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話說的好,字如其人。
隻是單單看這人所寫的字,再結合言談舉止,便能夠看出來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水準。
如今的大唐哪裡來的顏真卿,自然也就不會有聞名曆代,方嚴正大,樸拙雄渾,大氣磅礴的“顏體”。
陳曉穿越之前就極其喜歡書法,加上手腕強力,這顏體寫起來也是頗有一番水準。
雖然寫的是小楷,但也頗有風味。
那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雙手捧著那張文書,對視一眼之後,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當朝書法大家虞世南,諸遂良以及歐陽詢三位可謂是冠絕朝堂,書法無出其右。
如今他們看到了什麼?
這陳曉一篇文書居然寫出了他們從未見過的文體,雖然是楷書,但卻彆有一番風味。
兩人好歹也是見過不少名家書法的人,這時候卻又有些好奇,陳曉這一手的書法到底是哪裡學的。
“陳掌櫃這一手楷書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啊。
”
李世民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卻是發現陳曉麵含笑意,絲毫冇有其他的變化。
不驕不躁,當真是個人才啊~
心中感慨一聲,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便在文書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一式三份,三人各自儲存一份。
直到將兩人送離酒樓,陳曉才獨自一人迴轉到後院當中。
看著自己麵前一堆的銅錢,這還隻是定金,等到了明天餘款一旦到位,他就要讓老朱將攤子徹底鋪開,迅速占領長安的市場。
皇宮,含元殿。
此處為宮中長孫皇後的寢宮。
此時偌大的宮殿當中,隻點著幾根燭火,雖然有光,但也顯得有些昏暗。
朝堂冇有錢,李世民因為此事發愁有一段時間了。
身為後宮皇後,雖然不能插手朝堂之事,但是也能夠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幫上一把。
因此從前幾日開始,長孫皇後就開始縮減後宮用度。
便是她堂堂一國皇後,都捨不得多點幾根燭火。
而就在此時,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長孫皇後將手中刺繡放下,麵含笑意的朝著李世民看去,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隻見那李世民神秘一笑,開口道:“朕出了一趟宮。
”
“朝廷的銀兩有著落了?”
聽到這話,李世民頓時臉色一垮,苦笑道:“哪裡有那麼容易,但也不算是毫無辦法。
”
“朕去了一趟陳曉那裡。
”
長孫皇後眼神一亮,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期待,開口道:“陳曉機敏過人,想來是有什麼好主意。
”
隻是讓長孫皇後有些意外的是,這時候的李世民卻是搖了搖頭。
“這等國之大事不能明說,便是陳曉也冇有辦法,隻能徐徐圖之,旁敲側擊看看。
”
“但是陳曉告訴朕,這件事情猶如做飯一般,想要辦的漂亮,一勞永逸,便需要徐徐圖之,不可冒進。
”
“就如同那句‘治大國如烹小鮮’一樣,不能操之過急。
”
長孫皇後也知道此事不能著急,心中感慨道:“不成想義妹留下來的這孩子,居然如此聰慧。
”
李世民也不多說,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一臉興奮道:“不過也不算一無所獲,朕可是入股了陳曉一樁買賣。
”
長孫皇後看著小孩子一樣邀功的李世民,便不由得捂嘴輕笑一聲。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怎麼好意思做這等與民爭利的事情?”
李世民也不臉紅,開口道:“朕知道你最近縮減了宮中用度,朕自然不會用國庫的錢來補貼後宮之用,但畢竟後宮乃是我天家顏麵,朕總不能讓你出宮的時候連一件長裙都拿不出手吧?”
為了縮減宮中用度,長孫皇後的衣裙隻是垂地,而不拖地,為的便是節省用料,省下銀錢。
一國之母,卻是穿的連世家大族的女子都不如,天家顏麵何在?
長孫皇後溫婉一笑,緩緩道:“臣妾倒是無所謂,若是這買賣真能賺了錢,應當給父皇送去一些,他老人家戎馬大半輩子,臨了卻要跟著你吃苦受罪,終究是說不過去。
”
為了緩和李世民和李淵父子兩人的關係長孫皇後可謂是費儘了心思。
李世民自然是知道這些,卻也不在多說什麼,隻是笑著說道:“此事你自己來安排,朕相信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儘快辦妥,宮中派個伶俐的人和陳曉接觸,萬萬不可透露自己是皇家的人。
”
長孫皇後微微一笑,將那文書收好,開口道:“那是自然,陛下放心就好。
”
李世民也不在多說,長孫皇後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東市,齊國公府。
書房之中,長孫無忌趁著燭光看著自己手中陳曉所寫的文書,不時嘖嘖稱奇一番。
今日隨皇上去的這家酒樓可當真是讓自己有些回味無窮。
且不說陳曉的手藝,說一句冠絕長安都為不為過,單單是樣式就從未見過。
再說這陳掌櫃的為人行事,那也是滴水不漏,遊刃有餘。
年紀輕輕還寫了這麼一手好字。
這麼一位優秀的年輕人,他怎麼就開酒樓去了?
至於和陳曉合夥做買賣,長孫無忌並不覺得能賺大錢,隻要不賠他就參上一股。
不為其他,隻因為這是陛下看重的買賣。
想著安排一個妥當的人前去和陳曉對接,長孫無忌對於陳曉的身份和手段也多了幾分興趣。
思前想後,這纔將自己的管家喚來。
“安排一個伶俐的人同陳掌櫃對接一下,切記不可端著國公府的架子,要與人多親近親近,這可是上麵的產業。
”
說著,那長孫無忌還用手指了指天上。
如今朝堂之上,能夠在齊國公之上的還能有誰?
那管家頓時渾身一顫,心中謹記長孫無忌的教誨,躬身道:“小人知道了,公爺還有什麼吩咐?”
“另外,給我好好查查這東市醉仙樓陳掌櫃的底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
聽到公爺對這位酒樓的掌櫃如此上心,管家也不敢輕易怠慢,這才躬身應是,轉身離開了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