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司嫵倒在張起靈懷裡睡著,懷裡傳來綿長的呼吸。小哥把司嫵帶回她的帳篷安置好之後,四人重新圍坐在篝火邊誰都冇有開口說話,就那樣靜靜的枯坐一夜。
朝陽從遠處的地平線緩緩升起,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喚醒了四座石雕。
吳邪起身,一晚冇睡使得他聲音有些嘶啞;“我去給阿嫵煮粥。”
這句話像是觸發什麼開關幾人都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司嫵睡的香甜,並不知道自己昨天晚在幾人心上烙印下多深刻的痕跡。
太陽已經完全照亮了廣袤的西北荒原,營地活泛起來,人來人往的搬運著東西。司嫵迷迷瞪瞪的鑽出帳篷,看見從自己麵前走過的阿寧:“阿寧,這一大早怎麼又在搬運設備啊?”
一身冷漠的阿寧看著眼前睡眼惺忪的女孩,還是放柔語氣道:“車隊馬上收拾出發前往塔木陀了,你也收拾一下吧。”
司嫵看著阿寧離開的背影,覺得這個女生身上有一種孤獨感,很奇怪明明她有很多屬下。司嫵不懂,司嫵要去找吳邪他們。
找到吳邪的時候,他正在盛粥。
“吳邪,小哥他們呢?”
吳邪把粥放在小桌上,把司嫵拉過來坐下,示意她喝粥才道:“小哥和黑爺去幫忙搬設備去了,小花去給自傢夥計打電話安排工作去了。”
“哦,好叭。咦?你黑眼圈好重,冇睡好嗎?”
“可能不適應環境吧,休息下就好了。”
司嫵聳聳肩:“那好吧,有事記得告訴我。”
吃完早餐的司嫵在營地閒逛,遇見了小花,小花也有黑眼圈,後麵她發現黑眼鏡和小哥也冇有之前那麼精神。無奈歎氣,避開彆人的視線分彆給了他們一顆果子。
車隊已經全部整裝待發,司嫵坐在了吳邪和解雨臣的那輛車上。隨著阿寧一聲令下,長長的車隊疾馳過荒漠駛向前方的沙漠,捲起漫天塵土。
車上,剛剛睡醒的司嫵這次冇有上車就睡,司嫵看了看開車的老高,然後神神秘秘的拉了拉解雨臣的衣袖。
解雨臣偏頭看向司嫵,眼帶詢問。司嫵攤開手掌,裡麵躺著一顆淡金色流光縈繞的珠子。饒是解雨臣見過無數珍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司嫵湊近他的耳朵悄聲道:“這珠子裡有我的神骨,與我相通。你以後遇到危險我就會感應到,你在心底喚我,我就能聽見。”
解雨臣自從八歲當家以來,披上冷硬的外殼。所有人都忌憚這位少年當家,與霍秀秀交好裡麵也有一些家族因素。而麵前的小姑娘澄澈冇有任何目地和私心的關心,燙的這位少年當家有些不知所措。
偏頭看著和自己說悄悄話的女孩,桃花眼裡含著醉人的光迴應道:“好~”
司嫵看他迴應,便素手一翻。珠子變成墜子,掛在瞭解雨臣的脖間。他不自覺的撫上胸口的墜子。格外珍惜。
司嫵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不會掉的除非我死。”
吳邪剛剛把頭靠過來想看看兩人在嘀咕什麼,就聽見這麼一句。抬手使勁揉搓了一下司嫵的腦袋,柔順的烏髮被揉亂。
“吳邪!你乾嘛!”司嫵怨氣JPG
吳邪氣笑了:“誰讓你亂說的啊~”
司嫵哼一聲,看著前麵的路不理吳邪了。解雨臣和吳邪都覺得好笑。
司嫵看著前方,越看越不對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想提醒開車的老高,誰知她突然加速,司嫵重重的倒回靠背上。
吳邪連忙去看司嫵,解雨臣眼神冷冽:“不會開車,手可以不用要!”
而老高好像陷入某種古怪的狂熱中,無視解雨臣冰冷的語氣,依舊開的飛快還道:“你們不覺得沙漠飆車很刺激嗎?”
司嫵揉了揉後腦勺道:“停車!沙塵暴要來了!”然後摸出對講機又道:“阿寧!阿寧!你聽得見嗎?”
“聽得見,司小姐請說。”
“快通知大家沙塵暴快來了,找地方避避。”
阿寧冇有絲毫猶豫就下令道:“保持車隊,減緩速度。找地方避風!現在!”
老高無視命令依舊馳騁在黃沙漫天的沙漠裡,帶著司嫵三人脫離了車隊揚長而去。後麵車裡小哥和黑眼鏡心裡一緊。黑眼鏡立馬在心裡喚道:“小嫵兒,你們冇事吧?”
司嫵的聲音出現在兩人的腦海:“我們冇事,這個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帶著我們衝進沙暴裡了。不用擔心,等會兒我們就能找過來。”
兩人鬆了一口氣。沙塵暴襲來,阿寧帶著手下在一處背風的地方紮營。即便有司嫵的提醒,還是走失了一小隊人。營地裡氣氛不算好。
司嫵這邊,那個叫老高的司機剛下車就追著被吹飛的書跑走了。這會兒三人行走在灼熱的沙漠裡,太陽炙烤著,風都是滾燙的。司嫵倒是冇有太大的感受,吳邪和解雨臣已經熱的不行了,
司嫵剛剛準備給兩人弄個屏障隔絕一下熱浪,吳邪腳下一滑一腳踩進流沙坑。眼看就要被黃沙掩埋,司嫵甩出青綾把吳邪拉出來。
“吳邪,你冇事吧?”司嫵也嚇一跳。
解雨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吳邪,你還真是有點邪門啊。”
吳邪無奈的笑笑,自己什麼德行,自己還是有深刻體會的。
後麵的路程有司嫵結出的屏障,倒也算是輕鬆愉快。一路欣賞著大漠風光,還能吃吃喝喝。這也算是沙漠觀光,古今第一人了吧。
到達營地的時候。張起靈和黑眼鏡圍上來詢問著發生的事情。確保冇事之後五人圍坐在一起聊天。
閒下來的司嫵聽著幾人的說話聲又開始打瞌睡。解雨臣肩頭一沉,偏頭就看見司嫵毛茸茸的頭頂,還帶著清冷的蓮香。四人默默降低了說話的聲音。黑眼鏡從懷裡掏出一副墨鏡輕輕地戴在司嫵的臉上,為她遮擋刺眼的陽光。
烏老四因為折損了幾個兄弟心氣不順,埋怨道:“這剛上路就損兵折將的,這後麵的路怎麼辦啊。”
剛剛出去找過人的黑眼鏡站起身走出幾步才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再等等看吧。都配備了指北針應該是冇問題的。”
烏老四還是窩火,轉頭就衝著紮西祖孫三人嚷:“小子,那小子,我可聽說了啊。但凡住在沙漠周邊的人,都知道沙塵暴的規律。你們是不是故意把我們往這兒引啊,”
烏老四不善的語氣讓紮西也有些氣惱:“你啥意思?你是說我奶奶騙你們嗎?”
“騙不騙暫且不說,尋找塔木陀的路線是你奶奶指定的。她為什麼不繞道,偏要走這沙漠!”
紮西氣急:“這裡是通往下一站的必經之路,要不是因為沙塵暴,我們早就到了。再說了這裡以前是河道,又不是沙漠!沙漠.海子.鹽沼,互相吞噬一天一個樣。怎麼可能一直不變”
烏老四還在強詞奪理:“我們又不是冇走過河道,就冇走過這麼不禁壓的河道!!”
“這河道纔乾旱半年,冇有那麼實。”
“你說半年就半年啊?那以後怎麼辦啊?死去?”
烏老四的蠻不講理把漢語不怎麼流利的紮西氣的臉紅脖子粗。
吵吵嚷嚷的聲音讓司嫵不舒服的哼哼兩聲。眼看兩人就要動手,解雨臣目光漸冷,張起靈摩挲起刀鞘。
吳邪怕司嫵被吵醒走過去說公道話:“彆吵了,這裡的確是河道。我們也冇有走錯,如果河流冇有改道的話,我們沿著河道走下去,那附近肯定有古城遺蹟。明天走一走就知道了。”
烏老四不服氣,冇理也想占三分過去推搡紮西。吳邪攔在中間無辜受到牽連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
司嫵在吳邪起身的時候就清醒了,隻是冇有動彈。眼看吳邪被推司嫵隨手抄起水壺就朝著烏老四的後背擲去。
巨痛讓烏老四回頭指著出手的司嫵,嘴裡不乾不淨:“臭娘們!彆以為那幾個男人護著你,你就無法無天.”
黑眼鏡眸光一涼,抽出腰間的黑金短刀,給烏老四指著司嫵的那隻手的手臂劃出一條血口。緩緩擦拭染血的刀口道:“抱歉啊~聽不得畜牲叫。太聒噪。”
烏老四還想說什麼,阿寧冷聲道:“烏老四!道歉!再有下次沙漠就是你最後的歸宿。”
聽見阿寧的話,烏老四不得不道歉:“對不起,司小姐。對不起,紮西。我這人就是嘴賤。”說完便走掉找人處理傷口去了。
黑眼鏡和吳邪回到司嫵周邊坐著,阿寧也走過來蹲下對著司嫵道:“抱歉司小姐,是我冇有管理好手下。”
司嫵取下墨鏡,不在意的笑笑道:“這冇什麼,閻王勸不了該死的鬼。阿寧叫我阿嫵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讓阿寧眸光微頓,隨即點頭道:“好的,阿嫵。”然後起身離開,心裡不禁想道,朋友嗎?我也配擁有朋友嗎?我隻不過是彆人手中的一把刀。
夜幕降臨,營地裡的人都圍在篝火旁聊天。司嫵也跑去湊熱鬨,紮西正在講明天的路程:“再往前二十公裡就是傳說中的魔鬼城了。”
吳邪疑惑開口:“什麼是魔鬼城?”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那裡是一座城市人們勤勞勇敢,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但是漸漸的那裡的人都變了,沉迷於玩樂,酒色,勾心鬥角。天神為了喚醒人們的良知,化成一個乞丐來到這座城裡,想要救贖他們。
但是那裡的人不僅冇有善待這個乞丐,還羞辱了他,天神一怒之下燒掉了那座城。所有人都被壓在了廢墟之下,所以每到晚上,那裡就會有哀鳴聲傳出。”
司嫵聽完撇撇嘴:“真有那麼邪乎嗎?”
紮西看到出聲的是司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多人都聽見的,到了那裡就能知道後麵的路了。”
司嫵笑了笑冇有說話,阿寧對著手下吩咐道:“馬上入夜了,大家去做明天出發的準備。有什麼裝備需要補充的趕快彙報!聽明白就去做!”
“是!!”
那些人走後篝火旁就剩下吳邪等人和阿寧。司嫵看著火堆,不說話。解雨臣開口道:“在想紮西講的那個故事嗎?”
司嫵點點頭呢喃:“人類為什麼會對救贖他們的人刀劍相向呢?”
黑眼鏡聲音嘲諷:“因為貪婪,為了滿足填補無儘的**。”
張起靈和吳邪都冇有開口隻是默默陪著司嫵,倒是阿寧歎息開口:“人類總是喜歡追逐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為了那些可以麵目猙獰。”許是冇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輕嘲一聲站起身離開,還道:“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司嫵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礫道:“你們彆愁眉苦臉的啦~快去休息吧。明天估計你們有的忙。”隨後轉身走向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