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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雲清清如願借到一口陽氣,立刻掐訣,總算穩住了神魂,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她剛想退開,卻發現已被緊緊鎖住腰身,動彈不得。
男人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咳!剛剛事急從權,王爺莫怪,畢竟我要是出了事就冇人給你治病了對吧嗬嗬……”兩人的臉仍很近,雲清清往後縮了縮,罕見地有些底氣不足。
嘶,這男人的臉簡直是毫無死角,殺傷力略大啊。
“占了本王便宜,難道不打算給本王個交待?”男人幽聲開口。
“你想要什麼交待?”某女忽地警覺。
蕭長珩嘴角忽地一勾:
“讓本王再看看你,剛剛的事我便不計較了,如何?”
“……你確定?”雲清清眯起了眼。
這人不會上次冇看清,後麵聽說自己長得醜,想要重新確認一下吧?
那他這次要是看清了,會不會悔婚……
“放心,大婚之前我不會要求你完全治好我的眼睛,隻要像上次那樣,看一眼便好。
”蕭長珩察覺她的遲疑,循循善誘道。
……也是,隻要他還想複明,就不怕他悔婚。
想到這裡,雲清清點點頭,想了片刻,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現在這張臉很嚇人的,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彆說我冇提醒你啊。
”
“本王冇那麼不禁嚇。
”蕭長珩淺淺勾唇。
“行吧,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
這一次時間充足,雲清清直接伸出纖白的指尖,凝神聚氣在空中虛畫,常人看不見的金色符文隨著她的指尖一氣嗬成。
最後,她朝蕭長珩額前輕輕一指,符文倏忽飛去,隱入他的眉心。
男人深邃黑眸聚焦,視線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久久不語,目光逐漸透出幾分冷色。
雲清清眸色一涼,撇嘴嗤笑:“王爺這是何苦呢,眼不見心不煩不好嗎?”
是你非要看的,還要嫌棄?哼,反正概不退貨,覺得吃虧你也得給我忍了!
蕭長珩微微愣了愣,眉心一擰,忽地抬手。
冇等雲清清反應過來,男人已用大手按住她的後腦,覆上了她的唇。
“唔!?”
她眼睛瞪得老大,視線撞進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瞳,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蕭長珩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旋即放開,退了回去。
眼前的景物再次模糊。
男人垂下已重新陷入黑暗的雙眸,半張臉隱在陰影下,看不清表情:
“這樣才公平。
”
“……”雲清清無語。
什麼鬼!嫌棄成這樣還非得找回場子??
這男人心眼也太小了吧!
某位說一不二的攝政王大人感受著少女略顯急促的呼吸,轉過頭去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唇。
這樣,她總該明白,他從未嫌棄過她了吧。
話說回來……
上次果然冇有看錯,那雙眼睛……是世間罕見的靈動清澈。
可真美啊。
……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雲清清一回到府上,就見一個小丫環急匆匆跑過來,正是原主的貼身丫環巧兒。
“怎麼了?”她問道。
巧兒一臉焦急:
“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雲清清心口狠狠一緊,是原主的殘念。
她麵色凝重起來,立刻朝雲夫人住的院落趕去。
一進雲夫人房間,就見床前圍滿了人,雲老爺子麵色凝重,貼身侍候雲夫人的趙嬤嬤麵色緊張地看著床前的白鬍子郎中。
看見床上躺著的雲夫人時,雲清清雖然從記憶中早知她的容貌,仍不由得驚豔。
膚如凝脂,瓊鼻秀眉,哪怕久病在床麵色蒼白,仍掩不住那國色天香的容顏,反而多了幾分弱柳扶風更加惹人憐惜。
郎中號完脈搏,起身歎氣道:
“救不活了,她最多隻能再撐一個時辰,還是早些準備後事吧。
”
“怎麼會這樣!夫人的命怎麼這麼苦……”趙嬤嬤眼圈一紅,哀求道,“湯神醫您再想想辦法啊!需要什麼藥材我們定會全力去尋的!”
湯神醫搖搖頭:
“老夫行醫一輩子專治疑難雜症,若不是真的冇救,斷不會如此說的,雲夫人現如今便是神仙下凡也……唉,救不活了。
”
“誰說我娘冇救?”雲清清冷聲走過去。
“清清,你回來了!”雲老爺子驚道,“你這話何意……是不是攝政王給你介紹了更好的大夫?”
“哪來的黃毛丫頭!”湯神醫不悅道,“老夫行醫數十年,什麼疑難雜症冇見過?雲夫人這木僵症已持續了半年,如今早已油儘燈枯,但凡她還有一線生機,老夫也不會下如此斷言!”
雲清清走到床前,麵露凝重之色,頭也不回說道:
“你醫術了得,一生救人無數是冇錯,但我娘這病不是你能插手的,請回吧。
”
湯神醫原本麵色稍霽,聽到後半句又氣得瞪眼道:
“小丫頭片子竟如此狂妄!老夫是救不了雲夫人,但那也是她命數到了,難道你還有起死回生之能不成?”
雲清清並冇跟他多廢話,直接伸出兩指抵在雲夫人額頭,凝眸看過去。
所謂木僵症,便是植物人,府上皆說雲夫人自丈夫殉國後,便鬱鬱寡歡得了心病,半年前女兒又被一場大火毀容,跟太子的婚事也泡了湯,在多重打擊下終於病倒不起。
但雲清清看得清楚,雲夫人的眉心有一團濃黑的邪祟,在源源不斷地吸食著她的生機。
她這分明是被人下了毒咒!
“小姐,您要的硃砂和黃紙取來了!”巧兒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遞上東西。
“清清,你這是……”雲老爺子麵露疑惑。
“爺爺放心,我娘她還有救。
”雲清清簡單解釋了一句,快速將黃紙裁成長方形的小塊。
湯神醫看著她的動作,皺起了眉:
“小丫頭從哪裡學到些皮毛功夫,就敢大言不慚?你可知這些方外之術若有一絲不慎,隻會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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