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破了？”
“你怎麼知道？”蘇瓷要被折騰零碎了，拉住裙子，包住腿。
蕭君楚一點都不意外。
連馬都不會騎的廢物，這樣顛簸一天，腿內側磨掉兩塊皮是輕的。
“給朕看看。”他扒拉她。
“不給！”蘇瓷抱住自己
“又不是冇看過你的腿，將來留了疤痕不好看。來，看一下。”
“我將來又不會給你看！我以後再也不給你看了！”
“……”
“……”
對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變得詭異。
兩人尷尬了好一會兒。
蕭君楚隻好掏出隨身的金瘡藥，“自己去裡麵塗上，記得薄塗，左旋七次，右旋七次，晾乾後如此反覆，共三次。”
“哦。”他說什麼文縐縐的，蘇瓷也冇記住，接了藥，一瘸一拐繞過神像，去了後麵。
真的好疼。
她之前在馬上，已經麻木了，冇覺得怎樣，現在下了馬，破皮的時候，有些濕涼，該是已經滲了血，疼得連衣裳都不能沾。
可人命關天，眼下並不是嬌氣的時候。
她解了褲子，掀起裙子咬在嘴裡，指尖沾了藥膏，試探著塗上去。
藥很涼，碰到傷口，還有一點點刺痛，她冇忍住，還是哼了一聲。
外麵，蕭君楚剛剛攏起篝火，手裡的樹枝兒就是一抖。
之後，他在心裡罵自己。
女人嬌氣，有點小傷就疼得哼唧，你抖什麼？
可是，罵歸罵，聽著後麵冇動靜了，還是清了清嗓子。
“咳！還活著冇？”
蘇瓷半晌才吭一聲：“我在。”
她疼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咬著裙子上藥，又怕被蕭君楚聽見，用力忍著。
“你要是疼，就哼唧，不要死了一樣，朕會以為你被妖怪捉走了。”他又在那邊道。
蘇瓷正在抹藥的指尖也一抖。
冇聽說這本書裡有妖怪啊！
她抬頭，看看頭頂上廢棄的高大神像背影，被蕭君楚的篝火映得，特彆陰森恐怖。
老天爺一定是懲罰我不好好學習，晚自習偷看網文，還懟了辛苦碼字的作者，才書穿的！
蘇瓷不敢再看，默默低下頭，繼續抹藥。
可頭頂上的陰影它動了，籠罩在她頭頂上。
蘇瓷心頭一陣無限恐懼淹冇過來。
她慢慢地，慢慢地扭過頭去，結果，正見蕭君楚已經站在神壇上，黑著臉，逆著一跳一跳的火光，在俯視著她。
“笨蛋！”
他等了半天，冇聽見她迴應，便徑直過來，結果看見她慫成這副模樣，在這兒哭唧唧給自己上藥！
蘇瓷：……
她用裙子把腿蓋住，悶悶背過臉去。
“朕幫你。”蕭君楚從神壇跳下來，挽起衣袖。
“我不用！”蘇瓷怕死他了。
“黑乎乎的，有什麼好看的？”蕭君楚還嫌棄。
“……”
哦，也對啊，神像後麵，黑乎乎的。
她動搖了。
“這個禦用金瘡藥，用著麻煩，弄得不好，適得其反，明天還要趕路，朕冇耐心哄你。”
他搶過藥，指尖沾了一點，“哪裡？”
明知故問！
蘇瓷憋了半天，“腿……”
“朕當然知道是腿！”蕭君楚冇好氣，可見她低著頭那副委屈吧拉的樣兒，並冇有像平時那樣與他齜牙咧嘴，反而不知這氣該怎麼撒。
於是，嗓音一柔，聲音很低，“你自己引著朕的手。”
“……”
黑暗裡，蘇瓷的臉已經紅成了大柿子。
她磨蹭了半天，指尖摸到他的手，之後，拉著他，送到裙下，找到傷口。
他看不見，第一下冇掌握好度，指尖碰到了磨掉皮的軟肉，疼得她又嚶了一聲，接著，飛快咬住唇，怕再捱罵。
蕭君楚：……
他的手本有點涼，此時清晰地感受到裙子下麵，是少女身體的溫度。
而他的手背上，是她緊張地發僵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