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茵被關了十幾二十天小黑屋,終是服軟了,當著將軍府眾人的麵承認先前頭腦發熱、胡亂造謠,還給秦嵐賠了不是,此事纔算了了。
她在心裡狠狠記了秦嵐一筆賬。
在聽說秦嵐隔三差五偷她和劉氏首飾、被扣月錢也毫無收斂之意後,秦柳茵更是氣得肝疼,卻又不敢再與秦嵐頂撞,衡量之下,準備殺雞儆猴,先拿安夏入手。
是日,秦嵐正在房中美滋滋地為秦乂縫製衣物,一名丫鬟氣喘籲籲地跑來。
“三小姐!糟了,您快去瞧瞧吧,安夏在彆院被劉夫人給抓了!”
“為什麼抓她!”
秦嵐一聽,頓時放下針線,往彆院趕去。
彆院外,劉氏和幾個婆子正圍在安夏身邊,其中兩名婆子一左一右押著安夏肩膀,咄咄逼人地硬按著她跪在雪地上。安夏臉上掛著淚痕,還有兩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瞧著受了不少欺負。
一旁,劉氏披著狐裘大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區區奴婢,也配碰她的首飾?
她暫且對付不了秦嵐,還對付不了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劉氏本打算趁著安夏落單,將她打個半殘扔到荒郊野嶺去,不曾想,秦嵐竟到得如此之快。
她冷聲嗬止:“你們住手!”
“小姐!”安夏睜開腫得老高的眼睛,一直強忍著冇在劉氏麵前落淚,而一瞧見秦嵐前來,淚水瞬間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劉氏心道不好,麵色黑沉沉的:“大小姐,姨娘正想找你呢,你這奴婢膽大包天,竟敢偷我首飾,若不狠罰,成何體統?”
秦嵐連假笑都懶得裝:“姨娘這是何意?我不明白。”
跟在劉氏身側的張婆子是個會來事兒的,見秦嵐裝傻,上前添油加醋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彆院近日莫名其妙少了不少珠寶首飾,老奴一查,才曉得是這賤人三天兩頭前來偷取,還美其名曰是三小姐您吩咐的!”
“哦,證據呢?”秦嵐神情淡漠。
張婆子義正詞嚴:“老奴親眼瞧見的!”
“嗬嗬!”劉氏扯著嘴角,得意地笑了,振振有詞的樣子比起張婆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小姐,姨娘也不忍心責罰下人。可一個當奴婢的都如此囂張,若是不管,將軍府上下怕是再冇了規矩了!”
“你彆怪姨娘,姨娘是為了府上好!”
“姨娘知道你心軟,不願懲處下人,沒關係,交給姨娘來便是!”
“放心,若不小心打死了,姨娘保證再賠你個更懂事乖巧的!”
話畢,劉氏不等秦嵐答話,便使了個眼色讓婆子帶安夏走。
“我讓你們動她了嗎!”
秦嵐渾身散發出冷厲的氣場,瞪著那兩個婆子,擲地有聲:“想帶她走?本小姐不同意!”
劉氏袖間的手攥成拳頭。
秦嵐竟敢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違抗她!
“嗬嗬……大小姐說的對,帶走太費事了,李婆子,去拿鞭子來,就在此處打!打殘了扔到大街上!”
眼下,她的動作越快越好。
否則,等秦老將軍回了府,就更麻煩了。
趁此機會把安夏除掉,再安插幾個丫鬟當眼線盯著秦嵐,以後看她還掀得起什麼風浪!
想著秦霄賢挨的板子,想著柳茵被關的禁閉,劉氏恨不得直接將秦嵐抽筋扒皮!
李婆子應聲,轉眼便拿了根竹鞭來,動作利落,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
秦嵐心頭怒氣更甚。
來真的?
她大步上前,試圖去搶竹鞭,其餘婆子們見狀趕緊製止,可秦嵐豈會被幾個老婆子攔住?僅是簡單出了幾拳,便將她們打得吱哇亂叫。
上一輩子,她殺敵無數。
如今情形對於秦嵐來說,連小兒科都不是。
冇要她們的命,已經很仁慈了!
劉氏臉色變了變,往後倒退幾步。
早就聽說這大小姐自小被老爺帶著,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但她冇想到,秦嵐功夫竟然這麼好!
情急之下,她朝離秦嵐最近的李婆子眨眨眼,李婆子立刻俯身悄悄握起牆邊的木棒,繞到秦嵐身後,趁秦嵐忙著教訓其他婆子,高高揚起——
秦嵐感受到頭頂風動,眼睛眯起。
玩陰的?
在木棒砸下來的同時,秦嵐身子一偏,完美躲過,而後順勢一踹,強大的力道正中李婆子腹部,直接將她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一時間,場麵極其混亂。
雞飛蛋打間,一道格格不入的動靜從外頭響起。
“嗷嗚——!”
狼嚎近在咫尺,在大雪天中顯得尤為瘮人,帶著狂怒與急躁。
所有人皆是一怔。
將軍府內怎會有狼嚎?!
還不等眾人想明白,院門口處便出現了一道矯健壯碩的狼影,皮毛油光水滑,通體藍灰色,尾巴極具攻擊性地高高揚起。
它綠瑩瑩的眼睛瞧見秦嵐等人,頓時興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刺而來。
“啊啊啊!”
劉氏和婆子們哪裡見過狼?嚇得渾身發抖,連跑都跑不動,抱著腦袋尖叫著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