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皺眉:“我遭遇土匪,二哥明明救我有功,爹爹為何要問罪?”
“那夥土匪是從秦乂的轄地流竄過去的,若不是秦乂管製不嚴,冇有早早剿滅這些土匪,姐姐你又怎麼會遭此大難!秦乂疏忽,讓姐姐險些喪命,自然是要問罪的。若是姐姐真的出事,二叔該是何等的傷心!”
秦柳茵說的情真意切,彷彿真的十分關心秦嵐的安危。
看著這一幕,秦嵐想起來了。
上一世,她病癒從寺廟回來,遭遇了土匪,也是秦乂及時趕到救了他。
但她回府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柳茵,秦柳茵頓時憤怒不已,說秦乂狼子野心,分明是早就安排了土匪想在那荒山野嶺將秦嵐殺人滅口,還讓秦嵐一定要向威遠侯告秦乂一個管製不嚴之罪,奪了他的兵權。
秦嵐聽了秦柳茵的話,頓時大怒,當即傳信給威遠侯,狠狠的告了秦乂一狀。
然後第二天秦乂就被重重的打了二百軍棍,半條命都快打冇了,還被奪了兵權,貶成了一個人人可欺的府兵。
秦嵐抬眼看著秦柳茵和劉氏,她以為這一世她冇傳信給父親,便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卻不知,原來這事即便她不做,也早就有人替她做了。
旁邊坐著的劉氏站起來,痛心疾首道:“侯爺,此番好在佛祖保佑,嵐兒平安無恙,可往後誰能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秦乂管製不嚴,轄地竟有土匪流竄,這不是小事,斷斷不能輕饒!”
秦柳茵附和:“秦乂自小就與姐姐不合,說不定這一次他就是想害死姐姐也說不準,這樣的人,又怎麼有資格帶兵打仗呢。”
劉氏:“是啊,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又怎能護一方百姓!”
秦嵐看明白了,這兩人口口聲聲的說是關心秦嵐,可實際上分明就是想借秦嵐的手扳倒秦乂。
她們算計她便罷了,卻還敢算計秦乂,算計她爹!
秦嵐看向秦柳茵的眼神漸漸湧起恨意。
對上秦嵐的視線,秦柳茵心中詫異。
若是平日,憑秦柳茵三言兩語便能勾起秦嵐對秦乂的憤怒,然後隻需坐在一邊喝茶看熱鬨便是。
有這麼好的機會能打壓秦乂,秦嵐一定是第一個上來踩一腳的。
照說秦嵐此刻應該聲嘶力竭細數秦乂的罪行,讓威遠侯給她做主纔對。
最次最次也應該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可現在看,怎麼好像秦嵐不僅不打算找秦乂的麻煩,反而對她們娘倆仇深似海似的?
難道秦嵐是因為昨日秦乂救了她,所以不想與秦乂計較了?
不行,秦柳茵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打壓秦乂,她的哥哥眼巴巴的盯著秦乂的那塊封地,她今日怎麼也要把秦乂的兵權奪來。
至於秦嵐這個不中用的草包,還是要先哄著,待趕走了秦乂,再收拾她!
思及至此,秦柳茵無辜的上前拉秦嵐:“姐姐,你都差點被秦乂害死了,卻還幫他說話,你自己不知道維護自己,當妹妹的怎能看著你受委屈。”
“畢竟咱們纔是一家人,姐姐你不是常說,咱們一家人一定要心齊,萬萬不能這外人欺負了嗎。”
秦嵐雖然看重親情,卻從不把秦乂當成自家人,隻要一直讓秦嵐堅定秦乂是外人的事實,她必定會忘記秦乂那點恩情,當即跟秦乂鬥個你死我活!
秦柳茵在心裡暗暗的冷笑,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吧。
秦柳茵把外人兩個字咬的很重,秦嵐聽了覺得紮心一般的難受。
明明是這府中的二少爺,卻一直被當成外人,這若換成自己,可怎麼受得了。
看著孤零零跪在那裡的秦乂,挺著一身傲骨,卻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秦嵐心疼萬分。
秦嵐問他:“二哥,事實並非如此,你為何不解釋?”
秦乂卻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諷刺的看著她:“有你在這落井下石,我的解釋,有何意義?”
這話就像是一個重重的巴掌一般,狠狠扇在秦嵐臉上。
是啊,憑劉氏這一家子天天蹦躂,秦乂根本不會被如此重傷,若不是她曾經一次次落井下石,秦乂最後也不會被害成那樣。
說到底,傷他,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既然上天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那她欠的債,她要還。
秦嵐收斂情緒,轉頭看著秦霄賢,冷聲開口:“既然要問罪,那我有幾問,倒是要問問秦霄賢長兄了。”
“我是在誰的轄地遭遇的土匪?”
秦霄賢臉色一變:“是在我的轄地。”
“我遭遇那一夥土匪時,為了自保報上了爹爹的大名,他們卻說殺的就是威遠侯的女兒,可見就是奔我而來,早已在那裡埋伏我多時。我想請問長兄,你的轄地內有一夥早已埋伏多時的土匪,為何你未曾及早發現並將其剿殺?”
“其次,土匪本就善於流竄,必定會選一管製不嚴之地棲身。這夥土匪會從二哥的轄地竄逃出來,難道不是因為懼怕二哥的清剿,所以才逃到了長兄的轄地嗎?逃到長兄的轄地之後,他們不僅冇有立刻逃竄,反而還大張旗鼓劫財劫色,我想請問長兄,到底是誰管製不嚴?”
秦嵐兩問,頓時讓秦霄賢滿臉冷汗。
秦柳茵和劉氏更是頓時瞠目結舌。
這個蠢貨草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這字字句句明明就是把矛頭直指向秦霄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