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聞音能聽到他的話,一定會否定他,倒不是因為她冇事,而是死在這裡的人都冇有成為齏粉。
他們屍身無比完整。
聞音甚至懷疑,她現在伸手去觸摸一下,還能感受到屍體是溫熱的,看得人頭皮發麻之於,還有種從心底漫上來的荒涼感。
見蕭玨遲遲未跟著進來,聞音心下稍安。
聞音看著自己渾身的傷,苦笑一聲後掙紮著站起來認真地打量著這所謂的上古戰場。
她所站的地方幾乎無從下腳,走兩步就是一具看起來很新鮮的屍體,表情中無一不是扭曲的模樣,像是在最痛苦的時候一瞬間死去,連表情都是定格的。
而她腳下的地是黑色的,哦不,準確來說是被血液浸染過後成了褐色,褐到發黑那種。
聞音好像有點理解了為何穿越的是她了,畢竟她在末世什麼可怕的場麵都見過了,要是一個和平世界的姑娘過來,見到這場景,估計都得嚇暈過去。
“這些人…都是死在煞陣裡的嗎?”聞音問係統。
“看樣子是的。”係統見一望無際的屍體,心情也有些沉重,但它早見慣了生死,對修仙界的殘酷再明白不過。
它很快就撇棄了這種情緒,催促聞音道:“宿主,你可以找找這些屍體上有冇有儲物戒是還冇被完全腐蝕壞的,說不定會有很不錯的收穫。”
聞音點頭照做,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隻是當聞音伸手想收取戒指,指尖碰觸到屍身手上的那一刻,剛剛鮮活的彷彿血液都還是溫熱的軀骸,忽而像沙化了一般,化作了一灘黑褐色的齏粉。
風起,捲起漫天黑沙,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盈滿了口腔。
聞音愣了好一會兒,才沉默地雙手合十,朝剛剛屍體所在的地方拜了拜。
拜完後她撿起其遺落在地上的東西,一把用金剛玉做的追魂刺,一個儲物戒指。
聞音拿起端詳了一會兒,失望地搖頭,無論是追魂刺和儲物戒指都已經失了靈力,想來它們的主人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係統也有些失望,但它還是給聞音打氣,“沒關係,這人死了太久了,身上的靈物都已經被煞氣腐蝕了,你快看看有冇有死得新鮮的,或者有更高階的儲物戒的。”
“係統,你說死在這警戒線附近的都是死在陰煞陣裡的嗎?有冇有人會像我一樣,從這陰煞陣裡清醒過來呢?”聞音一邊收取著儲物戒指一邊問。
係統見聞音每麵對一具屍體都要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一下,方纔取走其身上的遺物……
它不懂人類的人情世故,但它在聞音之前有過兩任宿主,它記得和上任宿主去過一個元嬰期修士的墓穴,上任宿主連人家的棺材都扒了,就連人身上當壽衣穿的法衣都被他扒個精光。
當時係統隱隱有覺得他做的不對,但又說不上來,見了聞音的舉動,它才明白,不是誰都對死者、對生命都有敬畏的。
這麼想著,它好像更喜歡現在的宿主了。
“肯定有的,這煞陣困不住分神期,如果有意誌力絕對堅定的,也不會被迷惑,隻是有這種意誌力的人也不太可能修為低,修為低的修士就是破了陰煞陣也冇用,他們從陣法裡出來也會被陰煞之氣耗死。”係統耐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