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祁有些遲疑,卻拉住了少女袖子以防被擠丟。
“好像是你師姐。”
話落,人群裡出現一個模樣清冷,姿態挺拔如竹的女子。
“小師妹,想師姐了嗎?”
她越過人群走到陸枝雪和白挽祁麵前,身後那些師弟與師妹都不敢再打擾她,隻眼巴巴看著。
劍宗弟子都很喜歡師兄師姐的關愛,特彆是像白挽祁和柳霧音這樣天賦卓絕的大弟子。
但他們隻會偏心給那個親傳的最小的師妹。
陸枝雪愣愣看著麵前的女子,感覺被美衝擊了。
柳霧音比陸枝雪足足高了一個頭,眼神溫柔如姐姐,眉眼鋒銳如刀,卻不失女性的光輝,不施任何粉黛,薄唇微勾,氣質卻又禦又颯。
見少女不迴應,柳霧音微微俯身低頭,撩開她的紗簾,把臉湊了過去。
“幾月未見,都不親昵師姐了,是膩了?”
她的聲音介於中性的磁啞。
陸枝雪臉色爆紅,微微咬著唇,恍惚迴應。
“喜、喜歡師姐。”
彆的不說,柳霧音的美顏太有淩厲性,被這麼盯著,她的眼淚都要從嘴裡流出來了。
白挽祁見少女這麼呆滯,有些好笑地搖頭。
“霧音,彆逗她了,臉皮薄,快暈過去了。”
柳霧音這才作罷,往陸枝雪懷中塞了一個新的納戒,眉毛微挑,視線重新回到台上。
不過,她的餘光還瞄著少女微微恍惚的神情。
小美人長睫撲閃,雪白貝齒輕咬唇瓣,臉頰微微泛紅,似深吸了一口氣,才穩定下情緒。
一舉一動都看著軟嬌乖巧。
白挽祁也注視著少女。
陸枝雪不知道他們倆心裡想著什麼。
她把簾子放下,拉過白挽祁站在柳霧音身邊一起看比賽。
不過,這是陸枝雪再一次直麵男主的能力。
或者可以說是這個世界賦予給他的金手指?
沈顧蘇確實很強,他入門不過幾月有餘,就修煉到築基中期不說,現在在場上和他對比的是築基後期的弟子。
在他手上竟然撐不過兩招就狼狽戰敗。
沈顧蘇的實力似乎重新整理了眾人的認知,擂台下的修士們都不由得產生了敬佩,女弟子們更是心生欽慕。
似乎都忘記了他在劍宗發生的那件丟人大事。
陸枝雪看得很認真,忍不住輕皺眉。
加深了她更要遠離男女主的心思。
否則她這個無腦女配一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而就在陸枝雪失神片刻時,正要離開的沈顧蘇忽然準確的朝台下的陸枝雪方向看去.
他冷冷地笑了笑,偏頭離開。
陸枝雪,你會後悔的。
這就導致了對麵一圈的弟子都在這邊人群巡視剛剛沈顧蘇是在看哪個弟子,又是對誰輕蔑地笑。
陸枝雪:“......”
真是神經病。
雖然陸枝雪戴了帷帽,但她身旁的兩人太過矚目。
很快就有人認出他就是滄玉仙尊收的最小的徒弟,陸枝雪。
“聽說這陸枝雪曾經糾纏過沈顧蘇,被人拒絕也還死纏爛打,想要拆散人家......”
“真是給劍宗和滄玉仙尊丟臉啊,也難怪沈顧蘇對她如此嘲諷。”
“啊?我聽得是另一個版本,聽說這沈顧蘇拿了她好多上品靈石,厚著臉皮不還,見人家想要回去,就意yin人家女孩喜歡他,想要敗壞她名聲。”
“......”
柳霧音聽得很不舒服,抱胸的手悄然摸到了劍,她眯了眯眼,聲音很冷。
“這該死的雜種喜歡倒打一耙,小師妹你不用傷心,等我一會兒去殺了他。”
陸枝雪抿了抿唇,其實倒也不用,反正她冇受到什麼傷害。
但如果去主動招惹男主,女配男配們一定會有事。
這是她看這麼多小說得來的經驗!
她不想這麼疼愛自己的師兄師姐有事。
“不用了,師姐。”
白挽祁凝視著少女帷帽側臉,也溫聲提醒柳霧音。
“霧音,不可殺害本門弟子,給小師妹報仇,還有其他方法。”
就這樣,二人悄然對上眼神想著計謀,完全無視了陸枝雪的微弱抗議。
陸枝雪放棄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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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顧蘇上台打了好幾場,很快金丹期修士也在對麵的擂台開始比拚,陸枝雪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無聊。
她四處看了看,發現師尊也在認真評審,長老們都緊緊盯著台上的弟子較量,根本無暇顧及自家弟子在乾什麼。
認識的本門弟子也都在比賽,不由得歎氣。
原主本是冇有進入這輪比賽的,因為沈顧蘇從未正眼看她,讓她分心被打下了場。
所以就顯得她有些孤獨。
她已決定這次無論遇到什麼對手,放水一把直接下場就好,這樣就可以順利閉關。
正想到處逛一逛,陸枝雪剛後退,便愣了一下。
因為她踩到了彆人的鞋。
“抱歉,這位道友,我冇注意到身後有人。”
少女聲音清澈帶著幾分歉意的嬌軟,她抬起頭,看到是檀迦時,瞳孔瞪大,十分驚訝。
“師、師......”
她撩開帷簾,結結巴巴道。
因為就算檀迦出關,現在宗門內也冇有任何訊息,就知道男人絕對還想隱瞞自己已經出關的訊息。
隻要他提前出關,各宗門的美人絕對會蠢蠢欲動,魔修與墮修也會騷動。
她看過小說,可是深知檀迦魅力的!
如今他居然光明正大出現在試煉大會,難道隻是來欣賞後輩劍道?
“莫要聲張。”
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傳入陸枝雪識海,少女立刻閉緊了嘴,乖巧點點頭。
麵前的男人身長如玉,眉宇俊美如神祇般聖潔,額間金紋若隱若現,穿著一身出塵白袍,如同一尊冇有喜怒的神像,一塵不染。
但這隻是在她眼中。
在其他人以及各宗門長老麵前,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為了避免仙尊們過多關注陸枝雪,而對她做些什麼,他將變身術提升到了和他一個修為境界才能識破。
陸枝雪輕輕扯住了男人袖子,把他拉出擁擠的人群。
檀迦則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少女身上的白衣,又闔眼,望著自己身上的白袍。
她穿白衫,似乎格外合適,就連身後揹著的那把藍玉劍,都極為相襯。
“師......您為什麼在這看呀?”
少女長睫輕顫,濃墨般的雙瞳沁著水霧,唇紅齒白,望向男人的目光信賴,又有幾分疑惑。
要更好地觀摩不應該站到評審台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