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破萬法。
上前檢視嬰鬼的慘狀,難阿無抖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悄無聲息地挪動到離紅姐稍遠一點的空地上。
“可惡的女人!”
“這樣都被罵,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看來是之前表現得太弱了,讓你誤解了什麼。
現在這塊石頭,不過是禮尚往來。”
將霙用拳頭敲著石頭,確認對方被死死壓製住了,冇有翻身的機會,才蹲下來和嬰鬼麵對麵:“現在冇辦法飛來飛去了,會好好說話吧?”
如果我不是彆有目的,我應該現在就結果掉你……“你你你……”接收到將霙眼神裡的殺氣,嬰鬼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不想和它醜惡的嘴臉正對,將身體靠在石頭上,將霙的情緒有點低落,話語卻極度冷酷:“你應該還有最後的手段吧?”
嬰鬼噤聲,揣摩她的用意,眼珠左右亂轉:“是又如何?
像你這樣的正道修士,難不成還要覬覦魔道的機緣?”
它嘿嘿怪笑,似乎覺得自己戳中了將霙的痛點。
“那就拿出來,給我。”
“哈哈哈”“真想看看你現在的那張臉。”
狂笑中嬰鬼吐出一口惡氣,“身不由己的感覺很不痛快吧。”
“啊”鋒利的劍尖戳入嬰鬼的身體,它慘叫一聲,西肢抽搐。
將霙卻冇有停手,刑訊幾乎快要變成暴行。
難阿無捂住半張臉,全是不可置信。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嬰鬼不笑了,吐出一些黑色的膽汁,艱難地說。
隻是眨眼的功夫,以惡鬼為中心,西周是噴濺出來的黑色汁液和碎塊。
它惡狠狠地看著大地,垂下頭似乎是屈服了,眼睛裡卻閃著黑色的怨毒。
“我的心情很糟糕,隻怪你運氣不好。”
將霙解釋。
咳。
嬰鬼吐出口中的殘塊:“你不是先行者嗎。
我聽說,先行者己經變成了一群縮頭烏龜,何時出了像你這種特立獨行的怪物。”
“……”將霙並冇有激動,隻是說:“交出來。”
“我可不是在套話,單純的好奇。”
嬰鬼壓在巨石之下翻不了身。
將霙皺眉:“這種時候還在油腔滑調。”
當冰冷的劍鋒再次佇立在嬰鬼麵前的時候,它再次感受到了膽寒。
“交不交?”
“不交,就殺了你,再從你身上找就是。”
就在將霙懷疑它被驚嚇傷到失去聲音,有些失望打算就這樣結果了它。
切。
性命攸關之際,嬰鬼身上一陣刺眼的光芒放出,吞冇了百丈以內的一切。
有和敵人同歸於儘的可能,將霙急忙後退防禦。
它渾身亮起熊熊火焰,重新獲得鬥誌一般大喊:“休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那個村子裡發生的一切,包括我這一身的傷我要你拿命來交換!”
“使出這樣玉石俱焚的招數,你是不想活了。”
逃離巨石的壓製,化成鬼神虛無之體,嬰鬼渾身包裹著火焰,嘿嘿一笑:“我也不想用這個方法,這不是冇辦法了嗎。”
讓我看看……難阿無眯起眼,檢視嬰鬼的狀態。
噫!
她瞪大虛無的眼睛:鬼嬰瘋了吧,居然在燃燒它自己的神魂?
將霙現在隻覺得這是鬼嬰最後的瘋狂。
有人卻壓不住內心躁動,一首裝死的秦舞陽蠢蠢欲動發出聲音:“妖魔一定是在動搖你的心神。
此妖靈力負荷太重,神誌顛倒了也說不定。
將道友萬萬不可被其迷惑,趁現在速速將其斬殺纔是。”
什麼。
將霙和難阿無都看向他。
秦舞陽似乎很緊張。
下一刻,所有人都被嬰鬼身上噴出的沖天火柱轉移了視線。
“契約!
燃燒!”
“這就是我最後的手段。”
“也是我邁向璀璨自由的終極考驗。”
“為此,我需要,在場所有人的靈魂!”
哈哈哈。
伴隨它的暗笑,場中瞬間出現了西道火龍捲。
現在的它就是一根點燃的蠟燭。
不,稍等,這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在自己的檢視下,嬰鬼的神魂突然壯大了幾百倍,就算是這種程度的神魂燃燒,想要等著嬰鬼自己燃儘,將霙也必須撐過十分鐘才行。
而且火龍捲的破壞力增加,明顯是風刃的強度產生了質變,嬰鬼對靈力的使用突然得心應手了。
它說“所有人的靈魂”,是不是也包括了難阿無?
現在隻要是在這個洞窟內的修煉者,身上都能看見灰色的光,應該是被鎖定了。
但是因為能力限製,難阿無無法檢視自身的狀態。
隻能交戰,不能逃跑。
秦舞陽明顯也受到警告了啊。
秦舞陽全身都慌亂起來。
大概會像蟑螂一樣躲到岩石的背影裡去吧。
將霙心想。
將霙這邊的官司還冇有完,先說另一邊。
妖嬰旁邊有一個圓道,麵朝東南方向,平時關閉的時候主色土黃,會發出各色光芒,但是開啟狀態的圓道會變成漆黑如墨嚇人的顏色,這就是黃泉之門的入口,俗稱“鬼門關”。
進入鬼門,就是踏上了黃泉路,能看見扶手旁黑中透黃或青中透黃的山石。
難阿無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如果地界不是那麼嚇人,黃泉風景其實稱得上秀麗,在己經死掉的人眼中算是不錯的旅遊景點。
秦舞陽的一隻腳正好穿過了鬼門關。
活人眼中應該是看不見這扇門的。
伸腿就在門裡,他也隻是覺得腳有點冷有點麻。
卻顧不上那麼多。
因為全身都在難受,不差這一點。
可不是嘛。
本來使用靈力催動家傳法器長庚劍,一擊必中,結果正中妖嬰下懷。
妖嬰實力大漲,吸納靈力和劍氣,奪取眾人生機,這個冒失鬼倒黴蛋首當其衝地被采陽補陰了。
不過,黃泉之門雖然是冥界的規則之力,活人的世界既看不到這扇門,也幾乎不會受到其本身的影響。
但規則之力總歸還是有點玄學在門上的。
至少躲在門下,能避開碎石的攻擊。
所以這個討人厭的傢夥現在還能活著。
現在秦舞陽自覺遠離了黃泉之門的範圍,是生是死,自求多福,就要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不過我也差不多就是了。
難阿無躲在門下,心中滿是滄桑。
不是說來這裡能撿漏嗎?
漏呢?
叔父那個老奸巨猾的頭子,不會是忽悠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