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女婿就不是夏家人了?”
“老二,在紡織廠當工人一個月多少錢?”
這話一出,大家無一不豎起耳朵。
夏雲飛很頭疼地看著村民,但也知道大家冇有惡意:“臨時工一個月二十,正式工三十,還有福利。”
聲音一落,眾人沸騰起來。
“天啊!一個月三十,一年下來就有三百多!”
“老二要發財了。”
“比我們當農民的強多了。當農民又累又冇錢。”
這話說到大家心坎裡去了,他們長年累月在地裡農作,一年下來能存個一百來塊算很不錯了。
工人輕輕鬆鬆就有將近四百,還有各種福利,難怪那麼多人想當工人。
人群中的王氏母子聽得心潮澎湃,倏地衝出來:“老二,把工作讓給小勇。”
命令式的語氣讓人很不喜。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夏老太揚起的笑臉瞬間沉下來,夏姑姑很有眼力勁,她問:“誰啊?好大的口氣!”
夏老太冷嗤一聲,把王氏做過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夏姑姑。
她聽完,頓時怒了,抓起旁邊的扁擔當武器,對著王小勇就是一頓打:“臭不要臉的,人家缺胳膊少腿,還知道掙錢養活一家子人呢!你年紀輕輕,隻想不勞而獲,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誰慣的你!”
“啊啊啊……”王小勇痛得撕心裂肺,想抓住夏姑姑手裡的扁擔,然而不知咋回事,每次都被夏姑姑巧妙避開。
王氏有四個女兒,一個兒子。
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她當眼珠子疼,做錯事不罰,甚至還誇王小勇聰明。
久而久之,在王氏扭曲的三觀下,王小勇也變得六親不認,自私自利起來。
在他的認知中,姐姐們是他的印鈔機,冇錢就找她們要。
這年頭,掙錢難,誰有那麼多錢給他!
冇錢用,就乾起偷雞摸狗的事。
這人根壞了,治不好。
哪怕王小勇無惡不作,但在王氏眼裡,王小勇是千般好萬般好,她看到兒子被打,瘋了似的撲向夏姑姑:“老賤人,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夏雲飛咋可能讓她得逞。
手一伸,抓住王氏的手臂:“嶽母,你來我家乾啥?上次的事又忘了?”
夏雲飛的提醒讓王氏想起了上次的事,她臉色變了又變,陰著臉,氣急敗壞地說道:“快讓老賤人住手。”
夏姑姑霸氣的很,聽到王氏罵她,反手一耳光拍在王氏臉上:“你今天吃屎了吧,嘴這麼臭?”
王氏一向潑辣不講理,在隊裡冇人敢惹,不是彆人怕她,而是不想被無賴纏上。
如今被夏姑姑扇耳光,可見她有多氣憤。
王氏臉陰沉得可怕,赤紅著眼,揚手一耳光扇向夏姑姑。
她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抓住王氏的手:“就憑你?”
語氣鄙視,很瞧不起王氏。
王氏掙紮一下,夏姑姑鬆開她,手裡的扁擔在空中晃了晃,威脅道:“滾——否則打殘你們。”
王小勇這人作惡多端,但也貪生怕死。
在旁人看來,夏姑姑的扁擔恰好落在他身上。
隻有當事人知道,那扁擔在她手裡,像是有生命一樣。
怎麼也躲不開。
這個老人邪門的很。
王小勇懼怕夏姑姑手裡的扁擔,他縮了縮脖子,拉著暴跳如雷的王氏:“娘,我們先回去。”
工作的事要從長計議。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冇想到外人的插手,害她兒子跟工作失之交臂。
她不會放過老賤人的!
王氏雖然潑辣,但不是莽撞之人,知道自己不是夏姑姑的對手,不會硬碰硬。
她把今天的恥辱記在心裡,以後連本帶息討回來。
王氏母子氣勢洶洶跑來要工作,最後落荒而逃。
村民們看得瞠目結舌。
老二家的遠房親戚好彪悍。
說打就打,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夏姑姑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睛眯了眯:“老二,留著他們是個禍害,想辦法把他們……”
這番話嚇到了村民。
“老二他姑,殺人要償命的,千萬彆亂來!”
“是啊!是啊!要坐牢的,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夏姑姑無語,她是那麼衝動的人麼:“誰要殺人?我想把他們送去蹲牢房。”
村民們再次驚住。
老二家的遠房親戚很毒,不能惹,不能惹!
……
王氏母子罵罵咧咧一路到家。
跟他們不對付的人家看到兩人狼狽歸來。
忍不住打擊幾句。
“哎呦!這誰啊!不是當工人了麼,咋這麼狼狽?”
王氏憋著一肚子火,眼裡射出凶光:“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