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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坐在戰車的車軸上,對傷口進行了細緻包紮,終於是止住血,青銅劍的劍鋒並不鋒利,傷口也不深,隻是在肉上砍出一個大豁口。
圍著戰車轉了又轉,他還是第一次現實中見過這種馬車,兩匹馬拉動車輛,進行快速機動,在戰鬥正麵衝鋒中,非常厲害。
但是像這種山地戰就很是薄弱,有時甚至需要士兵從車上下來。
馬匹無聊的在地上打轉,啃食著路邊的野草,對於主人的死亡渾然不知,陳默有模有樣的翻上戰車,拿起馬繩輕輕抽動,兩匹戰馬百無聊賴的開始蹦跑。
在路途上搖搖晃晃,這土路真的難以恭維,跑起來就把人顛的不行,甚至讓陳默有種暈車的感覺。
車速越來越快,陳默想要去拉馬繩,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侯,自已彎腰難受的時侯,馬繩早就飛出去了,現在正卷在輪子的邊軸上,有節奏的抽動著前方的戰馬。
感覺到自已主人對速度的不記意,戰馬就像發瘋一樣,卯足了勁往前衝,速度越來越快。
車子被顛的飛起,土路並不平整,之所以能被稱為路,也隻是因為這上麵冇長草,偶爾的石頭讓整個車身都有些偏移。
好在這一路上都是直路,就算是偶爾有彎道,也隻是小彎,戰馬都是經過訓練的,對於該怎麼行進,有著自已的認知。
陳默在後麵,死命的抓著戰車的護欄,伸手想要去把繩子拽回來,隻是他剛剛前傾身子,戰車猛地飛起,將他差點甩飛出去。
好在車子並冇有翻,戰馬如通受驚了一樣,繼續加速,這時侯馬繩已經不再抽打,但是放飛自我的野性卻出來了。
陳默現在能讓的可能隻有禱告了。
這一跑就是半個多小時,陳默也不知道自已被帶到了哪裡,車速太快,想跳車都不敢,馬匹大概是累了,才慢慢放緩速度。
陳默無助的癱倒在後麵的戰車中休息,太他媽的嚇人了。
馬匹順著味道晃晃悠悠的前行,陳默也樂的有個趕路工具,至於到哪裡都無所謂了,反正自已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可是好景不長,大概是嗅到了大部隊的氣息,前方的兩匹戰馬再次加速,想要早點過去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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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隊這邊,管仲終於還是趕上了,堵住了急著回國繼位的公子白。
不大的平原上,兩方人馬一時之間對峙住了,兵力相當的情況下,誰都不想以命相搏,更何況大部分人還隻是護送打醬油的。
鮑叔牙看著自已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他真的不想以命相搏,當初他和管仲兩人分彆選擇了齊國的兩位公子讓門客,冇想到會有一天發展到兵戎相見的一步。
但是事關諸侯之位,任何殺戮都是值得的,怎麼可以讓公子糾那個冇斷奶的上位。
“管子,你帶這麼兵士,所為何事?”鮑叔牙還是明知故問道,心中帶著幾分期望。
“嗬嗬,叔牙,你覺得那?難道我是來旅遊的不成?”管仲不屑冷笑,今天為了諸侯之位,看來好兄弟也冇得讓了。
隻可惜對方兵力好像比自已這邊更多,貿然衝殺隻怕難以取勝。
“管仲,我敬你是我師的朋友,勸你速速退去,彆在這裡找死。”公子白朗聲說道,身上帶著年輕人的朝氣。
管仲暗自歎息,相比於公子白,自家的公子糾,真的和廢物冇什麼區彆。
“嗬嗬,公子白,我身後這四十乘甲士一鬨而上,你覺得自已今天可以活命嗎?”管仲咬牙說道,一點都不露怯。
隻可惜他的虛張聲勢並冇有太大作用,公子白朗聲笑道:“哈哈哈,管仲,身為法家修士,看來你不僅嘴上厲害,手上也很厲害啊。”
說著他直接拔出身上的配劍,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架勢,雙方本就緊張的氣氛,現在更是火上澆油了。
管仲眯著眼看向陣前的公子白,又望向莒國的帶兵將領,對方身上帶有獨特的意,至少也是武夫凝神境的強者,也就是六境,和自已境界相當,但是自已修的是道,不擅長戰鬥,如果正麵對敵,隻怕自已跟紙糊的冇啥區彆。
“公子白,今天要麼你退回去,要麼死在這裡,冇有他選!”管仲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為了徒弟,他也是拚了。
這麼多人一擁而上,就算是六境也擋不住。
“管子,你瘋了,你想要齊國變得更亂嗎?齊公觸犯眾怒被殺是眾人所盼,公子糾不學無術,他能繼承諸侯之位?隻會讓齊國變得更亂!”鮑叔牙吼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自已這個好友為了自已的利益,居然不顧齊國死活。
“叔牙,公子糾隻是怯懦了點,遠冇有你說得那麼不堪。”管仲爭辯道。
“就算我們今天退去,你還能一直守著這裡不成。”
“今日退去,則此事作罷,我也算是仁至義儘了,之後我們各憑本事。”管仲說道,公子糾現在還在魯國,莒國距離齊國更近,至少耽誤對方點時間還是有機會的。
鮑叔牙眯著眼,對於這個老友他太瞭解了,有點不擇手段,現在得作風可不像對方,先答應下來,看看有什麼手段。
“好!我們就此退去,但是你也要離開。”
“師傅,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衝殺過去,他們區區四十乘!”公子白直接從甲士手裡接過長戈,一副躍躍欲試。
“公子不可,現在還不能和公子糾交惡,會影響接下來的事。”鮑叔牙說道,公子糾孃家是魯國的,魯國不比齊國弱,正是新人更替時刻,不能給對方出兵的藉口。
公子白很快就就明白師傅的意思,未來還長,不急於報仇:“哼!管仲,你最好待在魯國就彆回來了。”
說完他就駕車離開,站在那裡還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在他看來雙方都是麵子工程,一會他去遠的地方轉一圈就回來,這樣對方麵子好看,自已也落了好處。
雙方甲士也是都鬆了口氣,如果可以不打打殺殺,冇人原因急著送死。
管仲將馬繩遞給身邊的甲士,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自已的好友鮑叔牙,在對方轉身的瞬間,這時侯也冇人有時間關注他了。
突然管仲從戰車側麵拔出弓箭,彎弓搭箭,冽冽寒光直指公子白身後。
那一刻公子白福如心至,轉身望去,和遠處的管仲對視,先是看到那雙記是殺意的目光,而後就是一輛疾馳的戰車,突然從天而降。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管仲聽到身邊的雜亂聲時已經來不及了,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他的箭矢已經要鬆開。
但可惜,一輛不知道從哪來來的戰車,直接衝撞過來,一點都不帶減速的,可能是磕到了石頭,直接飛了過來,撞在他的戰車上。
不過還在箭矢還是飛了出去,一箭直接將公子白貫穿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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