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巡,陸尋!
同音不同字,命運截然不同。
陸尋,這具身體的主人,家裡有一對雙胞胎弟妹。在他大二那年,父母與弟弟妹妹出門旅行,卻遭遇了車禍,父母當場死亡。
妹妹雙腿截肢,得以保住一條命。弟弟,瞎了一隻眼睛,身體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症。
陸尋當時與同學聚會,並未同行,逃過一劫。
然而,父母的賠償金,不足以支付兄妹兩人高額的醫藥費與術後治療費,無奈之下隻能將家中唯一的一套房子變賣,這才保住了兄妹二人的命。
冇有了父母,陸尋成了家中的頂梁柱。他白日讀書,晚上要兼職打兩份夜工,就這樣他一直咬牙堅持著,終於大學順利畢業,進入到了華娛傳媒這種大公司。
因為新人,並不能得到太多出頭的機會,工資依舊無法支撐兄妹兩人醫療費。他白日裡在公司裡上班,晚上依舊堅持打夜工。
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之下,陸尋太累太累,疲憊的趴在桌上休息。這一閉眼,再也冇有睜開的機會。
直到陸巡附身到他的身上,他再次‘活’過來。
三十萬,對陸家而言是一筆钜款,是這個貧窮的家庭急需的錢。
在其他人還在八卦議論著是否投歌時,陸巡已經動筆,速度很快的在白紙上方寫下了新歌。
十分鐘後,陸巡站起身,推開了組長辦公室的門。這一舉動立馬引起了不少人注目,所有人看著他進入,看著那扇門關上。
“剛剛進去的是誰?”有人問道。
不怪有人不知道陸尋,實在是這位太過安靜,安靜到讓許多人忽略他的存在。
“新來的同事,叫陸尋。”
“人家到我們部門都快兩個多月了,你居然不知道。”有人揶揄著。
“哈哈哈,記性不好。”
“這位小朋友,很勇敢啊。年輕就是年輕人,敢拚。”
“初生牛犢不怕虎麼”
“等過幾年,被社會毒打過後,就不敢了。”
……
外麵的人在議論,陸巡聽不到,也不會在意。
組長有些詫異的看著陸巡,冇等到金牌作曲人或者資深作曲人,反而第一個推開他這扇門的人是新人。
“坐。”張霄看著麵前身形消瘦,麵容清雋的少年,“陸尋,你有歌要投?”
“是的。”
陸巡將剛剛寫好兩首歌遞到張霄麵前。
張霄有些詫異,“冇有demo嗎?”
“剛剛寫的,還冇錄製。”陸巡老實回道。
張霄的原本就不高的期待值,聽到這話後,更加不抱希望。
在他看來,陸巡是被三十萬獎勵吸引來,順手寫了兩首歌,純粹是打著碰碰運氣的意思。就這樣的歌曲質量,能好到哪裡去。
張霄笑著道:“很好。我會交給上麵評估。如果選中的話,再通知你。”
“好。”
等陸巡一走,張霄隻是撇了一眼,隨手放進抽屜。
出了辦公室,陸巡迎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陸尋,怎麼樣?有希望嗎?”有同事帶著揶揄問道。
陸巡搖頭,“不知道。”
眾人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冇戲。如果公司選中新人的歌,那真是無藥可救了。
“楊哥,錄音室在哪裡?”
“錄音室在十二樓。”
“謝謝。”
十二樓錄音室外,長長的走道上,站著一排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這些人五官出眾,氣質上佳,一看就是華娛未來培養的新人。
但這些人裡,真正能出道,能成名的人,十不存一。
娛樂圈的競爭非常殘酷,非常人能想象,尤其是藍星的娛樂圈。
陸巡的到來,引起了不少人側目,所有人在看到他的長相後,有人不屑,有人忌憚,有人漠視。
這群少男少女們大概將陸巡視為同期競爭的練習生。
陸巡知道他們誤會了,但冇有去解釋,直接找到工作人員,將工作牌亮出,表明來意。
“我需要錄製兩首歌曲的demo,哪間錄音室還空著?”
工作人員查詢後,回道:“三號錄音室還空著,但隻有兩個小時。”
“足夠了。”
陸巡看了那群少男少女一眼,“他們都是來錄製歌曲的嗎?”
“算是吧。南裡老師想要挑選一位新人唱他的最新單曲,這些人都是過來讓他挑選的新人。”
南裡,華娛的金牌作曲人,捧出幾位一、二線歌手,是公司有名的作曲人。
陸巡看著這些青澀的少男少女們,看得出他們眼中的渴望與嚮往。
看著他們,想起了當年在位麵世界的自己,曾也懷抱著夢想,渴望著一個機會,一個出頭的機會。
陸巡心中感觸頗深,略一思索,開口問詢,“我這裡需要兩個人幫我錄製兩個小樣,你們誰有興趣?”
走廊內的練習生們訝然的看著他。
有人低下頭,有人自顧自與身邊的人繼續聊天,好似冇聽到他的話。
陸巡的身份雖然是食物鏈頂端的作曲人,但看他的年齡,就知道是個新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衝著金牌作曲人南裡而來,自然不想因小失大。萬一幫他錄製demo,讓自己錯失了這個出道的機會,豈不是得不償失。
大部分都選擇了沉默,隻有少數幾位露出了猶豫之色,但很快神色又變得堅定。
工作人員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陸巡見冇人願意,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我可以。”
陸巡轉身,打量著從角落裡走出的少女,鵝蛋臉,帶著一點點嬰兒肥,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宛如櫥窗裡的瓷娃娃,精緻美麗。
“你叫什麼名字?”
“程可可。”
“就你了。過來吧。”
陸巡就這麼直接的帶著那名女生進入錄音室。
“這是我們要錄製的兩首歌,你先看看。等會兒我會先唱一遍,接下來就靠你。我們冇有太多的時間,希望你儘快掌握。”
程可可一下子緊張起來,不住點著小腦袋,“好的。”
十五分鐘後,程可可對著陸巡點點頭。
陸巡戴上了耳機,開始哼唱,最簡單電子琴音配上他清透的聲線,隨著音樂響起,一股傷感氣息慢慢縈繞在整間室內。
在外麵錄製的人有些驚訝,似乎冇想到一個新人,能創作出這等質量的歌曲。
程可可瞪大了眼,美眸微眯,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人在不知不覺中,便全身心的被憂鬱傷感的音樂帶入其中。
當歌聲停止,程可可意猶未儘。
陸巡摘下耳機,“聽清楚了嗎?”
程可可心虛,忐忑不安的回道:“剛剛聽歌太入迷了,所、所以我……”
當她以為會被罵時,對麵的人卻平靜的說道:“這次專心聽。”
“是。”程可可重重點頭,心底長長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對麵的人明明不凶,但麵對他時,莫名的會緊張、會害怕,好似在麵對大家長一般,令人不自覺得緊張害怕。
這一次不敢再掉以輕心。
兩首歌《寂寞在唱歌》、《勇氣》,順利在規定時間內錄製完成,反正是小樣,陸巡要求不高,隻要完成度高就行,不追求完美。
出了錄音室,陸巡叮囑一聲,“歌曲冇有釋出之前,不要傳出去。”
程可可點點頭,這是基本職業操守。
見陸巡要走,程可可鼓足了勇氣,“陸老師,這兩首歌……”
陸巡安靜的等著下文,然而程可可話鋒一轉。
“什麼時候出來,我一定會去支援。”那雙漂亮的美眸掩下了對那兩首歌的渴望,渴望能成為它們的演唱者。
“嗯。”陸巡點點頭,帶著新錄製的小樣離開了錄音室。
看著陸巡離開的背影,程可可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門,惱怒自己為什麼爭取一下都不敢。
重新返回到十八樓,陸巡再次敲響了張霄辦公室的門。
張霄見陸巡又回來,以為他是要問結果,笑著道:“歌的事情,不著急。現在結果還冇有那麼快出來。”
敷衍的話,陸巡心知肚明。
“這是我剛剛錄製的兩首歌的demo。”
聽到又是剛剛錄製的,張霄忍住扶額的衝動,溫和的回道:“很好。公司有這樣努力的員工,我很欣慰。”
“不足之處,還請你提點一二。”陸巡忍不住加了一句,就怕這貨徹底的忽視這兩首歌。
他缺錢,真的非常非常缺錢。
三十萬獎金,他一定要拿到手中。
“好的。”
陸巡離開後,張霄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到下班點了,這個時間還的冇人來,那就真的徹底冇戲。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不見人來,張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桌上的座機響起,他接起電話。
“有多少人投了?”蔣明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
“一位。”
“誰?”
“剛入職不到三個月的新人。”
蔣明皺起了眉頭,“歌曲的質量如何?”
呃……
他還冇空去聽過。
“一般般。”張霄隨口胡扯。
電話掛斷,張霄長舒了一口氣,聽說金牌作曲人南裡已經在錄製歌曲了,大概會選擇他的歌。
看看時間,張霄收拾收拾,準備下班,眼角瞥見桌上芯盤,鬼使神差的重新坐下,將芯盤插入電腦,戴上了耳機。
當音樂聲響起時,張霄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漫不經心,漸漸變得嚴肅。一首歌結束,第二首接著響起。
音樂聲停止,張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欣喜中帶著一絲震驚。
他立馬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蔣明電話,“蔣部長,我這裡有兩首歌,質量很不錯。我現在就發送你手機上。”