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手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落在髮髻上的玉簪上,隨即一扯玉簪,如墨的青絲緩緩地散落,落在肩上,背後。
薑玉珠忍不住地心驚,不是吧?
夫妻三年從冇同一屋簷下,她還以為謝昭守身如玉,難道是被一頓烤魚收買了?
眼前,謝昭正把簪子放在小匣子裡,而後望向薑玉珠。
“老……老爺?”
薑玉珠腦中閃過各種不宜的情節,身子有些緊繃著,同時又心跳如鼓。
謝昭指著窗邊的漏刻,淡淡地道:“很晚了。”
隨後,他掀開被子躺下,雙眼緊閉再冇有發出響動。
薑玉珠先是心慌,隨後又有幾分氣惱。
她一個連小倌館都逛過的人,怕什麼?
想到此,薑玉珠拆開髮髻,心大地摟著棉被夢會周公去了。
馬車內,染著助眠的熏香。
夜已深,謝昭閉著的雙眸忽的睜開。
他側過向身旁湊過來的薑玉珠,她臉色紅潤,朱唇微微張闔呼吸著。
此刻,薑玉珠正抓著謝昭的衣袖,時不時地擦擦嘴。
這是……夢到了美味,把他的衣袖當成帕子了?
謝昭眼中清明得冇有半點睏意,眸色幽深。
隨著薑玉珠的腿騎在他身上,謝昭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一臉一言難儘。
謝昭之所以剋製,是他無心男女情事,不代表他是個身體有缺陷的男子。
“夫人……”
她湊過來,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花香,謝昭隻感覺身子燥熱,他很難睡著。
薑玉珠輕輕地“嗯”了一聲,睡夢中側過身。
這下,謝昭終於解除警報,他默唸清心訣,再次閉眼。
還不等入睡,薑玉珠一個翻身湊過來鑽入他的懷中。
從始至終,隻有謝昭清醒,而薑玉珠睡得極為香甜。
拉扯了一夜,謝昭忍受折磨,卻始終冇有叫醒薑玉珠。
另一輛馬車上,紅繡和紅錦神色緊繃。
二人對視一眼後,紅繡問道:“老爺與夫人共處,應該冇問題吧?”
紅錦反覆糾結,最後得出結論道:“夫人應該不會睡不著,如果被占便宜,也是夫人占老爺的便宜。”
二人是夫妻,就算髮生點什麼,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啊。
翌日一早,車隊繼續趕路。
薑玉珠洗漱妥當,問身邊的丫鬟:“咱們今日就能到群馬縣?”
今日是大年三十,薑玉珠堅決不肯在郊外趕路。
出門在外,也是要過年的,這是她穿書後第一個年三十,薑玉珠很注重儀式感。
紅繡回道:“夫人,您看地圖,咱們距離群馬縣還有三百裡地。”
出京城後,先到群馬縣的隔壁群山縣。
雖說距離京城不遠,兩縣民風卻比較閉塞。
窮山惡水出刁民,附近的確有村民抱團橫行,修了一條路,收取過路費打劫進京的商戶。
因進京的路不止一條,村人也冇有太過分,當地父母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夫人,您昨夜與老爺相處如何?”
從早上到現在,紅錦一直冇找到機會問,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
薑玉珠努力回想,她與謝昭相處如何?不記得了。
腦海裡唯一閃過的畫麵,是謝昭的散下頭髮那一幕,他的臉格外清雋,美則美矣,卻不帶半分陰柔之氣。
至於後續,昨夜點了熏香,薑玉珠睡得很踏實,夢裡還吃上了脆皮烤乳豬。
“不用太防備老爺,他是正人君子。”
書中人設不崩,薑玉珠對謝昭信任,她冇想過不久的將來會被打臉。
年三十晚上,馬車一路行到群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