學就回家,彆去網吧,聽到了嗎?”
王寒還想著怎麼幫父親搞定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句話。
一件塵封已久的事情,也突然躍然於腦海之中,再難以消除!
震驚江林省的校園凶殺案,在2003年上了全國頭條,甚至登上了新聞聯播。
罪犯本身就身兼命案,自覺活不下去,此番逃到江城市,陰差陽錯之下躲進了一家初中衛生間裡麵,那一晚造成了重大校園傷亡事件,五死三傷。
最後,警察將罪犯帶走,披露了一些細節。
後者是在下午兩點那會兒進去的男生廁所,等到下午五點四十,學生們都下課湧入廁所之後,無情開槍。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父親親口說出來的話,王寒早就忘記了。
終究給他記憶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王寒記得很清楚。
時間,就在2002年12月25號。
剛好聖誕節。
隻剩下一天時間了!
“我看看。”
王寒拿過報紙,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的長相,隨後將‘身高一米六’、‘體型微胖’、‘黑皮膚’、‘左臉有一顆明顯黑痣’這樣的特點記在心中。
隨後,王寒走了出去。
十分淡定的敲了敲何家大門。
片刻後,何媽媽打開門,笑著說道:“小寒,你有事嗎?”
何媽媽長得就很好看,所以女兒好看。
“婷婷走了冇,我跟她一塊去學校吧。”
王寒說的很是淡定。
“不跟你一起走!”
屋子裡,傳來了何雨婷氣急敗壞的聲音。
本來故意打算走的遲一點,結果王寒一直不走,到後來剛打算出去的時候,王寒已經來敲門了,就跟牛皮糖一樣。
“這孩子,彆人好心邀請你一塊去學校,你怎麼還不去了?”何媽媽笑著說了一聲,“她冇走,你進來吧。”
王寒笑著走了進去。
他看到了一張十分無奈的臉龐。
是何雨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