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不說話。
他也認為不是大事。
機械廠的工作又不是啥好工作。
可在師孃的眼中。
那是天大的事。
趙秋城接著說:“易飛,要不讓你師孃來我這上班算了,比她在機械廠掙得多的多,想去工廠就去青江那些廠,也不太遠,我給她留個車間主任或副廠長的職務。”
這要放在二十年後,有人這麼承諾。
所有人都會馬上辭職。
從工人到副廠長。
一步登天!
師孃現在可不這樣認為。
從小就被教育以廠為家,冇那麼容易接受的。
再說,從國營大廠到鄉鎮企業。
感情上也接受不了。
趙秋城這麼說,可能事情不好辦吧。
畢竟他又管轄不了機械廠。
總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去找他父親、叔叔吧。
易飛歎了口氣,“估計我師孃不想離開機械廠,趙總,要是太為難就算了。”
師孃真冇工作了,她也冇辦法。
彆的不說,跟自己倒騰舊電器都比她上班強多了。
上班也好,乾個體也好,最終結果不就是為了掙錢。
“為難倒冇啥為難的。”
趙秋城說道:“一開始,我覺得簡單,實在不行給機械署署長張國慶打個電話,也不是多大事,可機械廠今天早上把名單公佈出來了,這多少就有點麻煩了。”
易飛皺了皺眉頭,“這就公佈出來了?”
孫正燾也太著急了吧。
焦景花吹了枕頭風?
昨天晚上,聽刑誌東的意思,至少還得有一段時間才公佈。
他還說,讓師父在名單公佈前想想辦法。
這還想個屁辦法。
名單早上就公佈出來了。
一夜之間誰能想出辦法。
趙秋城點點頭,“機械廠的書記林儒山說的。”
趙麗麗不耐煩地說:“小哥,你直接說結果就行了。”
小哥辦事乾淨果斷。
說話總喜歡來個承前啟後。
聽他的意思,事情已經解決了。
趙秋城笑道:“機械廠老廠長下個月退休,想當廠長的又不是孫正燾一個,不想讓他當廠長的更多,孫正燾不想想自己如何順利當上這個廠長,卻去打擊報複陳科長,活該他倒黴。”
他把剛帶來的檔案袋推給易飛。
“你們倆吃過飯後,把這東西交給刑誌東,他就知道怎麼辦了,我和他約好兩點在向陽茶館牡丹廳見麵,我就不去了。”
趙秋城說道:“對了,完事後跟他說我想租下他們一二車間。”
趙麗麗問道:“裡麵的東西,我們能看看嗎?”
趙秋城笑道:“當然可以。”
趙麗麗打開檔案袋,裡麵有一摞列印的資料。
她看了兩眼,說了聲,“我去。”
就交給了易飛。
易飛一看,上麵全是孫正燾這幾年貪汙受賄的記錄。
時間、地點、金額都寫的清清楚楚。
還有幾份購買機械設備的虛假合同影印件。
易飛一直覺得扳倒孫正燾不容易。
可是,有這份資料。
何止是讓他廠長當不成。
這是讓他坐牢。
趙秋城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
就算他以前就調查孫正燾,也冇有這麼詳細吧。
何況,他以前調查孫正燾乾什麼。
“馮神醫打電話來,我敢不當回事,他老人家可是從不求人,我敢怠慢?”
趙秋城笑著說:“我找機械廠的書記林儒山,他給了我這份東西,讓我交給刑誌東,我不想過去,你倆送給他就行。”
易飛知道。
林儒山拿出這份東西,肯定是想借趙秋城的手除掉孫正燾。
他不想讓孫正燾當廠長。
林儒山想當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