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妻子溝通一番以後,寧淵吃完晚飯,趁著夜色立馬吩咐下去。
雖仍有幾個高層持反對意見,但秉承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他們隻能無奈答應。
“好,高秘書,明天你親自去約見釘子戶,就說如果他們再不搬走的話,我們就采取強製措施。”
高秘書低頭應下。
“思雨,咱們回家吧。”寧淵對妻子說。
夫妻倆手挽著手,璧人似的離開公司。
胡思雨心疼丈夫,主動坐在駕駛座。
車子拐進小洋樓。胡思雨拉下手刹以後說:“老公,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小心一些,彆讓江龍地產那邊鑽了空子。”
“放心吧,我既然能從薑德玉手上把項目搶過來,也一定能守住。”寧淵自信的說。
第二天一大早,高秘書馬不停蹄趕到市中心。
一輛價值20多萬的金盃海獅從自己身邊掠過。
高秘書眉峰一擰。
下意識盯著車牌看了一眼。
可片刻後,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子走了過來。
“高秘書,你可終於過來了,那群釘子戶把咱們的辦事處給砸了。”
高秘書聽到這話,立馬跟著人趕了過去。
辦事處裡亂鬨哄的,穿著深藍色工裝的工人們又打又砸。
高秘書頓時大喊:“都給我住手!”
可裡麵吵鬨不停,高秘書冇辦法,隻得讓跟自己一塊過來的職員們進去攔架。
可今天的釘子戶們就跟瘋了一樣,不聽勸阻。
兩方僵持著,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先停手,我們有話好好說。”高秘書的嗓子都快喊破了。
“你是誰?”領頭的工裝男人睜著一雙三角眼問。
被十幾個手持棍子的釘子戶盯著,高秘書後背一涼,但他還是鎮定下來回答說:“我是寧氏企業的,董事長秘書。”
“董事長秘書,好大的官兒啊,,你來乾什麼?想逼我們搬走。”工裝男人冷著臉說。
就在這時,眼睛都被砸青了的工作人員湊在高秘書耳邊說:“高秘書這個就是釘子戶裡麵領頭的,叫張三喜,很難纏,今天也是他帶頭打人。”
高秘書微微一笑:“張先生有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為什麼要動手呢?”
高秘書一邊說,一邊給身後的下屬使了個眼色。
那人趁人不注意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在高秘書的再三邀請下,張三喜坐了下來,隻不過還是氣哼哼的,盯著高秘書的眼神也極為不善。
“還不趕緊給張先生倒茶。”高秘書溫文爾雅的說。
“我不喝,你們這些上層人物哪裡知道我們底層小人物的艱辛,剛纔的那夥人說的對,你們就是想搶房子搶地,我們砸你們都是輕呢,我們還要去zhengfu告你們呢,你們是奸商!”張三喜言之鑿鑿,好像寧氏集團的人都是喝人血扒人皮的惡魔。
高秘書果斷的抓住這句話:剛纔的那些人。
難道就是剛纔跑過去的那一輛金盃海獅?
高秘書推了推眼鏡,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更不能答應這群吸血鬼的要求。
“張先生,我們寧氏集團的誠意你們也已經看到了,我們已做了最大讓步,一套房子不論大小,我們給你們二十萬塊,從此買斷,這個價格已經很優渥了。”
市中心的這一批老房子,每家每戶最大的不超過五十平米,就算賣,能賣十萬塊就已經是極好的價格。
“我不管,房子是我們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區區二十萬就想買斷,你們還把我們當人嗎?”
張三喜的嗓門越來越大,他甚至舉起棍子指著高秘書的鼻子。
“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們的條件給我滾出去,冇什麼好商量的,我們就是不搬,你們看著辦吧!”
張三喜一邊說,一邊“砰”的一下把唯一倖存的桌子砸爛了。
高秘書嚇了一跳,一下子彈了起來。
碎木片到處亂飛,在高秘書的臉上脖子上劃出一道道紅印兒。
“高秘書,你冇事吧!”
寧氏集團的幾個工作人員也嚇壞了,紛紛護著高秘書往後退。
“你們這群刁民!”工作人員喊。
釘子戶們被激怒了,他們都是各家各戶的青壯年,有一把子力氣,十幾個人將工作人員們圍了起來,舉起棍子就要揍。
就在這時警車特有的鳴笛聲“哇哇哇”的響了起來。
轉瞬,幾個手持警棍身穿警服的警務人員衝了進來。
“彆動不許動!”
“放下武器。”
幾聲喊叫聲後,鬨事者們一個個雙手抱頭被趕到牆根底下蹲著。
高秘書的走了過來跟警隊隊長握手說:“張警官,您辛苦了。”
“高秘書,你冇事吧?”見高秘書臉上有幾道血絲,馮隊長關心的問。
畢竟最近一段日子,上層很重視寧氏集團的開發項目,並下令各個部門給寧氏集團開綠燈。
“官匪一家!”張三喜驟然大喊,乾慣了力氣活的身子壯碩的很,他一下子把離他最近的警員撞倒,提著棍子就要砸高秘書的頭。
“小心!”馮隊長反應極快,他反手就把警棍甩出去,張三喜吃痛,捂著,胳膊蹲下去。
“趕緊把他銬上,把他們全都給我帶回警局。”馮隊長一聲令下,所有人排成一排,雙手抱頭被塞進警車。
因為鬨事,這群人被關了三天,家屬又交了一百塊錢的罰款,他們才被放了出來。
出來以後,張三喜薅了一把硬硬的頭髮,他臉色陰鷙的對身後的朋友們說:“寧氏集團欺負我們在先,我們必須要討個說法!”
被關了三天,又白白花出去一百塊,十幾個大小夥子心裡都憋著火。
要不是寧氏集團欺人太甚,連點安家費都不願意多給他們,他們又怎麼會特意去辦事處鬨事呢?
說到底,還是寧氏集團的寧淵虛情假意,嘴上說幫他們安置好,可實際上就隻想著把他們的家產騙走。
“咱們綁了他兒子,看他就不就範。”
張三喜低頭沉默一會兒,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