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有兩名侍衛上前將香兒按在了地上,另兩個侍衛拿起板子朝香兒身上打去。
香兒嚇的渾身顫抖不安,害怕的喊道,“夫人,救我,相爺,救我,啊!”
板子狠狠的落在了香兒的身上,疼的她慘叫連連。
冷衡看著香兒慘叫哀嚎的樣子,擔心香兒支撐不住,同時感覺相府顏麵有損,便開了口。
他沉聲道,“王爺,這香兒畢竟是相府的婢女,還是交給臣處理吧。今天是王爺大喜的日子,誤了吉時不好。”
他本抱著一絲幻想,覺得墨逸軒會收手,誰知墨逸軒根本不給他這個麵子。
墨逸軒聲音冷到了極點,一雙鳳眸裡迸發出淩厲的冷芒,“丞相此言差矣,今日是有人要謀害本王的王妃,那便是對本王的挑釁,這已經不是丞相的家務事了。”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吉時早已延誤,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纔是當務之急。”
冷衡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墨逸軒那淬了碎冰的眼眸。可即使如此,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兩道強烈的冷芒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冷芒彷彿化成了實質性的利劍,刺的他的心狠狠一顫。
他粗糙的大手緊緊攥著,心中充滿了怒氣偏偏不能發作。因為墨逸軒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道理,讓他無法反駁。
趙姨娘臉色蒼白如紙,她怎麼也冇有想到大婚之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那個毒應該三天後纔會發作,怎麼會……
一記靈光在她腦子裡劃過,她猛地抬頭看向冷若歌。
而這時,冷若歌也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趙姨娘在冷若歌的眼裡看到戲謔的笑容,一時間她便明白了,這是冷若歌設的局,就是為了當眾拆穿她。
她心虛的避開了冷若歌的視線,心跳如鼓,眼裡染上了慌張。
不,不可以,她不可以出事。
她怨毒的眸子看向被打的痛的皺眉的香兒,心想著打死香兒得了。
“求殿下饒命,饒命啊。”
香兒一邊忍受著身體的劇痛,一邊求饒。
墨逸軒的人下手一絲都不會留情,習武之人的力道比尋常人更是大了許多。
冷若歌冷睨著香兒,“如果你從實招來,殿下或許會饒你一命。”
香兒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閃過猶豫。
“啪!啪!啪!”
又是重重的幾板子打在了香兒的身體,香兒隻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
“我說,我說。”
香兒終究是承受不住這樣的痛。
暗玄揚了揚手,侍衛停了下來。
香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在冷若歌詢問的神情下,她聲音微弱道,“是,趙……”
她才說出一個字,就感受到一道冷厲的眼神瞪向自己,她畏懼的看向眼神的來源趙姨娘,對上趙姨娘警告的怒眸。
香兒身體一僵,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被嚥了回去。
冷若歌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追問道,“趙什麼?可是趙姨娘?”
香兒嘴唇蠕動,眼角餘光瞥向趙姨娘,糾結著不知所措。
“若歌,你可不要誣陷我?”
趙姨娘怒聲道。
冷若歌淡淡瞥向趙姨娘,聲音不鹹不淡道,“整個相府除了你姓趙,不知可還有第二個人。”
“你……”趙姨娘被堵得無話可說,頓了頓,說道,“香兒是提到了趙字,可不代表是我指使的,她的話還冇說完呢。”
冷若歌眼神微冷,冇有說話,而是將視線落在了香兒的身上。
趙姨娘也看向香兒,眼神陰冷。
兩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香兒為難的垂下了眼眸。
墨逸軒有些不耐煩道,“說實話,欺瞞本王的下場同樣很慘。”
香兒一個激靈,額頭冷汗直冒。
戰王墨逸軒久經戰場,殺人無數,手段狠辣,讓敵人聞風喪膽,更讓南皓國的百姓敬之畏之。
她要是將趙姨娘供出來,趙姨娘不會放過她,她要是撒謊,戰王殿下也不會放過她。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不應該因為一點小錢而做這種事情。
“說!”
墨逸軒厲聲一喝,帶著雄厚的內力震得香兒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
香兒心慌意亂,來不及思索道,“是趙姨娘讓我這麼做的。”
“賤婢,你敢汙衊我!”
趙姨娘怒上心頭,嗬斥道。
香兒因為受傷加上恐懼,一張小臉失去了血色。
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情緒徹底崩潰,“你們彆問我了,我什麼也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冷若歌皺眉看著香兒,又看向趙姨娘,眼眸裡充滿了冷色。
她質問道,“趙姨娘,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趙姨娘強裝淡定,挺了挺胸脯,死扛到底,“她是在汙衊我,一個賤婢說的話怎能當真。”
冷若歌嘴角溢位一抹譏諷的笑容,“那不知在你看來怎樣才能證明?隻要不是你親自下毒被抓個正著,那就不算了?即便認證物證俱在?”
趙姨娘一噎,臉色經曆了紅橙黃綠青藍紫,最後鐵青一片。
“誰又知道這不會是狗急跳牆,隨便指證呢。”
一道深沉而銳利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人群自動讓開,安寧侯帶著家丁走了過來。
趙姨娘看到安寧侯,彷彿看到了救星,驚喜道,“哥哥。”
安寧侯衝趙姨娘點了點頭,然後對墨逸軒行了個禮,“參見戰王殿下。”
墨逸軒右手輕抬,示意安寧侯免禮。
他冷漠問道,“安寧侯怎麼來了?”
安寧侯不卑不亢道,“回殿下,聽聞相府門口出了事,今日又是殿下大婚之日,臣便過來了。”
他眼角餘光瞥向香兒,“殿下,今天您在這裡,相爺也在這裡,還有這麼多的百姓在,這個婢女難免方寸大亂,為了推脫罪責便找人當替罪羔羊。”
冷若歌在心中冷笑,恐怕是他們想讓香兒當替罪羔羊吧。
香兒看向安寧侯,想要辯解,可當她看到安寧侯手中的香囊時神情一滯。
回過神來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眸時,她聲音死氣沉沉,“今日之事全都是我一人所為,與任何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