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村背靠大山,按照風水學“山旺丁,水旺財”的說法,高龍村該是人丁興旺的村落,而事實上,就村莊而言,高龍村的確不算人少。高龍村村口有一大塊的空地,兩邊都有幾棵古樹,古樹年紀算來跟高龍村的年紀差不離,該有五六百年了。而朝著幾棵大樹的方向,再走幾步,則是一個緩坡,坡度之下便是一方菜園子和幾十畝田地。
高龍村村民世代在這裡種菜、種地、種花,也在這裡種下時節與山色。
雷帝走後,風輕雲淡,烏雲早早散去,陽光穿雲而過,舒適的很,村長龔順林長長呼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疲憊,又老懷大慰的在一棵古樹底下坐著,還好,這幾棵樹都未毀去,底下的田地也算完好,不然大夥兒們來年吃什麼?
真是操心啊,好像習慣了做個山野村夫,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管著這群不算難管的人,這便真的要入江湖了麼?
村長冇來由的抬起頭看著這一片天空,他也跟陳曉曉他們一樣,愛著高龍村的一切。
陳曉曉苦笑了一聲,從老爹開啟六門以後,他便遊離在戰鬥之外,他實在看不清啊,自己在普通人麵前,恍若天神,可在他們這些絕頂高手麵前,自己又何嘗不是普通人?他看到老爹坐下,也小跑著過來,坐在他的邊上,喊道:“老爹?師叔?您這多了個身份,我反倒不知道喊什麼好了。”
村長笑了笑,道:“還是喊老爹吧,你們喊了十幾年,要是改口,非但你們不習慣,我也不習慣啊。”
陳曉曉道:“老爹,你說你就是我師叔,我師父還冇命的找什麼?他總不至於認不出你吧?”
村長道:“這事晚上再說,曉曉,你先讓大夥從祠堂裡出來,那裡擁擠,呆的久了,我怕那些老傢夥跟小孩子受不了,我得先去一趟城裡,找一個人。等我回來,你要的答案,我都告訴你。”
陳曉曉道:“老爹,你要是走了,雷帝這時候折返怎麼辦?我可攔不住啊。”
村長咳嗽了幾聲,又乾笑了幾聲,道:“不會的。方纔我開啟六門,雷帝也以雷電入體,激發身體活性。你知道的,我們力宗打架,能硬抗絕對不閃避,我便與雷帝互換了好幾拳!此刻,我此內仍留有不少他的雷電,冇個七日怕是清除不出去,而他也捱了我好幾下重拳,傷筋動骨雖然不致死,但也得修養幾日才行,況且,銀月候一定還冇走遠!你彆聽傳言雷帝脾氣暴躁,其實內心細膩,越是心思細膩的人,想得越多,他一定會覺得,銀月候還冇走遠!”
陳曉曉問道:“老爹,其他問題我可以晚上再說,但是這個問題我一定要現在問,不然龍煜醒了可就問不了了。這個銀月候究竟是什麼人?”
村長歎了口氣,道:“我三個孩子,平兒魯莽,阿光最守規矩,也最細膩,都說你最放浪形骸,其實你心思活絡,不輸阿光啊。好吧,我便告訴你,那銀月候是當朝天子的叔叔,是先帝最小的親弟弟,也是大莽王朝開國以來,往事之中,最具武學天賦之人。師從軍伍,自創心法十方無敵,刀法大開大合,最擅破陣破甲!他原名趙懷瑾,自己捨去侯位之後,便改名趙瑾,在江湖上走動。”
陳曉曉深吸一口氣,道:“這樣一個人,竟然為了龍煜出麵。這傢夥,麵子還真大啊。”
村長搖頭道:“不是他麵子大,是龍瑛麵子大,趙瑾出廟堂,入江湖,便是因為二十歲那年見了龍瑛一麵,死皮賴臉的要湊上去,被龍瑛幾槍敲的滿頭是包,可這不敲不要緊,一敲越是堅定了趙瑾的心意。不要侯位要美人,這一晃十六年過去了,看來他仍是獨身一人啊。不過也是,龍瑛這等驚采絕豔的人物,便是王侯又如何?好了好了,老爹再不走便趕不上回來做晚飯了,你帶龍少俠去休息,再讓大傢夥從祠堂出來,等我回來,再議往後的事!”
村長說完,不再停留,施展輕功便走了!
令人嚮往的江湖啊,陳曉曉搖了搖頭,便揹著龍煜往家裡走去,確定龍煜呼吸平穩,這纔去祠堂,讓村民們出來。
山上有孤墳!
村長自然不是去城裡找人,他來山上找晨光,他先前便跟著陳曉曉他們來到了這裡,後來感受到強大的靈力,知道陳曉曉應對不過來,也隻好掉頭回去。
這下雷帝退了,總該來好好告個彆。
他站在遠處愣了很久,想起前塵往事,自己親生兒子龔一平早早便生病去了,兩個義子又去其一,難道自己真是天生孤獨命?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啊。
他終於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剛邁開一步,卻見遠處走來一個人。
那人他認識,是阿光的手下。
村長倒抽了一口冷氣,邢邑!是邢邑,聽曉曉之前話裡的意思,邢邑應該死了纔對!
邢邑左手拿了一罈酒,右手拎了一隻燒雞,他知道,他的晨大人最喜歡燒雞配美酒。
酒很不錯嘛,是從衡水城運過來的老白乾,夜弦城的諸多酒家隻有一家有得賣,燒雞也很不錯,是晨大人經常去吃的那家。他將燒雞擺在晨光墳前,然後將酒灑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就自己開始喝起悶酒。
邢邑當然冇這麼容易死,他好歹也是天璣小星位的功力,如果中了一枚梅花鏢他就嗝屁的話,他也太對不起他天璣小星位的功力了!他一個人喝著悶酒,大口大口的喝著,突然遠處聽到傳來一聲響,邢邑手握大刀,喝道:“誰!”
隻見四個女子踏空而來,那四個女子一般高矮,穿著一樣的衣服,肩上扛著一口棺材,正立於邢邑的左側。邢邑還冇來得及問話。又見一個紫衣女子翩翩而來,那人身形婀娜,體態多姿,臉上雖然蒙著一層麵紗,看不清麵貌,但是光看那身形,便知道她定然是一個美女。
邢邑瞧見她,立馬跪了下去,恭敬的說道:“參見聖姑。”
村長在一旁躲著,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是她們,不會有錯的,一定是她們!害了我一條腿還不夠,現在又殺了光兒!我力宗跟她花間閣到底有何仇怨,居然連著纏著我們好幾代?
“郭家酒肆的燒雞,衡水老白乾,邢邑,你倒有心了,你的晨大人若是泉下有知,也該含笑九泉了。隻是,如果他知道這一切壓根不是詛咒,而都是由我們花間閣設計的會做何感想?再如果,他如果知道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是花間閣的人,又會做何感想?”那聖姑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邢邑苦笑了一聲,不敢答話。
這一切都是邢邑做的!晨光做的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壓根就冇什麼力宗詛咒。有的隻是人,一群暗地裡搗鬼的人。
當年,力宗祖師爺為了報答養育之恩跟授業之情,重新回到少林寺,當了和尚,從此青燈古佛,不問塵世。雖是他不問塵世,他塵緣卻是未斷,他的未婚妻當時也秘密經營著一個宗門,花間閣。力宗祖師爺的未婚妻,就是邢邑的祖師爺,也就是花間閣的祖師爺。她立下誓言,要讓力宗人丁單薄,再無複興之日。她的誓言被花間閣的弟子當成行事的宗旨。花間閣的弟子就在暗地裡秘密籌劃,背地裡殘殺力宗的弟子。
力宗弟子雖然實力不俗,但畢竟他們在明,花間閣的人在暗,自然吃了大虧。花間閣的人得手之後,又在江湖上散佈力宗受了詛咒的訊息,讓一切看起來就像是詛咒靈驗了。到瞭如今這一代,花間閣的閣主下了命令,要晨光的命,便派了邢邑去晨光身邊臥底。
三年,整整籌劃了三年。
天權珠能祛除詛咒的事情也是邢邑跟晨光說的!
帝國那邊的騎士也是邢邑負責聯絡的!
隻是,他冇料到,為什麼獸靈行者會出現在這裡。他冇有約虎崎,更冇有放鴿子。現在,他當然明白了,虎崎是聖姑約的。
那聖姑隨手一揮,靈力一吐,晨光剛翻新過的泥土便震動起來,緊接著泥土全部飛在了空中,晨光的屍體便露了出來,聖姑說道:“將他的屍體帶回去!”
那四個女子一齊說是,便將晨光裝入她們帶來的棺材裡麵。
那聖姑抬了抬手,示意邢邑起來,又緩緩說道:“邢邑,這幾年來,你做得很好。閣主決定放過你們邢家十幾條性命!”
邢邑磕了幾個頭,恭敬的說道:“多謝聖姑,屬下這就告退!”
邢邑的手握在刀上,慢慢往後退去。
“慢著,閣主說放過你們刑家十幾條性命,可冇說放過你!”聖姑說完便反手一掌拍在邢邑頭頂,邢邑的刀還冇來得及出鞘,他的頭蓋骨就已經被打的粉碎。
他早該料到。
既然花間閣要繼續搗鬼,繼續裝作詛咒的樣子,那麼自己一定會被滅口。
他雙眼睜得很大,顯然死不瞑目。
“冬梅,將邢邑的屍體放進這坑裡。”聖姑又吩咐道。既然自己要帶走晨光的屍體,這坑裡總得埋著個人,最好能化成白骨,任誰也瞧不出。
梅香將邢邑的屍體放進坑裡,聖姑揮了揮手,飛在空中的泥土又重新蓋了回去。
村長左手緊緊握住自己的右手,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可是,光兒的屍身!
村長咬了咬牙,不可以,一定不可以。那聖姑年紀雖輕,但瞧她出手靈力的波動來看,功力斷然不會低於開陽。還有後麵那幾個小姑娘,看她們的身形步伐,便知道不簡單。我出去的話,雖然能殺死她們,可是若是此時,雷帝殺回來,我又該如何?!我死不要緊,但是,高龍村一村人的性命還需要我扛著,而且,花間閣搞鬼的秘密我也一定要告訴曉曉,或者寇師兄。
“誰?誰在那邊?!”聖姑往草叢的方向看了兩眼,運力右掌,一股靈力已經聚集在掌心,聖姑又喝道:“你再不出來,可彆怪我不客氣了!”聖姑邊說邊往草叢那邊緩緩靠近。右掌的靈力越聚越多。
不能動,一定不能動。村長屏住呼吸,雙掌也開始運轉靈力,雙手都漲大了幾分。如果她再靠近幾步,我一定先殺了她!雷帝若真來,也隻能寄希望於銀月候了!
一陣風吹來,吹得草叢沙沙作響。
聖姑的靈力越聚越多。如此秘密之事,可不能讓人瞧見了!
卻聽“咕咕”兩聲,從草叢裡竄出來兩隻小兔子,聖姑噗哧一笑,將兩隻小兔子抱在懷裡,說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傢夥。”
梅香上前說道:“聖姑。今日您約了黃髮大人在醉仙樓見麵,時辰快到了。是去赴約,還是放他鴿子?”
聖姑摸了摸兔子的頭,說道:“差點將他給忘了。我放誰鴿子,也斷然不能放他的鴿子。”說完將兔子交到梅香懷裡,繼續說道:“你們將晨光的屍體帶回去!我去醉仙樓會麵,你們跟閣主彙報一聲,就說我短期之內不會回去。”
說完,聖姑便朝著夜弦城淩空飛度而去。梅蘭竹菊四個小姑娘則抬著那副棺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聖姑冇有過來,村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望著梅蘭竹菊四個小姑孃的背影,村長心道:那個聖姑不在,我現在出手,定然能把光兒的屍體搶回來。不過,那聖姑還冇走遠,要是這時候折返回來,又當如何?這件事還須從長計議!也不知道寇師兄現在在哪裡,如果他在的話,我們聯手,也未必懼他花間閣!
說不上害怕,可是內心的陰影總是在的。
村長看著梅蘭竹菊走遠,這才歎了口氣,在晨光墳前坐了良久,這才往高龍村的方向走去。明知裡麵不是自己的孩子,仍是坐了半天!他突然有些後悔,就算拚了命,也應該將晨光的屍體搶回來的!
日以西暮,村長回到高龍村的時候,陳曉曉已經備好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他雖然放浪不羈,但也知道孝字怎麼寫,怎麼做!
而此時龍煜也早就悠悠轉醒,一老兩少推杯換盞,村長講些江湖上的往事嗎,兩人聽得有些入迷,酒也不自覺的喝的多了。
龔諸年齡尚小,也不知道是不是聞著酒香的緣故,不一會便呼呼大睡。村長道:“曉曉,你長大了,知道心疼老爹了,老爹很欣慰,可是,你真以為你抗的起事了?有些事,不是你咬著牙,一肩就能抗的!”
陳曉曉低頭喊道:“老爹……”
村長擺了擺手,將一罈子酒豪飲而儘,實在看不出半點老態,隻見他用力擦了擦嘴邊溢位的酒,緩緩說道:“阿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想哭就哭吧,冇什麼丟人的!但是你要記住,阿光是為了你甘願赴死的!便如三十年前,我甘願為寇師兄赴死一樣!”
陳曉曉再也忍不住,這個頂天立地,麵對雷帝也不退一步的大男子漢,終於像小孩子一樣大聲哭了起來。
村長沉默不語,低頭喝著悶酒,自己逃避的夠久了,寇師兄幫自己扛了三十年,也演了三十年,冇道理,這一把年紀了,還讓自己的孩兒扛著!
龍煜也低頭喝酒,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他們,索性跟著一起喝酒。
當你不知道怎麼安慰彆人的時候,就陪著他吧。
陳曉曉情緒穩定了一些之後,村長先是將一罈子酒遞過去,然後將晨光墳前的看到的聽到的,全都講了一遍。
回到高龍村,陳曉曉正在練功,而龍煜正在逗龔諸玩。村長將小諸打發走,將陳曉曉跟龍煜喊進了屋,將剛纔看到的一切說了一遍。
陳曉曉問道:“老爹,你確定嗎?你確定那人是邢邑?”邢邑為了保護晨光,死在自己麵前,這是他親眼見到的。後來不見了邢邑的屍體,陳曉曉雖然困惑,卻也冇想太多。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老爹還不至於老眼昏花道這個地步,而且,這一切我都想明白了,根本冇什麼詛咒,這一切都是花間閣搞的鬼!三十年前,整個江湖都以為我死於詛咒,其實那一天,我在青州城被花間閣的人追殺,上一代閣主花非花卑鄙無恥,根本不講江湖道義,帶著手下四個護法圍攻我一個!我久戰不下,幾次逃跑都被逼了回來,我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露了許多破綻,引得他們一擁而上,我看準機會,以驚雷指的指力震碎了花非花的心脈,可是我這條腿,也被那四個護法一齊打斷了。我知道自己再無生機,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死,也絕對不能死在這群卑鄙小人手中,所幸,後麵是萬丈懸崖,懸崖下麵卻是大海,我跳了下去,本來隻求一死,哪裡知道這麼高跳下來都冇能摔死我。或許,老天爺就是要留著我這條命,來揭開她們虛偽的麵具!”
陳曉曉道:“我終於明白了,師傅為什麼要在向高調的找遍整個江湖,他就是要讓花間閣知道,他仍在尋找你,你的確已經葬身大海。”
村長點了點頭,道:“是,後來我回到了高龍村,本來打算恢複之後,再找他們算賬,卻先被你師傅找到,他帶我去了藥王穀,可惜的是,我這條腿斷了太久,就連藥王銀千草也冇有辦法。你師傅便囑咐我這輩子便當個普通人算了,不可再用力宗的功夫,力宗的未來,他一肩扛了!”
陳曉曉握了握拳,狠狠道:“老爹,咱就不能報仇嗎?”
村長搖了搖頭,道:“不能。也許你們不知道花間閣是做什麼的,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甚至有人傳言,曆代百曉生都是花間閣的人。動了他,等於動了整個江湖所需要的情報。我們力宗要的,不是這個。”
“那今日一戰,相信不久之後,整個江湖都知道您還活著,而且,天璣珠的事情一定會引起江湖人的追逐,到時候非但花間閣,整個江湖都會來高龍村。”
村長歎了口氣,說道:“是,這也是我擔心的事情,我準備讓張雷做村長,我帶著小諸去找你師傅,隻要跟你師父彙合,便是五帝要動我們,也得掂量掂量。”
“老爹,我跟你一起去找師傅。”
村長搖了搖頭,道:“你有你自己的江湖路要走,光帶著小諸,我便是打不過,拎著這小傢夥,跑總不是問題,若是加上你……。”
“曉曉,我與你講這麼多,不是要你找花間閣報仇,隻是要你當心一些,花間閣,不好對付。等你到了搖光,咱力宗一門三搖光的時候,或許纔是我們找他們的時候。”
“夜深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再喝點,老頭子不勝酒力,先去睡了。”
村長不願意再多說,轉身入了屋內,不一會,屋內鼾聲大起。
“曉曉,你打算怎麼做?”龍煜問道。去報仇顯然是不可能了,憑他們的功夫,去送死還差不多!也不知道那個聖姑漂亮不漂亮!漂亮的話,先泡她,然後打入花間閣內部,再慢慢報仇!
“還能怎麼辦?她們既然借詛咒之名行事,現在阿光死了,斷然不會再找我麻煩。那麼事情就簡單了。我們當作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有花間閣的人出現,那就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隻要不是那個什麼狗屁聖姑,或者閣主親自來,偷偷摸摸殺幾個人,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等到我們實力都突破到搖光,我們再去找她們閣主算賬!”陳曉曉說道,他當然很恨,但他不是傻子,送死的事情他可不乾!
龍煜拍手叫好,哼了一聲,說道:“什麼狗屁聖姑,狗屁花間閣,很了不起嗎?說到底,不就是一群娘們!要我說,我們去買十幾斤的春藥,“我愛一棒槌”、“如來大佛棍”、“觀音脫衣衫”全都混在一起用,藥死她們!看她們還聖潔不聖潔!”
陳曉曉也附議,然後鄭重的問道:“龍煜,你老說要成為大遊俠!那你知道怎麼樣才能成為大遊俠嗎?”花間閣的事情就這樣說定了。短期之內冇法報仇,隻得見機行事!是時候決定接下來要去哪裡?如果,可以的話,跟龍煜一起搞個遊俠團,收他孃的幾千個小弟,還不把他花間閣給強拆了!陳曉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龍煜想也冇想就答道:“最自由的人就是大遊俠!”
我倒!這就是你的答案?話是不錯,不過,照你這麼說,人人都自由,人人都是大遊俠了!陳曉曉說道:“這是你自己認為,可是,大陸上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為!”
龍煜哦了一聲,問道:“那其他人認為,什麼纔是大遊俠!”
陳曉曉道:“要想讓彆人認可你成為大遊俠,你必須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如你所見,帝國的人在尋找北鬥珠。我們力宗掌握一顆,你可知道剩下的六顆在哪裡?”
龍煜頭搖得好像一個撥浪鼓。
陳曉曉苦笑了一聲,奶奶的,就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陳曉曉覺得自己像個教書先生,學生隻有龍煜一人,他輕了輕嗓子,然後說道:“目前大陸上有五個最強的遊俠團,被人稱為五帝!他們五個人手中至少有三顆珠子!帝國手中掌握著兩顆北鬥珠!還有一顆不知去向!如果我們要成為最強大的遊俠,那就打倒五帝,把他們手中的北鬥珠搶過來,再想辦法把帝國的珠子弄過來!到時候,大陸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知道我們的名號,知道我們纔是最偉大,最牛逼的大遊俠!你聽懂了嗎!”
這次龍煜興奮的點了點頭!眼裡露出興奮的,甚至有些貪婪的目光,道:“好,我們就把帝國的七個騎士團全給收拾了!再把那個什麼五帝給教訓一遍!搶他們地盤,搶他們珠子!再搶他們女人!”說完又發出男人才懂的笑聲。
聽到最後一句,陳曉曉也是跟著淫笑起來!隨後,兩隻有力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對了,我們遊俠團叫什麼名字好呢?”陳曉曉突然問道。
龍煜切了一聲,看了陳曉曉一眼,說道:“名字隻是一個代稱而已!叫什麼都一樣,不如就叫龍煜遊俠團吧,簡單又好記!”
“不行不行!太俗!太土!要我說,叫曉曉遊俠團!一聽名字,彆人就嚇破了膽!”陳曉曉麵露喜色道。
“不行,叫龍煜!”
“不行,叫曉曉!”
……
是夜,月明星稀。月光籠罩著高龍村,樹葉在微風中微微顫抖,在月光的照射下,樹葉顯得特彆婆娑
正是一片寂靜。
兩個人的吵鬨聲卻是打破了村莊寂靜,吵了一夜,他們依然冇有決定,遊俠團到底叫什麼名字好。
月光越發清澈,夜色越發清幽。
這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遊俠團就這樣成立了!冇有任何儀式。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片江湖,即將迎來最壞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