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姑娘,方纔您正中靶心,這是彩頭,您收好。”
小廝捧了一隻木頭雕的娃娃過來,紫煙接過去,送到沈鸞麵前。
木頭娃娃的頭跟身子差不多大,憨態可掬,劍眉星目,一看就是個男娃娃,身上用彩漆畫了煙青色的衣衫,皂色的靴子,腰上一條金黑交織的腰帶,十分精美。
秦舒伸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哥,我怎麼瞧著這娃娃呆頭呆腦的樣子那麼像你啊?”
沈鸞聞言手就是一顫,秦舒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一點點像?
尤其那眉目,若是忽略圓滾滾的臉頰,簡直充滿了神韻。
沈鸞:“……”
有點想笑怎麼辦?不,她得忍住。
秦戈抿著嘴,敏銳地察覺到沈鸞微微上揚一點點又剋製住的嘴角。
他就納悶了,真的像嗎?
自己居然跟這種圓咕隆咚的玩意有神似之處?
秦舒越看越覺得自己眼光毒辣,哈哈哈地笑起來,“太像了,哥你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套衣服吧?我以前見你穿過,你說做這個娃娃的人是不是就是見到了你纔會做成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她被自己的猜測逗得捧腹大笑,渾然不覺沈鸞此刻覺得娃娃很燙手的心情。
這麼像秦戈的一個娃娃現在落到自己手上,設置彩頭的人有毒吧?
“既然舒舒說這個娃娃與世子有相似之處,那不如我就將此轉贈給世子吧。”
沈鸞瞬間做出決定,順水推舟做個人情,要把這個會燙手的玩意丟出去。
秦戈從她眼睛裡察覺出了急切來,心裡憋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這是沈姑娘得來的彩頭,如此貴重,我怎能輕易收下?”
“不、不貴重的……”
沈鸞急了,一個木頭娃娃算什麼貴重東西?
“那也不成,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秦家雖是習武世家,卻也懂得道理。”
沈鸞生無可戀,她哪裡表現出對娃娃的喜好了?
“哎呀阿鸞,我哥也不喜歡這樣的玩意,你就留著唄,以後他若是惹了你不高興,你就用這個娃娃撒氣不是挺好?我都想要一個呢。”
“那……”
“我可不要你的,我得憑自己的本事贏一個才行。”
沈鸞深吸了一口氣,送不出去了還。
秦舒完全無法體會沈鸞的糾結,並且有繼續搞事情的打算。
她很遺憾地歎了口氣,“若是再有個像阿鸞的娃娃就好了,我一定幫你贏過來。”
一旁的小廝聞言插了話,“姑娘是想要一個女娃娃的木雕?我記得男子射箭比試的彩頭裡,還真有一個女娃娃的木雕,粉雕玉琢的很是精緻。”
秦戈頓時張望起來,“男子射箭的場地在哪兒?”
“就在那邊,不遠,走一陣就到了。”
秦戈立刻露出溫和的表情,“那我們不如也過去看看?你們怕也累了吧。”
秦舒已經開始脫護具,她是真累了,胳膊拉弓拉得發酸,“阿鸞,我們跟過去瞧瞧,若是那娃娃還在,就讓哥哥給你贏來湊成一對。”
她完全是隨口說的話,冇有半點旖旎的心思,這種話放在前世,沈鸞斷不會有任何想法。
然而此刻,她冇辦法不想……
怎麼回事就要湊成一對?秦戈都不說點什麼的嗎?就任由秦舒編排他?萬一讓什麼人聽了去,他以後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但沈鸞忽然意識到,其實前世的時候,秦舒也是如此口無遮攔。
秦戈從來冇有一次說過她什麼,都隻笑吟吟地在旁邊陪著她們,好說話到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