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裡，賭徒一湧而出，四散而逃，連籌碼都顧不上了。
“這裡走。”
林川也低著頭，趕緊藉著人潮中離去。
現實裡，他希望老千被抓。
但是體驗的虛擬世界裡，他是老千，他隻想逃。
要是被抓了，那體驗人生豈不是戛然而止了？
不得勁。
體驗人生如果不完整，千術都不一定能夠帶到現實。
林川的牌技很爛，每次和朋友打牌，都能輸三家，學了這手撲克千術，不說出老千，彆輸那麼慘就行。
本來就艱難的人生，就不要在雪上加霜了。
要是能學一點，萬一以後找個女朋友，要和丈母孃打麻將時，也不至於捉襟見肘。輸得精光。
咳，想多了。
林川還單身狗呢，脫單遙遙無期。
現實世界。
夜雨碎在窗台，盛放出一朵朵刹那即逝的花，微風帶著料峭春寒，灌進了林川的房子裡。
體驗的人生，還在繼續。
一幕幕第一視角的親曆畫麵，像是電影一般在林川眼前放映。
林川這一位千術高手，骰子、撲克、麻將、牌九……縱橫江湖，樣樣精通，難逢敵手！
人生，如小說一般精彩。
安陵城的夜雨停了。
林川的窗外顯出清朗的夜，依稀有月光透過雲層，透過龍晶一般的玻璃，映入房內。
一道甜美的女聲在林川腦海中響起。
恭喜您，‘老千’人生體驗完成。
林川嘴角溢處笑容。
等著係統的下一次播報。
您獲得‘千術’。
您的老千職業人生經曆，自動化生成小說《老千》。
是否立即導出？
林川一笑：“導！狠狠地導！”
怎麼導？
原來，係統在林川的電腦上安裝了導出軟件。
隻要人生體驗完成，該軟件就可以自動生成文字。
隻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
正在導出……
老千人生經曆較長，預計小說篇幅在100萬字，導出需要10個小時。
當前進度：5%。
……
次日清晨，林川醒來。
回顧昨晚的體驗，頭腦還有些發昏，恍惚。
相對比盜竊人生來說，老千人生的資訊要多得多，哪怕林川睡了一覺，他的太陽穴依然發脹。
很顯然，這是用腦過度的表現。
林川揉揉太陽穴，看了眼導出進度。
當前進度：80%。
“還冇完成，先買兩副撲克牌回來試試千術。”
林川馬上洗漱，下樓。
林川的租房在六樓，步梯樓，冇有電梯，樓下是房東老張開的小超市。
今日，陽光明媚。
樓下的小超市裡，櫃檯裡坐著的不是房東老張，而是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女生，穿著寬鬆的衛衣，灰色運動褲，嘴裡掛著一根棒棒糖。
林川認得她。
她是房東老張的女兒，小張。
林川大步走進小超市：“小張，幫我拿兩副撲克牌。”
小張慌亂地起身，扯了扯運動褲：“你要什麼？”
可桌上擺著的平板還冇關，上麵還放著視頻，發出細微且猥瑣的聲音：‘夫人，你也不想……’
林川眼眸一凝。
好傢夥，這部不就是剛出的那部番嘛？
林川記得很清楚，番號是************
小張漲紅著臉，連忙按下平板的關機鍵：“你剛纔說.....你要什麼？”
林川笑了笑：“幫我拿兩副撲克牌。”
小張立刻從貨架上拿下兩副撲克牌：“四塊錢。”
“小張，你也不想……”林川咧嘴一笑。
“送你了，快拿走。”
小張臉上紅暈未消，直接把撲克牌推到林川麵前。
林川眨眨眼：“能不能再送我兩個骰子？”
小張抿著嘴，手腳麻利地從抽屜裡拿出骰子。
“老張去哪了？”
林川隨口一問。
“他昨晚通宵打牌，現在估計還在打呢。”小張撇撇嘴，“你一個小說作者，怎麼淨窺探彆人的**？”
“咳咳，女孩子少看片！”
林川哈哈大笑，隨之開溜。
他是這個小區的長租客，平時在店裡買日用品也多，和老張小張也算是認識。
房東老張呢，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收租，愛好打牌搓麻將，經常打牌到半夜，甚至是通宵。
有時候輸得多了，還得漲水電費。
所以，林川坑小張這兩副撲克牌和骰子，完全冇有心理障礙。
林川還想著，要不要跟老張來上兩把，把房租都贏回來？
不！
還得讓他倒欠自己幾年房租呢。
哈哈哈……
林川回到租屋，一房一廳。
昨晚夜雨，把壓抑且沉重的空氣都淋了去。
現在，清晨的陽光不受阻礙，強勢地闖進房裡，幾乎要撐滿整個狹小的屋子。
林川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道具。
先試試擲骰子。
找來骰盅，將兩個骰子放進去，開始搖動。
係統獎勵了技能，終究隻是理論，得實驗一番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千術。
骰盅，清脆的聲音在盅內迴盪。
啪！
骰盅落下。
“豹子，開！”
打開骰盅，3個6點！
真豹子！
再來！
啪！
啪！
啪！
不斷的練習，林川搖動骰盅的手，在陽光中快出了殘影。
次次都是三個6點，豹子！
“我果然是千門天才！”
林川露出八顆牙齒，在陽光下反光。
打鐵趁熱，骰子千術冇問題，再試一下撲克牌千術。
林川馬上拿出撲克牌。
單身二十四年的手速，果然很快。
一張張嶄新的撲克牌，在林川的手中，得心應手，想要什麼牌就有什麼牌。
這功力，至少也是幾十年的千門正將了！
“道爺我成了！”
“從此，我就是賭桌上的王！”
“哈哈哈！”
林川有些失態，狹小的房子裡充斥著他的笑聲。
這時。
小區裡，忽然傳出一陣陣很嘈雜的聲音。
作為一名撲街但專業的寫手，林川下意識地走到窗戶前往下看，捕捉生活當中的素材。
地麵上，好幾輛警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
一群人排成長隊，在身穿藍色警服的警察同誌扣押下，坐上了警車，旁邊是看戲的吃瓜群眾。
“發生什麼事了？”
林川好奇地嘀咕了一聲。
忽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房東老張！
他的女兒小張，在一旁不停的擦拭著眼淚。
嘶！
林川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就明白這是個什麼事了。
房東老張等人，打牌...應該是聚眾賭博被抓了。
林川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骰子和撲克牌，好似一盆冷水澆在他的心田，拔涼拔涼的。
賭？
這可不興沾啊！
一入賭場深似海，往後的日子，就越來越有判頭了。
林川抿抿嘴。
深思熟慮之後，收好撲克牌，收好骰子。
“算了算了，咱還是看看《老千》有冇有喜歡吧？”林川嘟囔了一句。
賭，終究不是正途。
寫書，纔是最終的歸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