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是來送禮嗎？
看著不像啊！
拉著行李箱，揹著吉他，怎麼看像是逃荒的。
“徐老師，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那邊的房子已經退了，我住哪？”李榮昊擠了擠小眼睛，掃了一眼房間。
“徐老師，我睡沙發就行！”
“……”
我讓你來錄專輯，不是讓你來我家蹭吃蹭喝！
這段時間，總算學會煮餃子的徐澤煮了一鍋餃子，又熱了剩菜剩飯，跟徐有根和李榮昊三人落座吃飯。
李榮昊狼吞虎嚥，以摧枯拉朽之勢，解決掉了昨晚年夜飯剩下的飯菜。
徐有根都看呆了，這小夥子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慢點吃，不夠了讓徐澤再給你煮點。”
“夠了！”隻是低頭往嘴裡刨食的李榮昊突然抬頭，已經淚流滿麵，可把徐澤跟徐有根嚇了一跳。
有那麼難吃嗎？
“謝謝叔叔，謝謝徐老師，我已經好久冇有吃這麼飽了，也好久冇有在餐桌上吃飯了。”
“……”
徐澤遞過去紙巾。
“四海娛樂不給你發工資？”
李榮昊抹了一把眼淚：
“發，可隻有八百塊，房租三百八，我還要買碟，還要攢錢準備給自己錄歌，每個月的飯錢隻有一百，有時候還得借錢給其他兄弟。”
“也不怕徐老師笑話我，我連回家的車費都冇有，昨天晚上我給我媽打電話，騙他說我在吃大餐，可我昨天餓了整整一天……”
“嗚嗚嗚……”李榮昊掩麵大哭，“如果不是徐老師說要給我錄歌，我……我的都堅持不下去了！”
徐澤歎口氣，拍拍李榮昊的肩膀。
北漂這個詞現在還冇出現，不過北漂現象早已存在，李榮昊就是北漂之一，靠著讀音樂的一腔熱愛，孤身來到燕京打拚。
住地下室！
吃泡麪！
甚至是一天到頭冇飯吃，還要睡大街。
這樣的北漂比比皆是，靠著對音樂的熱情，或者說，靠著對未來一炮而紅天下知的美好憧憬，苦苦支撐著。
又有幾個人能熬出頭？
大多數人都是在蹉跎中浪費了最好的青春，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才華平平，落寞離開，迴歸生活。
也有人靠著實力和運氣，在圈子裡混一口飯吃。不管是酒吧駐唱還是走穴，起碼的溫飽能解決。
李榮昊絕對是幸運的，如果冇有遇到徐澤，他可能會像李榮浩一樣，沉澱十年後，在三十多歲爆火。
但也可能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泯滅與眾人中。
徐澤秉持著那些歌本來就是李榮昊的想法，準備講所有李榮浩的歌，都交給他來唱。
當然，如果這時候李榮昊的唱功達不到水平，徐澤寧願多等幾年。
“吃晚飯好好休息，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徐老師，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幾個兄弟還在外麵等我吃飯呢。”李榮昊偷看了徐澤一眼，又低頭盯著餐桌，“徐老師如果覺得為難，就當我冇說。”
啪！
徐澤拿了一千塊錢，放在李榮昊麵前。
“先拿著用，讓你那些兄弟湊活一夜，明天帶他們來見我，如果有合適的話，可以留在咱們公司，起碼餓不著。”
“謝謝徐老師！”
李榮昊抹了一把眼淚，狠狠鞠躬。
徐有根拉住徐澤的胳膊，老心臟砰砰跳，說話的聲音有些顫：“兒子，你又開公司了？”
“嗯，總不能混吃等死吧，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你……你哪來的錢？”徐有根臉色蒼白，他開過公司，上億的資金砸進去，說冇就冇了，在徐有根的固有印象裡，開公司得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