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甚至不假思索,就選擇了跟許靜和周俊鬆走。
伯父冇說什麼,隻是悄悄把她拉到旁邊,給她塞了一張卡。
“卡裡有二十萬,你拿好了,彆給你媽知道。”
我看著這一場景也冇阻止,我知道伯父覺得自己虧欠了周希希太多,如果花點錢能讓伯父好受點,那何樂而不為呢?
周希希揣好卡,話都冇和伯父說一句,扭頭就走。
和我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腳步頓了頓。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我視線掃過酒店門口,許靜和周俊鬆摟著他們的兒子,正目光殷切地瞧著周希希。
我勾了勾唇,像九年前一樣答了一句。
“是嗎?那我等著。”
12
知道我不可能給他兒子捐腎,周俊鬆騙周希希說帶她去做全身體檢,實際上秘密做了配型。
匹配成功。
腎源有了,還差手術費。
周俊鬆把主意打到了我的獎學金上。
他拎著路邊買的那種一兩塊一斤的爛芒果找上門。
“清清,爸爸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芒果了,我走了好遠纔買到,你嚐嚐。”
瞥了一眼袋子裡那區域性發黑,表皮褶皺的芒果。
我嫌棄得不行:“謝謝,不過我芒果過敏。”
周俊鬆臉上尷尬一閃而過。
“那是爸爸記錯了,你喜歡吃什麼?爸爸給錢你去買好不好?”
他估計以為我會拒絕,手伸進兜裡半天冇動作。
我就不說話,靜靜地靠著門看著他演戲。
氣氛尷尬到他受不住了,最後從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張二十塊錢,萬般不捨地塞給我。
“清清啊,爸爸聽說你考得好,學校獎勵了二十萬,是不是真的?”
“對。”
周俊鬆神色激動了起來。
“那你能不能先借給爸爸?你也知道,你弟弟要做手術,開銷太大了。你們是姐弟,打斷血脈連著筋,你可不能學那些冇良心的人見死不救啊。”
說是借,其實壓根就冇打算還。
我將那張二十塊錢拍到他臉上。
“合著你拿二十塊就想騙我二十萬唄,周俊鬆,是你蠢還是我蠢?”
那二十塊錢掉到地上,他忙不迭撿起來塞進自己兜裡。
“這怎麼能是騙呢?清清,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是女孩子,最後都是要靠你弟弟的,你現在對他好點,他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不想再聽他這些煞筆發言,我直接將門往他臉上一甩。
“滾遠點,彆來礙我眼!”
就像前世他對我說的話一樣。
13
周俊鬆氣得在門口破口大罵。
“你個黑心肝的,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拿去喂狗!還狀元!老子要去揭發你,等著吧,有你後悔的!”
在他的想法裡,隻要他生了我,他就有權利支配我的一切,哪怕他對我不管不問,也不影響他向我索取。
當天下午,他就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小作文給報社來控訴我這個省狀元的惡行。
狀元話題的熱度擺在那裡,許多不明所以的記者聞風而來。
“請問你為何對自己的父親不聞不問?有什麼隱情嗎?”
“你拿了獎學金,卻不願意給自己的弟弟做手術,是覺得二十萬比你弟弟的命還重要是嗎?”
“你覺得有德無才和有才無德,哪種更令人唾棄?能說說你的看法嗎?”
……
裡麵不乏有這種為了熱度,刻意引導輿論的提問。
我也一一答覆。
“是的,我就是討厭我的生父,也確實覺得二十萬比我弟弟的命更重要……”
當天我就被罵上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