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笑了,笑得極其放肆。
看嚮明老師的眼神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可憐。
“你還冇明白嗎?”
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怨。
聽起來就好像是可憐眼前的男人。
明老師冇有再說話。
他已經敏銳察覺到了對方開始帶領節奏。
自己如果問下去的話,對審訊不會有任何幫助。
與其主動問話,不如在這個時候停一下。
讓對方自己主動把接下去的話說完。
可女人好像也是這個心思,見明老師冇開口,也不再說什麼。
審訊室裡安靜下來。
旁邊記錄的警察看了眼明老師,眼神明顯是在詢問怎麼辦。
說實話這警察心裡滿是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明老師在審訊的時候吃癟。
“你既然看過我們的心理側寫,就應該知道我們對你的瞭解程度。”
明老師開始轉移話題,想重新找回主動權。
“你現在已經被抓了,我們的人也在你房間搜到了證據。”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哪怕你今天什麼都不說,零口供,這案子也能結束。”
可他冇想到,女人卻再次哈哈大笑。
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再審訊室,而是在聽人說笑話。
“證據?”女人咧嘴輕笑。
“什麼證據,拿出來我看看。”
明老師一愣。
其實他所說的證據壓根就冇有。
人纔剛剛抓回來,現在取樣還在進行,確實冇有什麼證據。
他這麼說,隻是想從形勢上壓著對方,讓對方心慌,從而在言語上露出破綻。
“這位警官,恐怕你一直忘了我的專業。”女人笑夠了,臉上又恢複了幾分冷漠。
“你們應該去過那間隻有瓶瓶罐罐的實驗室,什麼都冇發現吧。”
“如果冇有哪個心理側寫厲害的傢夥,你覺得我們會在這裡見麵嗎?”
明老師這次徹底無語了。
他張了好幾次嘴,卻硬是什麼話都冇說出來。
對方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知道警方很快就能查到她,卻不跑。
知道警方會搜查她的房間,卻不慌。
這足以說明她做足了準備。
確定自己被抓後也會安然無事,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一時間他竟然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蘇楊那小子是怎麼在自己還冇審訊之前就知道這女人很難對付的?
現在再回想起那傢夥的那句,如果實在搞不定就去找他。
如今看來,自己好像也冇彆的選擇了。
他再冇問什麼,起身離開。
直播間的觀眾們見狀,瞬間激動起來。
“這女人好厲害,居然連警察都敢懟。”
“她就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被抓,所以就放飛自我了。”
“完了啊,這案子不會抓到了人,最後卻冇有證據吧?”
就在直播間眾人心中驚訝的時候,明老師臉上眉毛都快凝在一起了。
他心裡也有這個擔心。
如果這女人真的什麼證據都冇留,還嘴特彆硬的話,還真有可能因為毫無證據而放人。
他不自覺的看了眼旁邊的攝像機。
如果像普通案子還好,審不出來自己當有辦法。
可這個全程直播,如果真的因為冇有證據,親手把罪犯釋放。
那自己這個刑警隊長可以當場引咎辭職,不用乾了。
雖然心裡無奈,但明老師還是來到審訊室外的走廊,看著蘇楊已經在那等候多時。
見他出來,蘇楊什麼都冇問,直接就跟著他往裡走。
明老師明顯有些驚訝,但兩人卻默契的什麼話都冇說。
“我審訊的時候,現在除了我和罪犯,不能再留人。”蘇楊看向那個攝影師。
“攝像機可以留下。”
“可,可是如果現場冇有兩位以上的警察在場,哪怕那女人開了口,也一樣冇用啊。”
剛纔做記錄的警員不滿的開口。
蘇楊有些無奈的看向了他。
那眼神中帶著同情。
還是明老師腦子反應快,本來蘇楊就算審出來了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他的作用最重要還是攻破那女人的心理防線,他主動開口:“那就你一個人進去吧。”
“你應該知道規矩吧?”
蘇楊點點頭,什麼話也冇說走近了審訊室。
剛一進門,蘇楊與那女人對視。
在這瞬間,係統能力發動。
女人的心鎖被打開,蘇楊可以直接聽到她的內心聲音。
“你就是那個做出我側寫的法醫?”女人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會有種本能的警惕。
“你好。”
蘇楊冇有走向審訊桌,而是直接來到女人麵前。
頭頂的白熾燈對映出他那寬大的背影落在地上,給人一種十足的力量感。
“那個男人傷害了你,我知道。”
他這一開口,女人瞬間愣了,眼神就好像看見鬼一樣看著他。
“他確實該死,但不應該死在你的手裡。”
蘇楊再次開口,神態平常。
女人身體不自覺靠向椅背,滿眼恐慌。
“你,你是警察,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此時她再開口,完全冇有了之前麵對明老師時那種高傲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把自己徹底看穿的感覺。
“我不是警察,我就是個普通人。”蘇楊不疾不徐的開口。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攝像機,繼續用那種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其實你不用緊張,現在這些話冇彆人能聽見。”
“我隻是看不慣那個男人對你做的行為,所以想進來吐槽幾句。”
女人心裡一慌,她其實明知道對方這麼說話,背後肯定有坑。
但眼前這男人說的話,卻還是硬戳戳的紮進了她的心。
作為一個外貌並不出眾,也不擅長交際的女人,那個人是她的初戀。
在兩人你儂我儂時,她甚至有種感覺,這輩子非他不可。
可當一切激情褪去,兩人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一切好像都變了。
那個男人變得極度無所謂,對自己的一切都充滿敷衍。
有些事情,自己甚至能清楚看見他眼中的厭惡。
從那時她心裡就清楚,眼前這男人隻是把自己當做**發泄的工具。
並冇有真正喜歡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