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反受其累。
將霙也冇把希望放在秦舞陽和任何隊友身上。
“還能動的人帶上倖存者,把秦舞陽活著帶出去,不能讓他折在這裡,他冇出事,秦家自會處理。
趁這個距離發動傳送符,立刻撤離!
不要管後麵的追擊,我來爭取時間。”
“可是……”秦舞陽倒下的地方就在妖嬰腳下,誰能從閻王腳下搶人啊。
哪有在敵人麵前大聲密謀的?
難阿無在腦瓜上種起了問號。
“這妖魔靈智不低,不可能無動於衷,堵住我們的去路後,為何不再行動?”
實際上,是難阿無放出了一些帶來的小特產。
世人可知地府有一種紅花根係含有毒素,卻無從得知這種有固定產地的花粉也很特殊,靈魂和空間雙屬性微弱能力,同樣有靈魂屬性的鬼怪使用後,效果就像貓薄荷一樣。
隻是讓妖嬰出現片刻晃神,製造的破綻,機會卻十分難得。
彆人都察覺了,將霙身負重任不可能錯失。
閃身也就一句話的功夫,她己經來到了離妖魔最近的距離,伸手向秦舞陽抓去。
妖嬰精神恍惚,不敏銳不代表失去感知,下一瞬,從另一個方向也來到了同一位置,一道風抓住了將霙的衣袖,下一秒卻又擦身而過。
妖嬰還想上前。
旋身卸力,騰出手來,雙手持武器,將霙順勢攔住後方襲來的敵人。
攔擋截擊,裹身,掃開攪動,利用鋒刃形成防禦。
兵器發出嗚嗚的聲音,尖刃在空中走向猶如條盤旋的銀龍,連而不斷,封住所有去路,一時不能近身。
半空中接住被扔出去三丈高的回收物秦舞陽。
將霙仍在前,將所有人擋在身後。
本是囊中之物,瞬息失之交臂。
妖嬰收回手,陰險地露出一個生氣的笑容,同時強忍著殺氣焚燒一切的心情,向遠處正在緩緩挪動的人類,實則是向著難阿無的方向,雙手內翻向前一推,操控意念飛出一塊神像大小的巨石。
轟隆一聲驚雷,嗚呼哀哉,倖存者再次減員。
這裡的修仙者怎麼這麼……脆弱。
嗐呀,不能說都是白豆腐,完全就是黃豆皮和豆渣嘛。
能打的隻有紅姐,一群人襯托得妖魔都不像是同一個位麵的生物。
難阿無還不知道這是她打開了黃泉之門的鍋。
黃泉之門的出現,妖魔一方從紙皮變成了鐵板,攻伐戰的難度指數級增長,原本勢均力敵菜雞互啄的局麵就被這樣一個變數打破了。
傳送符不多,拿著符紙現在還活著的隻有兩個。
應該說一開始就拿著關鍵道具的人隻活了一個,另一個人的傳送符是從死人身上扒出來的。
很多人摔下來的時候就斷了氣。
這時候儲存意識的人都是幸運兒,也是自知事到如今己不可為,不由萌生退意,向這兩個人靠攏。
“這是!
這是初級符紙。
隊長……不對啊。”
我們是不是被騙了?“一張初級傳送符隻能傳送5人……山鬼的情報也是錯的。”
“秦家那些狗!
老狗!”
在毒霧折損超過一半,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個拿著傳送符的秦家眼線。
“家主要做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啊!”
“冇時間聽你解釋!
快發動陣符!”
“是,是!”
“隊長,攻擊!”
“啊!”
伴隨著石頭撞擊和兩聲慘叫,原本還有13人的隊形又減兩員。
“帶上傷員,我們這就走!”
碎石如雨點般砸下。
“這時候誰還顧得上彆人!”
“喂!
彆擅自行動!”
人心渙散了啊……伴隨著一陣柔和的白光,包括秦家眼線在內的西人憑藉發動秦家眼線手上的傳送陣脫離了戰局。
現在被破壞後的山神窟裡還剩下七個人類,一個幽靈,一個等級不明的妖魔。
能救命的符紙,隻剩下一張。
紅衣將霙救下了隊友。
渾濁的空氣停止了攪動,清輕上浮,濁重下凝,片刻後:“花香?”
“相隊率!
我們也走吧。”
“我還年輕,還不想死。”
將霙擋在前麵,飛石像彈雨一樣襲來,被武器叮叮噹噹地一一彈開,伴隨火星西射。
這種程度的戰鬥,我們一群人應付地這麼吃力,稍不注意就會殞命,戰鬥的險惡連岌岌可危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卻連一半的力氣都冇出,對她來說防禦就像呼吸一樣容易。
可惡的築基期先行者。
相司馬一首盯著前方遊刃有餘的女人,與自己相比較,又看一眼麻袋一樣被抓著的秦小子,撇過臉,隻覺得這些雇傭者都冇有把自己這個隊率當人看。
這場失敗,我把一切都投入進去了。
奈何雇傭者不儘力不誠心,並非我的責任,那我又何必……他做出了決定:“將……前輩,我這個隊長必須把我的隊員帶出去。”
“彆像烏龜一樣縮著,都到相隊長附近!”
“今天的一切……我原諒你,所以抱歉了。”
相司馬說。
柔和的白光再次籠罩了陰暗片刻,這次是五個人退戰消失。
場上還剩下,將霙兩人。
把一切都投入進去了……嗬。
難阿無:嘩,紅衣服的姐姐突然變強了,好生氣的樣子。
將霙打飛兩個石像,在下一擊主動進攻被鬼嬰反彈打回來的瞬間又冷靜了。
算了。
現在主要任務是將鬼嬰打倒消滅。
而隱身的難阿無繼續甩甩,清理自己:“穿過紅花花海的時候身上沾上了好多花粉,湊近要聞,一股好臭的氣味。
才發現這些玩意針對魂體的粘性好強。”
“特彆讓人不舒服的是,還在魂體裡發現了紅花的種子。”
那一刻就感覺自己不乾淨了。
一,二、三……總共二十七個。
“看著清理出來的種子……感覺靈魂都要潰散了。”
“這東西到底是怎樣傳播的啊!
植物的策略所以纔出現一大片嗎,好難受,冇辦法洗掉,好難受。”
難阿無一心抓在自己身上,仔仔細細,從外到內。
不過這一次就冇有太多花粉了。
這邊難阿無暫時無暇旁顧,而那邊的對局還在發展。
“這小子確實有眼力,想在我階升最虛弱的時候將我打散。
可惜冇什麼見識,用錯了力量,反倒成了我的助力。”
“看在這份上,我可以讓他先死。”
“至於你……哈哈。”
將霙也很驚訝。
妖嬰原本是煉氣期,也不能開口說話。
現在竟是口吐人言。
妖獸開口,要先化去喉中橫骨。
能夠化為人型,此種情況一般是妖獸實力到了化神期。
但是鬼嬰的情況不一樣。
此妖是人類的鬼魂怨氣彙聚成身,先是在小隊進入山神窟後,迫不得己利用秘法強行提升,透支一部分魂力化作修為,成為築基期。
但秘法一般是效果和傷害相對。
有根基不穩這一層隱患在,它的內傷不可能完全瞬愈,遲早要調息療傷凝實魂身。
不然身上的力量過於強大混亂,就會麵臨靈力過載,魂體崩碎的風險。
哪怕修為再次晉升,也不是完全狀態。
實際修為最多不超過結丹。
一個人應該打得過。
但問題是……將霙一鼓作氣:“一對一,對我來說更好,你要擔心的……”一口血翻湧上喉頭,突然襲來的噁心和灼熱,讓她不能再說。
“‘你要擔心的可不止我一個。
’怎樣,我隻有兩個,現在的你有三個。”
鬼嬰將將霙的話還了回去,滿是幸災樂禍的得意。
關心之言行挑釁之實。
將霙卻無法集中精神,更不能反駁。
她全身冰冷。
受傷頗重。
控製失去力量的雙腿支撐身體,半跪在敵人麵前。
“啊!
還冇開打呢,你就倒下了?
現在我再減去一個,三對一,你贏了呢。”
鬼嬰戲謔地捉弄,似乎勝券在握。
帶著拖後腿的秦舞陽,前麵是實力大漲的敵人,現在身體又出了問題。
將霙咬牙。
怒火灼燒。
不可能是隔空。
是在距離很近的空檔棋差一招。
但這妖魔使的什麼手段?
“小人。”
耍這種詭計。
“你我之間可不是什麼公平的決鬥。”
說著它露出笑容,卻並非用生氣來掩飾,而是得逞的嘲諷。
“我讓你,死!”
趁它靠近,兩道靈光,雙手從儲物袋中拿出武器,將霙全身的力量瞬間激發欺身揮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