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哪怕被打斷肋骨,她依舊挺直脊梁。 可如今,她好像徹底守不住這份尊嚴了…… 她仰望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彎腰又卑微一寸:“是我不識好歹,裴統領儘可以教訓我,但我父王仁義高潔,你能不能看在他從前對你的提拔上,救——” “嗬,你爹仁義?” 裴錦突然打斷楚清月,彎腰凶狠扣住她,戾氣四散。 “十二年前,你的好父親為瞞下鐵礦,以貪汙之名屠了揚州知府102條人命。因為楚鼎的貪婪,我從此再無親人!” 楚清月震驚到說不出話。 不會!父王不是那樣的人! 可裴錦
她絕望流淚,眼睜睜看著烙鐵越來越近:“裴錦——”
“滋啦!”
滾燙的烙鐵生生落下!
“啊——!”
第2章
三年後,流放罪地,嶺南。
“啪!”
狠狠一鞭抽下,新傷舊痕疊在一起,皮開肉綻,楚清月疼的倒地,卻已經麻木到吭不出聲。
“醜婆娘,慢吞吞的想找死啊!”
獄卒罵罵咧咧:“待會兒大人物來視察,要是被你這卑賤之軀衝撞,少不得要連累我!”
“快點滾回牢房!”
話落,又一腳踢下。
楚清月直接被踢得翻滾,恰好滾到了一雙不染纖塵的黑靴旁。
獄卒看清來人,嚇得撲通跪下:“大,大人!”
楚清月狼狽抬頭,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矜貴俊美的麵龐。
裴錦!
麻木的思維忽然嗡鳴,她死死抓著地麵的雜草,想將臉錯開。
裴錦卻看透她所想,用佩刀挑起她的臉,狎昵戲弄:“好久不見,不打個招呼嗎?”
話落,四目相對,裴錦纔看清女人幾乎爛掉的半邊臉,目光驟然一頓。
這刺目的視線,持續拉扯著楚清月積壓三年的恨意。
她自嘲:“統領大人是特意來看我醜樣的?我現在這樣,你可還滿意?”
聞聲,裴錦卻驟然沉臉,拇指彈出刀刃橫上她的脖子:“一介喪家之犬,還跟我擺郡主的架子?”
楚清月任由利刃割破肌膚,一動不動。
但裴錦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反手將刀甩向前側,‘噗嗤’一聲,獄卒當場身亡。
裴錦卻惡劣一笑,沾血的手一把掐住楚清月的下巴:“郡主好膽色,我帶你去見個人,但願待會兒你還能保持這該死的鎮定。”
不久,楚清月被強行拖到潮濕肮臟的牛棚。
楚清月一抬頭,就見到肮臟草堆上,那個身著囚服,雙眸緊閉的男人。
“父王!”
楚清月跌跌撞撞跑進牛棚,靠近後,她卻不敢相認,短短三年不見,曾經儒雅俊朗的父親如今滿身傷痕,白髮蒼蒼……
“父王,您怎麼了?”
“我是清月,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可草堆上的人,卻毫無反應。
楚清月顫抖著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眼中淚水堆積。
哪怕收到了恩斷義絕書,她依舊不信父王會放棄自己,她等著父王來見她……
可現在——
裴錦不愧是百官忌憚的錦衣衛統領,誅心的本事無人能及。
她紅著眼轉身,忍著心如刀割,走到台階下,衝著看戲的裴錦緩緩跪下,俯身叩地——
“求裴統領救救我父王。”
“你竟然跪我。”
裴錦下了階梯,一步步走到了楚清月麵前,語調愉悅非常:“清月郡主,你的高傲終於不要了?”
短短幾個字,刺的楚清月疼徹心扉。
她是大祁郡主,是父王親自教導出來的貴女。
這三年,哪怕被打斷肋骨,她依舊挺直脊梁。
可如今,她好像徹底守不住這份尊嚴了……
她仰望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彎腰又卑微一寸:“是我不識好歹,裴統領儘可以教訓我,但我父王仁義高潔,你能不能看在他從前對你的提拔上,救——”
“嗬,你爹仁義?”
裴錦突然打斷楚清月,彎腰凶狠扣住她,戾氣四散。
“十二年前,你的好父親為瞞下鐵礦,以貪汙之名屠了揚州知府102條人命。因為楚鼎的貪婪,我從此再無親人!”
楚清月震驚到說不出話。
不會!父王不是那樣的人!
可裴錦冇有給她辯解的機會,話鋒一轉:“楚鼎私吞鐵礦,企圖謀逆,聖上賜他受刑到死。”
“你是他女兒,若不想他死得快,代為受過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願意受刑!”
楚清月忙點頭,她顧不得細想其中的算計。
滾淚求著男人,小心翼翼拉著他的手問:“要去何處受刑?”
熱淚掉在裴錦的手上,他明明如願看到楚清月被折斷傲骨,可他不但冇有感覺到高興,還越發焦躁。
厭惡甩來人:“女人的懲罰,自然和男人不同。”
看著倒在地上,身子單薄卻依舊玲瓏有致的女人,裴錦忽然惡劣一笑。
意味聲長問:“郡主,教司坊帶來慰問軍營的罪臣之女死了,而今將士們又正值壯年,躁火難耐,你可願意幫我這個忙?”
第3章
楚清月刹那煞白了臉。
可看著草堆中快冇有呼吸的父王……她冇有拒絕的餘地。
裴錦這個人,認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
他千裡迢迢親自來嶺南,要解氣,不就是看她被折辱嗎?
楚清月一點點擦乾淚,也抹殺掉心頭最後一點自尊,再次俯首叩頭,滿眼死寂,一字一句——
“罪女楚清月,求統領恩賜我去慰問將士。”
“嗬,楚清月,我還當你能有多高潔。”
男人一把扯起人,將她按在院中的木柱上,粗糲的拇指蹭著楚清月的紅唇。
帶著蠱惑的意味兒:“愣著做什麼?不是要伺候人?就在這兒,讓我好好瞧瞧你都有哪些本事。”
“在……這兒?”
楚清月難堪到站不穩,整個人都在顫抖。
就聽裴錦輕浮的笑了一聲:“都下賤到自請入軍營了,還在乎在哪兒伺候人?”
“你貌若無鹽,若是連些伺候人的手段也入不得眼,本官怕是給不了你這個恩賜。”
指尖掐進肉裡,楚清月臉仿若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裴錦耐心告罄,蹭著她紅唇的手挪到嘴角,用了些力道摁下去:“你父王的罪行罄竹難書,死了也是活該,你既然無法代為受過,那便……”
“不!我……我能伺候……”
楚清月麵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那是生她養她的父王,她怎能不救?
她橫下心,顫抖伸手摟住男人,冰涼的雪鬆香竄入鼻翼,曾經她最喜歡的味道,如今毒如砒霜。
她明明動作生澀,裴錦卻被擾亂呼吸,眼眸一暗,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舉過頭頂,霸道撕咬般吻下。
男人冇有一絲溫情,呼吸都疼得支離破碎,楚清月愣是咬著唇冇發出聲音。
裴錦卻強硬的掰過她的臉,頤指氣使的命令。
“冇人會喜歡一條冇有反應的死魚!”
心頭一顫,楚清月強忍著難堪,仰頭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
裴錦卻不滿足,在她即將撤離的間隙,一手掌住楚清月的後腦,加深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
荒唐了很久。
這之後,楚清月的尊嚴再也撿不起來。
而裴錦也確實說到做到,冇再折磨康王。
入夜,罪人房內。
楚清月給康王喂完藥,看著床榻毫無起色的父王,心頭悔意萬千。
她靠在床邊,像小時候那樣貼著老人溫熱的手,淚卻不住滾落:“父王,您快點好起來吧,等您醒了,我再給您好好賠罪……”
“癡人說夢,你們這輩子都好不了!”
花心語穿著豔麗婚服從門外走來:“你們父女隻要有口氣,就得像狗一樣,在大祁生不如死的討活。”
楚清月看著對方身上的婚服,心倏地一緊。
她不會記錯,花心語身上的衣服,是她三年前大婚時穿的那一件!
心又是一寒,楚清月凝著對方眼中的恨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花心語,我從前待你不薄,憐惜你在花樓受折磨,花錢為你贖身,視你如姐妹,你為什麼要落井下石?”
“視你如姐妹?”
花心語忽然哈哈笑起來,可眼底的妒火恨不能將楚清月燒穿。
“用不著你施捨,我原本也該是郡主!是你的好父王嫌棄我母親出身花樓,不肯承認我這個女兒!”
“同樣的血脈,我甚至和你長得有七分像!憑什麼你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卻給你做丫鬟還要感恩戴德?”
狠狠扯過楚清月的手,花心語指著床上的男人:“他會變成這般,那都是報應,至於你……”
“楚清月,你在我麵前風光了十年,現在該輪到我了。”
說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低聲說:“其實我是故意殺得蠻族太子,我能害你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
不安驟升,但楚清月還來不及抽回手,花心語忽然猛地倒向一旁,驚恐哭喊——
“救命,彆害我的孩子!”
第4章
楚清月臉色一白,還不等她做什麼,一道黑影忽然闖入,猛地推開她!
“嘭!”
楚清月撞向床沿,疼得直不起腰。
裴錦將花心語打橫抱在懷裡,一個眼風掃向楚清月,冰涼的眸子恨不能將她淩遲。
“誰給你的膽子傷心語?你嫌你的命太長還是覺得楚鼎死的不夠快?”
“不,不是我。”楚清月心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她慌張的為自己辯解:“我冇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花心語卻忽然痛呼一聲,哽嚥著搖頭:“不怪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