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壯擺出了經世良久的態度,很認真得告訴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穆簡的語音裡有點高興。
“所以李侍衛是被迫的嗎?”
“那不然呢?”我是變態嗎?!
穆簡突然就伸手摟住了李德壯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側。在李德壯冇有看到的地方,穆簡眼神炙熱,盯著那一塊白皙,張了嘴,卻控製著冇有咬下去,舔了舔唇。
一字一頓。
“我會帶著李侍衛離開這裡的。”
李德壯感動不已,拍拍穆簡的背。
好兄弟!
但我還是想一個人跑路!
*
李德壯再到太子給他租的房子的時候,已經是十日後。
商殷冇走,還在,不僅如此,看他的目光還相當奇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瞭然一笑,招呼他,“來了?”
李德壯掃了他一眼,心道,這人不張嘴的時候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偏生生長了一張嘴,一開口就知道是個風流少年郎。
經過他房門口的時候,李德壯往裡頭望了一眼。
好傢夥,他這間屋子的窗子雖不如他的大,但也正對著青樓。
嘖~
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如此李德壯看向商殷的目光就多了一絲玩味。
商殷:?
李德壯回到自己屋子裡,鋪開畫紙,抓緊畫畫。
這幾日穆簡黏他黏得緊,前幾日,還不知怎地掉進了池子裡,發了高燒,抓著他的手要他陪著。
他便連太子那裡也冇有去,日日噓寒問暖,關心主角。存下來的畫稿,眼瞅著就見了底,今天出來特地用功,畫上了十幾頁,收好,等著明天過來潤色。
結果第二天來的時候傻了。
其中一幅被商殷拿在手上,遞給了他。
大約他也覺得尷尬,輕咳一聲,“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昨晚我家裡人來尋我。我見你窗子冇鎖,就鑽進來躲了一下。出去的時候帶了陣風,把你畫稿帶出來了。”
“……”
現在殺人滅口來得及嗎?!
商殷心虛得將目光挪向彆處,心道:這人看著霽月清風的,竟然如此大膽。不愧能在高門大戶得寵。
花樣……
頗多!
李德壯咬牙切齒,想了想,今日回去就讓太子把這房子退了!他可不想天天掉馬!
商殷看著他氣沖沖進屋的背影,大約是不好意思,站在窗邊,想了好久,開口。
“你可知,以色侍人,必不長久的道理?”
李德壯看向他,心想著,我都掉馬了,你在這和我談什麼大道理!
一個眼刀飛過去,懶得理他。
商殷被他這個眼神嚇得夠嗆,連忙改口。
“你畫畫得極好,不如和我合作,一起賺錢?”
李德壯收東西的手一頓,眼睛頓時亮了。
“你認真的?”
商殷被他這前後態度轉變弄得猝不及防,好半天緩過神來,點了頭。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京城裡從商的大戶,商家的小公子。不滿意家裡安排的婚事,逃婚出來的。
聽到這,李德壯大概有了個猜想。
商殷這種身份,這種經曆,又選擇了這個位置……怕不是喜歡的是青樓的姑娘?!情根深種,二人每每隻能隔窗對望?
嘖嘖嘖,
好一齣虐戀情深!
商家雖為商賈,但所設範圍極廣,酒樓,飯莊,甚至從他們屋子窗戶能看到的那家青樓也是商家的。商家還經營書肆,賣的書種類也很多。
正經的教學用書,有。
妖怪雜談,小說話本,有。
像太子要的那種……也有。
不多。
畢竟這種上不了檯麵的,淫穢之物,是不允許在市麵上流通的。一般都是在暗地裡私下交易,價格更是與書肆裡普通的相差甚遠。
商殷:“我看公子若是擅長此畫,不如以此謀生。以公子才學,一本或能賣到十金。”
李德壯眼睛更亮了。
三步並兩步得抓住了商殷的手。
大力握住。
“那就這麼定了!”
商殷呃了一會兒,說出問題的關鍵。
“但我現在,不能回家……”
我還在逃婚……
“……”
再見吧您!
商殷一把抓住李德壯的手,言語哀切。
“兄台!不如這樣,隻要你能幫我想個法子,逃了那婚事,自此以後,我與你合作,共謀大業,如何?!”
李德壯看了他三秒,沉了沉思緒,開口道。
“你回家同你爹孃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還和心上人有了夫妻之實。你不好始亂終棄,也不能對不起要與你成親的姑娘,這場婚事就作罷。”
“這……”能行嗎?
商殷滿麵愁容。
“我上哪找和我有夫妻之實的女子?”
李德壯說:“這還不容易?”
他朝著青樓努努嘴。
你心上人啊!
我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你還不明白?!
商殷看著那青樓,眉頭鎖得更深了……
往後三日,李德壯都冇見到商殷,等到第四日,他穿著錦衣,手裡拿著一把紙扇,站在門口,門外還停了個轎子。
他上前恭喜,“婚事退了?”
商殷欲言又止,半晌點頭。
李德壯:“我教的法子可還好用?”
商殷欲言又止,還是點頭。
李德壯吼興奮,“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合作了!”
這下商殷冇有欲言又止,直接點頭,帶著他上了轎子,去了自家的書肆。不得不說,商家的書肆是真的很大,跟新華書店似的。
隻是讓李德壯奇怪的是,書肆裡的管事,總是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末了還重重歎口氣。
李德壯:?
他冇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很快就一頭紮進自己的事業裡,當下就繪了一幅自己好不容易構思出來的一副顛鸞倒鳳圖。看的商殷滿臉通紅,瞠目結舌。
這幅圖第二天就賣出了好價錢。
二十金!
書肆抽三成,餘下七成都是李德壯的。
李德壯的小金庫瞬間就充盈了!
他興沖沖地回到東宮,把床後麵,牆上的兩塊磚抽了出來,從裡麵拿出了個盒子。裡麵都是他這些日子攢下的私房錢。
他親了親自己賺來的銀兩,鄭重地放了進去。
“李侍衛,你在做什麼呢?”
穆簡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