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試圖以理服人:“老婆不一般都是女的嗎……”
說到這兒林岩頓住:“對啊!老婆不一般都是女的嗎!你是男的啊!你為什麼是他的老婆!?”
這話可不得了。
燕行都還冇來得及回答,小黑就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地對林岩吼:“就是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剛剛纔平息下來的黑霧再次劇烈翻滾,一股煞氣溢滿車廂直衝雲霄。
林岩直接被擠壓在了車門上,就差貼成麪餅。
與此同時,車窗也被這股煞氣震出裂紋,接著哢擦一聲破碎成了無數塊,一些飛了出去,一些落進了車裡。
程毅差點被這動靜嚇得跳起來,司機也是嚇得一哆嗦,方向盤都冇握穩,車身打了個蛇形拐彎。
程毅驚魂未定地轉身,看見空無一物的視窗,整個人都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
林岩也被嚇著了,貼在車窗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倒是燕行很是淡定地拂開落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碎片,對著程毅笑了笑:“冇事程叔,就是車窗玻璃突然碎了,我估計是很久冇檢修,老化了。”
程毅盯著那光禿禿的視窗看了半晌:“不是啊,前幾個月才檢修過一次,這車的玻璃應該冇有那麼容易碎纔對。”
燕行臉不紅心不跳地接著撒謊:“凡事總有意外嘛。”
程毅點頭:“也是。”
突地又反應過來。
“少夫人您冇受傷吧!還有那個孩子,也冇事吧?”
燕行搖頭:“冇事。”
程毅:“冇事就好。不行,一會兒到家,跟老太太交代完之後,我得再去一趟車行,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事的,留著這麼大的安全隱患,這回幸好冇傷著人,要真傷著了,那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燕行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好笑。
心道你就算用再堅固的玻璃,那也擋不住你家少爺的煞氣。
思及至此,燕行又瞥了眼黑霧:“記憶全部丟失,什麼都不記得,脾氣倒還不小,佔有慾還挺強,挺能耐啊你。”
林岩瑟瑟發抖:“豈止是不小!他這脾氣都頂天大了好嗎!”
燕行:“要不是你非得招惹他,他能發這麼大火?”
林岩:“不是!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就是問了句你為什麼是他老婆嗎?他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燕行用一種你宛若智障的模樣看著林岩,半晌拍拍後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反正以後你少在他麵前晃悠,也少在他麵前提起跟我有關的話題,不然他要是想弄你,可彆怪我袖手旁觀。”
林岩:“……”
林岩:“你們這是夫唱婦隨!欺人太甚!”
燕行:“隨便你怎麼說,反正到時候捱揍的人不是我。”
林岩:“……”過分!
一個小時後。
顧宅。
書房。
“所以說小衍和陳墨的婚事,其實是老二聯合那個張大師給我下的套?”顧奶奶身著素色旗袍,花白的頭髮被一根木簪挽起,手上還戴了塊翡翠鐲子,舉止投足都帶著矜貴。
程毅立在一旁,彎著腰答話:“對,當時少夫人算他命格說出那些話時,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顧奶奶視線落在燕行身上,眼神裡充滿打量:“我不知道的是,行行居然還精通一些解卦算命之術?”
“聽說燕家村那個地方貧窮又落後,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都出去謀生了,行行你這本事……是跟哪位高人學的?”
燕行對上顧奶奶溫和卻暗藏鋒芒的眼神,知道對方這是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不過他並不意外。
畢竟他展現出來的能力,的確很值得讓人懷疑。
“奶奶,我不能告訴您這些到底是跟誰學的。”燕行淡然地扯著謊,“但我能告訴您的是,我小時候在山裡走丟過一次,是一個高人救了我,他說我有天賦,於是教我怎麼入門,後麵的那些,都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
“因為解卦算命本就是一件泄露天機的事,會影響人的因果。當初我也答應過這位高人,不會泄露他的身份。如果我告訴您他是誰,於他而言我便是不仁不義,於您而言我是不孝。”
“奶奶您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抱歉。”
青年低下頭,手垂在身側,無意識地揪著下衣襬,不安緊張的情緒在他身上顯現得淋漓儘致。
富麗堂皇的大堂,來自貧窮山村的青年。
就算穿著名牌衣物,也無法消除的青澀陌生感。
顧奶奶突地就想起了數年前,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舉著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她麵前向她告白的模樣。
也是像現在的燕行一樣。
緊張。
不安。
又忐忑。
可那雙眼睛裡,分明閃著清澈的光。
顧奶奶心裡那根弦突然就放了下來。
算了。
她想。
現在有多少人的眼睛,又能擁有那樣清澈的光呢?
更何況這個孩子給他們顧家帶來了幸運,給她的小衍帶來了幸運,也給她帶來了幸運。
正是因為有了他,所以老二做的這些事纔會曝光。
“孩子,你彆緊張。”顧奶奶站起身,走到燕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奶奶冇有不相信你或者要怪你的意思,奶奶隻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燕行微微勾起嘴角。
成功。
抬起頭,青年又恢複了那一臉緊張忐忑:“我知道的奶奶。”
“對了。”他像是想起什麼,把林岩推了出來,“他叫林岩,是那個張大師的徒弟,跟阿衍有關的事他應該也知情。”
說完他看了眼林岩,用隻能兩個人……阿不,兩個獸聽到的聲音說:“老老實實把張大師和顧嚮明的交易交代清楚,不然小心哥哥吃了你哦。”
林岩:“……”
在人家老太太麵前賣乖,在我麵前就這麼凶唧唧,還威脅我要吃了我!?
可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